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学文一个闪身,就跳在了地上,哈哈大笑:“安爸你脾气真大,吃绝户的事都能做的出来,这么点小事,我就随便说一说,就惹您生气啦!”
继明气的指着他:“你给我滚,别叫哪天再落在我手里,我剥你的活皮!”
魏学文笑:“哎呦呦,我怕死了,你可千万别再打我,那拳头打的我现在浑身都疼,你说你要是打我闪了腰,从床上掉下来,你不得讹我爹个万儿八千的!你说我现在要是赶出去,给那大汉透个信,要他伺机跑掉,你这笔生意是不是得打水漂!”
“你敢!”安继明额头青筋暴露,一下子坐了起来,指着魏学文。
“我不敢!我怎么敢!”魏学文笑着悄悄退了出去,回头笑道:“你看我敢不敢!”
魏学文回去病床,将酣睡的佛定拉了起来,说:“走吧!我出院呢!”
佛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你的伤没事呢?”
魏学文跳了跳,笑道:“屁大点伤,以前比这伤的重多了,睡一觉就好,走吧,兄弟今儿请你吃牛肉面大肉包子,感谢你把我送到医院!”
两人出院手续也没办,魏学文顺手就将头上的绷带扯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佛定诧异的问:“这样,真的不碍事么?”
“不碍事!走吧!”魏学文揽住了他的肩膀,一起向院门走了出去。
二人一吃过面,刚走出南门,就见工地上一大堆的人围在铁门口,闹嚷嚷的在骂仗。
魏学文忙挤了过去,回头还招佛定:“快看,那边有热闹看!”
一挤进去就看见安沟道站在门外,四五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安拦在门前,安沟道在破口大骂,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那大汉真的趁着取钱的空隙,从后门跑掉呢,安沟道要进去搜,工头带了四五个保安拦在门前不让进。
魏学文一听原委心里就是一乐,原来那大汉和自己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没等他开口,就算好了后面逃跑的事,魏学文见王主任站在人堆里看热闹,也不上去帮忙,挤过去问:“王叔,发生啥事呢!”
“骂架呢,还能有什么事!”
魏学文想起医院休息室里他安慰继明的话,不由的问:“您不上去劝一劝?”
“劝什么?他讹来的钱又不分给我一毛,我要上去呢,村里人指着我脊背骂我和他们一伙呢!”
魏学文笑道:“看来王叔你也是个明白人啊!这安家大院出来的人不能交往,说声话都得惹一身的骚。”
王先觉只是嘿嘿的笑,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小孩扯了扯他的衣服,说:“主任,村长叫你过去开会呢,说上面来人有重要通知,你赶紧过去吧,我还得去找找魏文书。”
王先觉一听是村委来人,匆匆忙忙的去呢。
魏学文刚往前一挤,身体不由自主被前面靠过来的人挤的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住脚,就见安沟道嘶吼一声,又爬起身向前冲去,一个大个子保安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他胸口。
安沟道坐在地上,向周围看了一圈,声音有点激动:“这里的保安打人,乡亲们,你们看不见么?难道任由外人在我们村打我们得人?”
大家都看了他一眼,谁也没说话。
魏学文当先走了出来,说:“你别拉着大家和别人打群架,这是你们家自个的事,别把乡亲们扯进来给你当挡箭牌。”
那大个子保安指着他,大声道:“你家儿子偷了几次工地的东西,我们老板没报警是看在孩子年纪小,你们做大人的,不好好回家教育孩子,反而来工地闹,天下有这样的道理么?”
人群里有人说:“是啊,快回家吧,别在这里丢南关内人的脸面呢!安家的儿子是什么路数,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安沟道在地上狠狠的一拍,骂道:“懦夫,都是懦夫!”
魏学文不由有点气,:“唉,你这话我就不爱听呢,说谁懦夫呢,谁是懦夫?”
安沟道恨恨的指了一圈:“你们都是懦夫,在南关村自己的地盘上,被外人骑着脖子拉屎,都不敢大声说句话!”
他这一句话瞬间得罪了不少人,人群里一下子有人摩拳擦掌,想揍他一顿。甚至有人朝着保安喊:“干他,打他个半身不遂!”
“我早就看着安家大院的人不顺眼呢!”
安沟道又拍了一下地,“你们一个个都是尾巴加在沟子里的货,不敢跟外人撒气,尽朝自己人撒!”
魏学文笑道:“是啊,你儿子偷人家的东西,还在这里反咬。大家伙都是明白人,需要你来添油加醋。你忘了,你们安家也是外来户,什么时候成南关内的土著呢?我们和你们什么时候成自己人呢?”
转身向人群道:“乡亲们都散了吧,都日上三竿呢,该回家烧饭的烧饭,下地的下地。上学的上学,这是别人的事,跟我们没啥关系,都走吧!”
人群骂骂咧咧的散开了,保安也关上工地的铁门,只有安沟道一人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魏学文见只剩了他两人,说:“回去吧,去医院看看你大哥,给他报个信,你大哥此时正在病床上坐卧不安呢。”
安沟道瞪了他一眼。
魏学文看他眼神在打量自己,已知他的心思,笑道:“别看了,你兄弟两人打我也许打的过,就你现在单身一个人,我未必看在眼里,昨天要不是我游完泳没力气,你们未必能占到便宜。”
安沟道看着他接近一米八的身高,思忖了一下,想说两句硬话,又怕自己一个人吃亏,只是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看着学文。
魏学文嘻嘻笑道:“你是不是不想走,我帮你个忙好不好?”说着就去旁边捡了一大块砖头。
安沟道还以为他要打自己,忙向铁门前挪了两步。
魏学文笑道:“放心,我不会打你,我爹虽然有点小钱,但还不够给你赔的!”说着一砖头狠狠砸向铁门。
工地的大铁门‘哐当’一声响,还在安沟道错愕间,铁门瞬间被拉开,冲出来四五个保安,为首的大声喝道:“是谁?谁砸的门!”
魏学文双手负在背后,看着安沟道惊恐的样子,笑道:“还能有谁?”
保安大怒,抬起脚就向安沟道踢了过去,刚才碍着大家的面,保安不敢放开手脚,此时没人,恨不得把刚才受的气都发泄在安沟道身上。四五个人瞬间将他围在中央,拳打脚踢。
魏学文微笑着走远,远远还听见安沟道的惨叫:“不是我,不是我砸的门啊!”他的心情是如此的畅快,只觉六月的清风吹在身上,是如此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