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衍霆刚从军政府出来,就立即开车去了顾公馆。
那日顾明朝万念俱灰的眼神不断地在他脑海中浮现,钟衍霆不自觉地抿唇。
正想着,汽车开到了顾公馆门前,钟衍霆下车便进了大厅,与此同时顾家人同顾明朝正坐在大厅内。
看着顾明朝好好地坐在那里,钟衍霆没由来地松口气,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男人上前去抱她,一天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顾明朝却突然面色苍白,紧蹙着眉头咬着唇,“好疼……”
“怎么回事?快去请医生!”
大厅中的人俱是一惊,一旁的顾振东已经冷汗连连。反观站在一旁的顾溪则勾起了唇角,她问过阿菊,白粥全部喝下去了,看这样子大概是药效发作了。
“姐姐这模样该不会是流产了吧?”
顾溪这句话仿佛是炸弹一般,钟衍霆侧头看她,眸色尖锐面色阴沉地可怕,“闭嘴!”
顾溪战战兢兢地接着道:“可是方才在屋里的时候还听见姐姐在找医生讨要流产的药呢……”
钟衍霆看着怀中紧紧皱眉的顾明朝,一双眼睛中满是震怒,搁在一旁的手紧紧地握成拳,五指骨节因为用力吱吱作响。
“你说的是真的?”
顾溪似害怕般连连点头,咽了咽口水“是啊,姐姐说这个孩子不能要。”
钟衍霆心口的愤怒已经克制不住地想要发泄出来,这个孩子她真的不想要吗?属于他们两的孩子。
他看向顾明朝:“她说都是真的?”
这样的不信任让顾明朝莫名地有点难过,她忽略掉鼻头的酸意。转而看向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人,眼中划过一抹狠色。
既然顾溪要找死,那她只好成全她。
顾明朝借着桌沿站起身来质问道:“二妹妹,你是何时听见我找医生讨要流产的方子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姐姐你.......”
顾明朝听着拍手笑起来,“好一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在我粥里下药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句话?”
听她提及那碗粥,顾溪的脸色瞬间惨白,顾明朝怎么会知道,“你胡说什么?什么粥我不知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顾溪矢口反驳着。
顾明朝看着她急于狡辩的模样,心中更是确定了那碗粥有问题,还好她当时就倒在了窗外,并未真正喝下去。
“替我熬粥的阿菊可是看到你进了厨房,更何况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是肚子疼,你怎么就认定我是流产了呢?莫非你做了些什么才这么肯定!”
这一连串的逼问,让顾溪彻底丢失了主动权,她没想到这个贱人居然摆了她一道。
顾溪抬眼看向顾明朝的肚子,嘴角勾出一抹渗人的笑来,紧接着她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猛地冲向顾明朝,她要她死!
她这番举动又猛又快,顾明朝看着她举着刀子猛地向后退,却被绊倒在沙发上——
眼看着明晃晃的亮光闪在眼前,顾明朝睁大着眼睛,就听到耳边传来皮肉被划破的声音。
预想之中的痛感没有席卷全身,反而是一旁的钟衍霆抱着自己,另一只胳膊淌着鲜血,暴怒地将人踢出好几米外,顾溪撞到在大理石茶几上,一时间痛得起不来身子。
“溪儿你怎么样了?”纪红玲尖叫着看向女儿。
一时间场面混乱起来,顾振东都愣地在一旁不敢说话。
“顾处长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照顾?”钟衍霆扶住顾明朝站稳,满是后怕,不敢想象,如果刚才他没挡下那一刀……
“混账东西,你这是做什么!”顾振东胆颤心惊地说着。
“我就是想要她死!”
顾振东听着顾溪还是口无遮拦的模样,一个大嘴巴子甩了过去,“把她给关起来,不许给吃的。”
“顾处长以为把人关起来这事就过去了吗?”钟衍霆冷笑着说道。
顾振东长了个心眼,看向顾明朝求饶道:“明朝,溪儿她是你妹妹,年纪小做了错事你就原谅她吧。”
顾明朝简直气笑了,“原谅?”她凭什么原谅,如果不是这个懦弱无能又护短的父亲,她不至于沦落至此,她母亲也不会死。
“这不是并没有伤到你吗,看到我的面子上放了溪儿吧。”顾振东腆着脸说道。
顾明朝面色愈加难看起来,非要伤了她才算是吗?“要我原谅可以,你把她们扫地出门,断绝关系这件事就算了。”
她也要这两人尝尝当年她和母亲受过的罪。
顾振东听着也拉下了脸。
“做不到?刚才是哪只手拿的刀子,就废了哪只手。”钟衍霆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勃朗宁手枪来,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顾溪的右手。
“爸救命,救命!”顾溪看着枪口,害怕地双腿打颤。
看着顾振东还是犹豫不决,钟衍霆嗜血地笑了笑,随即扣动扳机一枪打在她的右臂上,“我不喜欢重复第二次。”
“嘭!”地一声巨响,鲜血瞬间迸逆出来,顾溪被吓傻了,呆愣了两刻钟后惨叫起来:“啊,我的手!”
顾明朝没想到钟衍霆真的会开枪,男人眼中的嗜血杀意让顾明朝吓了一跳。
看着顾溪瘫软在血泊里,疯了一样的惨叫,她压抑住心头的恶心,制止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钟衍霆转头深深地看向她,不再说什么带着顾明朝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