谢归棠停顿片刻,然后说,“我很久就来。”
她到旁边的洗手台上洗手,原本开的冷水,想了下又开了热水。
洗完手之后她又洗脸漱口的倒腾一顿,跟吃饭之前的流程相差无几。
擦了脸她深呼吸两下,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有点昏暗的光线里,周格站在休息室里面,侧身位对着谢归棠,是峰峦迭起的模样。
他胆怯的问谢归棠,“我可以坐床边上吗?”
“我保证不会弄脏床单,来之前我已经洗过澡了。”
谢归棠点头,“当然可以。”
她对周格说,“你不用太紧张,我会帮你的,也不用怕弄脏什么东西。”
小熊蜂,香香的。
他拘谨的只坐了床沿上的一个边边,谢归棠推推他的肩膀让他往里坐坐,他才往里面坐了一些。
谢归棠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开始检查他的伤口,只轻微捏了捏他的受伤部位,白色液体就流了出来。
看来伤的很重,需要好好的治疗才行,周格痛的闷哼一声。
“可以……轻一点吗?”
谢归棠看他这湿润小狗的祈求视线,反手抽了他胸口的伤处一巴掌。
周格手背上瞬间青筋暴起,似乎要把他欺负哭了。
他后知后觉的隐约明白一点什么东西,抿着唇不再出声了。
只不过他耳朵和脸都快红透了。
谢归棠帮周格挤出伤口里的白色脓液,然后捏住糜红的伤口,周格额头都被汗湿了。
眼眸哀求的看她,希望她可以温柔一点的对待他。
一滴白色脓液从伤口流出,沾染到了谢归棠的手指上。
她眼眸晦暗一瞬,周格觉得自己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谢归棠擦了擦手,“不要怕,我会治好你的。”
她随后一条膝盖压在周格的腿上,手指搭在他的一边肩膀上,低头含住了那个糜红的伤口。
为了保证伤口里的液体全部流干净,她一只手还在不断挤压肿胀的伤患部位。
——
她又捏捏他的伤口,糜红的伤口已经肿起来了,周格喉咙暗哑的微微哽咽。
“流干净了吗?”
周格被疼哭了,他的伤口红肿的厉害,还有点轻轻破皮。
“没有了……一滴都没有了。”
谢归棠不太信,“真的吗?如果不处理好脓液,以后会再次发炎的。”
周格又被捏捏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谢归棠的捏捏乐。
他轻轻嘶了一声,“疼,真的疼。”
谢归棠收回手,这才感觉自己刚才好像有点过分了。
小熊蜂被捏肿了。
周格刚才哭狠了,他眼睛也有点肿,红红湿润眼眸可怜的不得了,像是惨遭蹂.躏的良家小少夫。
良心发现的谢归棠准备哄哄他。
“我请你喝奶茶?”
周格拿起他的衣服嗖的一下就跑了,“不喝了,已经没有了。”
看着关上的门,谢归棠检讨。
她好像真的过分了。
结束治疗的谢归棠回到住处,宁玄在她身上闻到一股浓浓的奶香和蜂蜜味儿。
“你喝奶茶了?”
谢归棠含混的点头,“喝了一点。”
“傅照呢?”她问宁玄。
小猫咪爬到她的膝盖上,在她衣襟上嗅来嗅去,谢归棠低头看到自己衣襟上沾了一块湿润的痕迹。
她不着痕迹的捏着小猫咪的后颈把它放在茶几上,然后听宁玄说,“库洛尼行政官有事找他。”
谢归棠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猫咪站在纸巾盒子上盯着她,蓝色的眼睛咕噜噜的转。
谢归棠想起今天宁玄干的事,琢磨自己该怎么收拾他。
坐在谢归棠旁边的宁玄突然感觉自己身上有点凉飕飕的。
——
夜里,秦策把陈霜和张桥都叫过去了,主要是清算清算他的个人资产。
谢归棠提出了「酬劳」一事,他在想自己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陈霜没一会儿就把秦策的资产清单整理好了,过程快的不得了。
因为秦策压根就没什么资产。
他这些年的津贴的收入大部分都花在了太微的维护改装和整个西部战区的物资上面了。
一贫如洗的大熊猫和秦策总长看着他们那两页单薄的资产清单陷入了沉默。
他最值钱的就是太微了,但是太微是西区重要保障,而且太微也并不完全归属他。
简而言之,他对太微只有使用权。
而除此之外,他貌似只剩下一堆没用的军功章和一些破烂东西。
除了这些,就是他的精神体。
一只能吃能拉的大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