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想念皇妃了?”
丽妃不知天高地厚地说出了心中想法,众妃再次唏嘘…
这时,惊呼声拉拢了大家的注意,“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冷宫走水了!皇妃…皇妃…”几个太监慌慌张张仓皇跑来。
闻言,秦曌神色一震,问道:“清儿可救出来了?”
丽妃猜度,果然是写给卫子清的《思清》。还好她下手快,不然下一步皇上肯定会想办法将人从冷宫里弄出来。
小太监们喘息未定跪在地上,“回皇上,火势太大了!根本进不去!”
只见明黄色的龙袍摆尾从身边闪过,连忙起身跟着向冷宫赶去,拦住奋不顾身想要冲进火场救人的皇上,那房屋坍塌的过于厉害,熊熊火焰,无处下足。
又是一场大火,谁人欢喜谁人忧。
此时的宫外,“快快!送往八王府!”一顶不起眼的马车,奋力前驱。
八王府里,从左向右,从右向左,眼前来回踱步的人,晃得她眼晕,“子孑,你怎么还不睡呀?”抱怨道。
“贤儿,本王今夜有要事,贤儿先睡。”停下步子上前安抚着。
“什么事呀?这都几更天了?”坐在床上困得哈欠连篇。
“贤儿,本王要救一个人,明天开始一定不要让任何人进书房。”双手扶着困意正浓人的双肩,郑重地嘱咐道。
杨慧贤望着那双鲜少神色涌动的双眸,意识到事态严重沉沉地点了点头。
“叩叩。”门外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见人转身离去关上了房门她却突然醒了盹儿。
看见软榻上已经被送进来的人,连忙从怀里掏出一瓷瓶,倒在手心是一粒淡绿极尽透明状的小药丸,两指捏起来放在了卫子清的口中。
清水入喉,药力发挥,稍时,“咳咳…这是哪里?”睁开被烟灰呛流泪的眼睛看着陌生的地方。
“勿揉!”连忙上前制止,另一只手示意丫鬟上前。
“八王爷!子清怎么会在这里?”在搀扶下起了身。
秦子孑将水盆架移至软榻前,递上一块纯白色帕子,彩铃接过,“奴婢给您清洗一下双眼。”
卫子清看了眼自己再度受伤的手自觉地向前倾了身子,随着水声“哗啦哗啦”听着八王爷道出缘由,“皇上断定今夜有人放火烧冷宫。”
不由得双手纠紧了一下,内心五味杂谈,她给皇上送毒酒东窗事发被关进了天牢,关了两个月今天皇上念及旧情赦免自己死罪打入了冷宫。
不曾想刚一出来就有人要放火烧死她,可她终究该死,最后皇上却救了她。
“皇上说,你们没共饮合卺酒,你是自由身。”秦子孑将口谕原封不动地传送。
水盆架移走,直起纤瘦的身子,不知是因烟灰呛过还是心情使然,双眼赤红,“子清愧对!”从软榻上跪起磕了个头,久久未起身。
“子清姑娘好好养着,别出这书房。”交代完后起身走出了房门,留下一人为其处理灼伤。
“八王爷命奴婢来服侍您起居,有什么需要您就跟奴婢说。”彩铃为其清理伤口,两只手均被毒酒溅落灼了伤,顺酒水的方向右手严重一点左手无大碍,因在天牢里医治不及时落了疤,这一次又慌乱中再度烧伤右手。
卫子清眼下什么也不需要,她说不出的喜悦心情,她自由了,可是满怀愧疚又高兴不起来。
见人自顾自躺下和衣而卧,猜想定是累了便不再打扰了。
翌日
廖府
“老爷,有客人求见。”一个皓首苍颜白发的老家院在前厅外通报。
廖悖㒴放下手里的话本子,一脸不悦起身走了出来,“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少爷!”
见其向前挪了两步道,枯手扩耳,“啥?”声音犹如风沙刮过土丘,沙粒般干燥缺水。
只好撩起嗓子大喊道:“叫我少爷!”
人被他震了一下,转而说道:“不用这么大声,老奴听得见!”懒得跟这破锣嗓子对话,既费劲又费时,短叹一口气说道:“让他进来吧。”
回道:“是,老爷!”便转身颤颤巍巍地向大门口走去。
廖悖㒴闻言看向门口气得直跺脚,这个老朽头儿,看家护院六十载早该颐养天年,可是父亲临终前特意交代:老婆可以换老朽必留之。
“廖公子因何动怒?”官丛飞一袭堇色暗纹长袍,外套一件同色宽襟长马褂儿,腰带上坠着奇巧通亮的玉佩绑着银色宫绦,整个人财气十足。
一看来人很是乍眼,“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有何贵干?”
拱手作揖,“在下官丛飞,仙人指路,荣登宝地。”
廖悖㒴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昨日里穆姑娘口中说的财神爷?“不知贵客驾到,有失远迎。”立即看座命下人上茶。
官丛飞正襟危坐,称赞道:“廖公子家大业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了一眼这雕栏画栋,高大雄伟的厅堂,大到让人感到空旷。
“贵客有所不知,家父给廖某留下了无尽的房产,除此之外一无所有。”自叹道。
抿唇轻笑,“廖公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廖悖㒴一生不愁,但是别无长物,父亲让他读书但不许考取功名,让他强身但不许从军,让他收租但不许开店经商。
他给自己总结了四个字:混吃等死。“廖某有什么福可言?平日里除了奔波收租,到处消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及冠之年,百无一用。”惭愧无奈地摇摇头。
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廖公子一件事就足以从年头奔波到年尾,属实难得。”
“贵客说笑了,眼下行情不好无租可收,廖某许久未出门了。”廖悖㒴此前南行出去收租,结果空手而归。
“在下是不请自来送租金的人,租景南四间店铺,不知意下如何?”官丛飞说明来意。
二人一拍即合,商议完,末了还留下来共同吃了顿酒。
廖悖㒴对他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兄弟感觉,此人学识胆识皆在自己之上。
官丛飞见天色已晚遂起身告别,这位喝多了的人很是不舍,撕扯他的衣袖嚷着续杯,只好答应来日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