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那本司怎么今日救太子妃于雪山中时,不见宋家一人来寻呢?”
宋时微听到这声音一愣,转头便看到陆岱渊坐在精心雕琢的素舆上,苍云慢慢的推着他走进大殿。他原本苍白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血色,可见宋时微那一针已是缓解了不少。
这位司天监内最年轻的监主,即便是有腿疾在身,也依旧影响不了他的气场。
即便是皇上也依旧对他有所芥蒂,这个人城府极深,若不是有腿疾在身,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而如今他手里握着重权,皇上也因此不敢动他分毫,而他却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十分轻狂。在朝上他曾多次反对众大臣的提议,却这么多年鲜少有人能改变他的决策。
“什么!什么雪山!爱卿今日舟车劳顿前来所为何事?”
“关于腊日的祭祀安排,还请皇上亲自过目。
……顺便,来给太子妃作个证?免得又被二次冤枉。”
陆岱渊微微勾唇轻笑,眼神中略有意味的看向宋时微。
皇上也听明白了,脸色一沉问道:“还有什么是孤不知道的?爱卿!你说。”
宋依棠一听是让陆岱渊讲,立刻吓得从前面跪爬到皇上那边,哭喊道:
“是臣女的错,是臣女的奴婢偷了太子妃的首饰,都是我管教不严,我回去定会严惩!还望皇上开恩!”
宋依棠已经吓得不敢讲话了,这个小贱人怎么会认识了司天监最厉害的监主陆岱渊?
比起陆岱渊,太子顾晏安就像是还没断奶的小屁孩,原本以为勾搭上太子就已经可以享受所有荣华富贵。
谁能想。
荣华富贵还没享上,小命都要不保。
若要让皇上知道了真相,恐怕今天她真的会死在这里也不一定。
她一幅已然体力不支的模样,满脸泪痕喘息着朝陆岱渊和皇上磕了又磕,头发散乱也不敢停下:“臣女不是故意的……求您……求您不要让我去嬷嬷那里!”
陆岱渊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开口道:“我只是想说今日太子妃在雪山上已经冻了四五个小时,宋家却无一人去寻,甚至让庶女去代替太子妃为长公主庆寿,这是否算乱了规矩。”
他狭长的丹凤眼隐约泛着薄薄的红,墨色的冷眸,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宋家每位男丁各领五十大板,宋氏庶女罚你抄写五十遍女经,如若还是不知悔改,就送到宫里嬷嬷那好好学学规矩!
太子最近实在不像个未来储君的样子,罚你禁闭十日思过!”
宋时微心中长舒一口气,然后向着皇上行一大礼道:
“谢父皇为我主持公道,儿臣感激不尽!只是……因为此事,我怕是已再难和太子共续前缘,心中已有芥蒂,还望父皇允许我退婚……”
皇上一脸心疼的把她扶起来,满眼都是遗憾和不舍:
“都是父皇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父皇同意你退婚!此后你不再是太子妃,但仍可唤我一声父皇!
李公公!”
“奴才在!”
“即日起,封宋氏大小姐为安和公主,在京城榜上悬挂红榜三天三夜,宫中宴乐三日!”
“嗻——”
“时微谢过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