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知道钟木寒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完全不认识廖莹莹和许齐,更遑论什么爱国的借口,平江那么多的实时报社,他怎么不帮。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样?”钟木寒反问道。
顾明朝有些想笑,这个男人该不会说为了她吧。
她眼中的不屑与质疑让钟木寒受伤,他拉住她的手,看着顾明朝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问道。
“顾明朝你的梦想呢?当初是谁同我说要做一个记者,用一支笔写出善恶是非,让更多的有志青年为民族为国家而战。你的信仰呢?都被名利权势磨灭得一干二净了嘛!”
他还记得曾经那个娇俏的姑娘,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当时她的眼里有光,钟木寒知道她有多热爱,也就经常帮助华光报社,可是这些现在看来似乎一文不值。
钟木寒声音不高,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顾明朝心头一颤,却无法解释。
那些曾经的信仰与渴望现在听来都变成了空话,当初是她信誓旦旦地说要当一个记者的,可现在的她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能怎么办?无权无势甚至连温饱的解决不了的人怎么谈信仰!只有像钟大少爷你这样活在上层社会的人才会相信这些鬼话!”
不是这样的?他认识的顾明朝不是这样的,钟木寒用力地拉住她道:“明朝离开钟衍霆这个男人,他会毁了你的。”
“不可能。”
顾明朝说着用力甩开他的手,两人纠缠间,钟木寒脖间挂着的玉坠掉落在了地上。
玉坠掉落,钟木寒下意识地就去捡,还好,还好!玉坠没有摔碎。
这是他们定亲的信物,玉坠是一对。当初退婚的时候她并没有将另一半玉坠还给钟木寒,因为她放在母亲的盒子里,被纪红玲拿走了。
看着男人小心翼翼地擦去浮灰,顾明朝心口一紧,钟木寒居然还留着这个玉坠,可是他们已经退婚了,他这样是做给谁看!她招手便坐上黄包车走开。
男人来不及去拦她,便扬声道:“明朝,明天中午我还会在华光报社等你。”
顾明朝回到别馆的时候,脑海中还是钟木寒小心擦拭玉坠的模样,她出神地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钟衍霆就看着顾明朝径直向里走去,一个眼神也没给自己。
“咳!”看着这个女人就要消失在自己面前,钟衍霆忍不住地掩唇咳嗽起来。
“嗯?”顾明朝听着声音这才回神,看着房间中的男人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你额头上的伤好些了吗,要不要换药?”
钟衍霆抿唇不说话,顾明朝只好拿了药箱出来,刚刚是听到他咳嗽了吗?
这次上药,顾明朝动作比较快,换好了纱布正要将药箱放回去的时候,钟衍霆却伸手将她抱到怀中。
看着她这一身打扮问道:“去哪了?”
“春熙路新开的一家咖啡厅。”
钟衍霆听她这么说,也不再问,反而淡淡地“嗯”了声。
“今天出门给你带了礼物要不要看看?”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在暧昧地在耳边响起,顾明朝耳根有些发热地躲开。
钟衍霆以前也会给她带礼物,都是一些珍贵的项链手镯。顾明朝看着面前巴掌大用彩纸包就的礼盒,心想大概也就是那些东西。
“不拆开看看?”
顾明朝依言,将礼盒放到了手上开始拆系好的彩带。
将彩纸拆开,看到泛着银色光泽的盒子时,顾明朝愣了愣,她抬头看向钟衍霆有些不敢置信,这是?
顾明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彩纸完全地拆掉,做工精巧的银色盒子呈现在自己面前,这是她母亲珍藏的那个盒子,钟衍霆居然帮她拿到了。
难怪钟衍霆叫她拆开,顾明朝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感激复杂地交织在一起。
“怎么高兴傻了?打开看看。”钟衍霆看她这个模样开口道。
这个盒子是用密码打开的,顾明朝转动了几下密码锁的地方,“咔嗒”一声轻响盒子打开了。
琥珀色的玉坠安静地躺在里面,顾明朝将它取出来,想到了今天钟木寒佩戴的另一半。
看着顾明朝第一个拿出玉坠,钟衍霆眸光一亮,“你喜欢这种东西?”怪不得她平时不怎么带他送的那些珠宝。
顾明朝拿着玉坠,有些心虚地点头,心中想的却是怎么处理这个东西,这是定亲的信物,要将它还给钟木寒吗?如果去将玉坠退还与他,那他们也能就此两清了。
她收敛了神色,眸光微转,心中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