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小时,你快醒醒,那宋依棠根本就不是宋家的血脉,是你二婶婶与外人的私通子,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竟诓骗了你们宋家去。”
“小时,若是让那些对不起你的人知道,他们抛弃亲妹去宠爱的人,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你说他们会不会跪在你面前忏悔?”
“小时,日后师傅不能护着你了,你一个人师傅不放心啊……是师傅无能……”
……
一场大梦醒,师傅浑身冰冷的死在她塌前,手边,是未写完的信。
可她还未来得及看,便被宋依棠抢了过去。
而后,宋依棠啜泣哭诉,喊来了许久未见的叔伯们、兄长们,甚至还有太子。
“姐姐,若不是我命侍卫深夜守着,你可就要被你这下九流的师傅玷污了呀,呜呜呜……”
“把这人渣拖出去,喂狗!”大伯愤怒下令。
不,不,不要!
宋时微崩溃似的大喊,可不知为何都变成了呜呜咽咽的嘶吼,她竟哑了!
她想为师傅解释,一定不是这样的,师傅是最疼她的,她相信他!
她从塌上滚在地上,紧紧抱着师傅的尸体,奋力的驱赶着上前拖尸身的哥哥们。
那是她患疾后他们第一次来探望她,与之交换的,却是最疼爱她的师傅。
他们害了师傅,还要辱了他的清誉,她近乎崩溃,发疯似的嘶吼——
“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叔伯们,不要哥哥们,不要太子,我只求师傅,我只求师傅能回到我身边!”
……
“小时,小时,师傅在这呢,你说什么胡话呢!”
柳潇洒看着床榻上面色惨白,不断呓语的爱徒,心疼的心都快碎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她从梦魇中叫醒。
宋时微睫毛震颤,一睁眼滚滚泪水就簌簌而落。
“师傅!”
她坐起身子,扑到柳潇洒怀中,像是孩童般哽咽哭个不停。
柳潇洒受宠若惊,平日里这爱徒与自己相敬如宾,何时有过如此亲近,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轻拍安抚,口中絮絮叨叨的骂,“你说这是造的什么孽,那帮子混账东西,竟然没一个人寻你,若不是司天监半路上遇见你,为师真是不敢想后果是什么!
也怪我,非要贪那两碗酒,若是与你一同上山,就不会让你受这份苦。”
“不,不怪师傅”,宋时微哽咽摇头,抓着师傅的手,语气坚定倔强,“是小时糊涂,是我错把鱼目当珍珠,我珍视的叔伯们埋怨我,敬重的哥哥们忽视我,心爱的太子背叛我,他们今日能为了宋依棠伤害我,明日就能为了别人杀了我。
日后,这些人,这些混账事,我统统不要了,我只要师傅一个人就够了!”
柳潇洒愣住,用手探了探宋时微的额头,“好徒儿,你不会是烧傻了吧,往日为师若是对你家人不敬,你可是恼火三日都不理我。怎的今日,还和为师一起骂他们,不行,为师再给你号号脉。”
“师傅”,宋时微拦下他的手,“我没有烧傻,而是我变聪明了,你不为我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