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机箱突然发出\"滴\"的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姚夏香死死咬住下唇，看着那双锃亮的牛津鞋转向主机方向。
来人俯身时，西装袖口露出半截机械腕表，表面在应急灯的幽绿光线中泛着冷光。
是周鹤松。
键盘敲击声如同密集的鼓点。
姚夏香摸到口袋里的U盘，凸起的金属棱角硌着掌心。
周鹤松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那个被强行拖出观察室的实验体，他后颈的芯片接口正冒着青烟......
\"文件传输中断？\"
周鹤松低沉的嗓音让姚夏香浑身一颤。
显示屏的蓝光映在他脸上，镜片后的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
他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通知安保组，B3层有未授权访问记录，启动虹膜扫描......\"
姚夏香悄无声息地解开高跟鞋搭扣。
当周鹤松弯腰检查主机接口时，她突然将椅子猛地推向档案柜。
金属碰撞的巨响中，她赤着脚冲向消防通道。
\"拦住她！\"
周鹤松的怒吼在走廊炸开，\"她带着'红三角'！\"
应急灯突然全部熄灭。
姚夏香在黑暗中撞开安全门，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电子锁启动声。
她摸到楼梯扶手上的生物识别屏——一直以来每天深夜加班，早让她记住了每个监控探头的盲区。
七楼实验室传来仪器运转的嗡鸣。
姚夏香突然刹住脚步，通风管道里飘出的药水味与记忆中的场景重叠。
那是β-神经阻断剂的味道，当年实验体失控时，整个实验室都弥漫着这种甜腻的腥气。
\"你果然在这里。\"
周鹤松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姚夏香抬头，看见他左手扶着栏杆，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闪着微光。
但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他卷起的衬衫袖口——小臂内侧有道三寸长的灼痕，形状像极了实验中烧毁的神经接驳器。
\"你们重启了'甲流病毒'项目？\"
姚夏香后退半步，后背贴上实验室的金属门。
一直以来被列为禁忌的脑机接口实验，此刻正在这扇门后发出规律的脉冲声。
周鹤松突然笑了。
他摘下眼镜擦拭，左眼虹膜闪过诡异的红光：\"小姚，你知道为什么选你当财务主管吗？当年那场事故，只有你的神经适配率超过95%。\"
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她工牌的照片，\"这座大厦的每个通风口都安装了神经递质采集器，一直以来，我们一直在等你的大脑......\"
姚夏香突然将U盘插进门禁系统。
这是她藏在笔筒里的应急程序，原本用于应对税务审查。
随着数据洪流涌入，实验室的防护门突然层层洞开，刺目的白光中，她看到成排的培养舱里漂浮着熟悉的面孔——上周刚离职的王副总以及很多同事......
警报声在整栋大厦炸响。
周鹤松的脚步声混在蜂鸣器中越来越近，姚夏香冲向最近的观测窗。
玻璃映出她苍白的脸，以及后方培养舱上跳动的红色三角——和那个神秘文件夹一模一样的标记，此刻正在每个实验体太阳穴上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