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静悄悄,无半点儿声息。
看来,她并没有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千夜暗自纳闷不已,不知道夏侯沁心究竟是在气他刚才的冒犯而赌气不上药,还是为何?难道是伤势太重了?
她身上的伤……那一道道血痕,应该是鞭伤吧?这些伤,是怎么来的?这不像是旧伤,应该是刚刚才有的吧?
莫非是……冷傲月?
千夜暗叹不已,真的不知道冷傲月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究竟是爱夏侯沁心多点儿?还是恨她多点儿?夏侯沁心在宫里的时候,他总是喜欢这么残暴的对待她,想尽一切办法来折磨她,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又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就说不久前夏侯沁心被慕染尘带走的那十个日日夜夜里,冷傲月过的是什么日子?他担心夏侯沁心,担心得都快要发疯了,连睡个觉都睡不安稳,也无心处理政事,几天的奏折都没有批,只是在想着夏侯沁心,现在,好不容易,夏侯沁心回来了,他却又要这样对她?难道,爱她就是要虐待她?这样的爱,也太沉重了吧。
千夜默默地等了许久,身后,还是毫无声息,怎么回事呢?夏侯沁心的伤看起来不轻,总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宁可冷傲月降罪于他,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吧?于是,千夜低声道:“娘娘……您还是先上药吧。”
夏侯沁心凄然一笑,千夜难道没有看见,她的双手都被绑着吗?让她怎么上药?夏侯沁心叹息着,说道:“千夜大人,您认为我这样,能给自己上药吗?”
千夜全然不明白夏侯沁心的意思,道:“娘娘……请恕卑职不明白娘娘您的意思……”
夏侯沁心无奈地苦笑着:“千夜大人,你看一下就明白了。”
千夜一怔,看一下?夏侯沁心是不是说她的伤势太重了?
想来也是,她毕竟是金枝玉叶,千金之躯,那么娇弱,哪受过这样的伤痛这样的苦?也真亏得冷傲月下得了手?他就没有一点儿的心疼吗?
千夜略一思索,撕破衣裳,将自己的双眼蒙了起来,才回过身去,道:“娘娘,那请恕在下冒犯了。”
他把自己的眼睛蒙上,倒让彼此都少了几许的尴尬,夏侯沁心心里竟有些感激起千夜,道:“千夜大人,你可不可以先替我松绑?”
“松绑?”千夜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娘娘,您是说……”
夏侯沁心道:“千夜大人,您替我松了绑,我可以自己上药,不用劳烦大人您。”
千夜这才明白过来,夏侯沁心刚才为什么一直躺着不动,不是她故意跟他赌气,而是她根本没办法动。他只得慢慢地走到床边,摸索着,替夏侯沁心把带子解开,虽然蒙着眼,可他刚才毕竟已经看到了夏侯沁心的身子,如今再替她解开双手,无意中触碰到她的玉腕,心里顿时一片惊慌,脸上更是阵阵的发烫,连他自己有有些害怕,自己会把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