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字刚出嘴,楚君酌就从屋中走出来,飞身站上墙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还没有爬到墙头的楚瑶,“胡霍的钱呢,赶紧给老子一半。”
“兄妹之间提钱做什么,多伤感情呀。”楚瑶爬上墙头,鼻子嗅了嗅后,奇怪道,“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本能往院子里面看去。
往日看到她来,总是热情相迎的狗子们反常的缩在门口一角,呜呜呜呜的低叫着。而内墙上,不是很均匀的涂抹着一层‘红漆’。腥臭的味道,就是这些‘红漆’散发出来的。
“涂的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像是血?”楚瑶奇怪道。
“老子泼的黑狗血,专门克鬼的!”楚君酌坦然说道。
楚瑶不可思议的打量着他,并啧啧有声道:“你竟然怕鬼?”
“老子怕个屁的鬼,老子是用来防你的。”楚君酌不屑道,“行了,少给老子转移话题,赶紧给钱!”
张口闭口都是钱,你怎么不钻钱眼里去呢?
楚瑶看一眼狗血墙,又看一眼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狗子们后,拿出怀中提前放好的酒壶,递向他,“咯,送给你的,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楚君酌没接。
尽管浓烈醇厚的酒香很馋人。
“确定不要?”楚瑶晃了两下酒壶。
酒香越来越浓厚。
楚君酌咽了两口口水,警惕的问:“多少钱一壶?”
楚瑶说:“不要钱。”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子是绝不会上当的。”楚君酌捏着鼻子,闷声说。
“好吧。”楚瑶将酒放到跟前几步处,“我确实找你有事。”
楚君酌一副老子早看穿你的表情看着她。
“外城的百姓来找我了,”原本想骗点钱,见他不上当后,楚瑶直说目的,“他们已经到灵隐寺求证过了,证实我的确是被惊闻方丈所救。不知者无罪,我想继续施粥。”
“不可能。”楚君酌果断拒绝,“除非你把胡霍给你的五百万两,分老子一半。”
“不可能。”楚瑶也果断拒绝,“游园会你什么都没有出,我已经分给你三成净利润了,你别太过得寸进尺。”
“怎么是三成?”楚君酌敏感逼问。
楚瑶→_→:“因为你母亲也要分一杯羹。”
楚君酌表示怀疑,“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跟老子商量?”
“跟你商量什么?”楚瑶没好气道,“跟你商量她拿五分,我们二点五分?”
这的确是母亲能做出来的事。
楚君酌哑火了。
“置办这次游园会,我把楚燕、楚欢多年来的积蓄都花光了。我现在是一分钱都没有,穷得叮当响了。”利诱不成,楚瑶开始怀柔,“胡霍给的五百万,还要拿来垫付奖励,剩下的,我总要备一下不时之需。”
楚君酌不为所动。
抢他钱就是割他肉。
已经被母亲割去几大块肉了,决不能再让她割了,否则就是要他命。
楚瑶忍着锤死他的冲动,咬牙说:“最多给你一百万两。”
楚君酌硬邦邦道:“两百万两,少一枚铜板都不行。”
楚瑶收起酒壶,翻身下梯,“一百万两,爱要不要。不要我就去找大伯,到时候你一个铜板都得不到,还得干活。”
“不给老子两百万,老子要是干了这活,老子就是知书。”楚君酌张狂道。
正安慰狗子们的知书:……
“你不干活,大伯罚款罚死你。”楚瑶说。
楚君酌更不屑了,“虱子多了不怕痒,老子已经被罚了好几千万,再多个一两百万又怎么样?反正老子又不给。”
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呀。
楚瑶甘拜下风,但绝不认输。
爬下梯子,她说:“行,你不干总有人干。反正剿匪的又不是你一个人。我去找唐云休,一百万两银子,施几天粥外加安置那些难民,绰绰有余且只多不少。”
楚君酌睥睨着她,根本不相信她的话。直到看她真的头也不回,才锤了一把墙头,锤出来老大个坑后,咬牙道:“一百五十万两,不能再少。”
楚瑶勾一勾嘴角,大声说:“最多一百二十万两,不能再多。”
一百二十万两就一百二十万两,总比没有好。楚君酌又锤出一个坑后,才咬牙切齿道:“再加两壶酒!”
“成交!”
楚瑶回出云院拿好银票,肉疼的递给楚君酌。
楚君酌连数了五遍,确定没错后,让知书去拿个麻袋出来。将银票装进麻袋当成凳子,稳稳坐在屁股底下后,他伸手将楚瑶跟前的酒壶拿走,咕咚咕咚,不知酒贵的一口气喝了半壶。
纯粹、浓香、绵长、醇厚的酒水滚过舌尖,滑进喉咙流入肺腑。呼一口气,连空气中都带了酒香。
楚君酌半眯着眼,正要感叹一句好酒,忽的想起他凭白少了的两成利润。两成的利润,少说也有一两百万银两。再加上楚瑶少给他的一百三十万两,总共得四五百万两了。
四五百万银票买两壶酒……
心又开始痛了。
瞬间觉得酒也不是那么香了。
然后还舍不得喝了。
“好喝吧?”楚瑶又拿出一壶酒递给他,并说,“这酒可是游园会的奖励。”
将游园会更改过的流程和奖励机制跟他说一遍后,楚瑶又接着说,“就这两壶酒,你知道人家要多辛苦才能得到吗?”
楚君酌不动声色的看一眼酒壶。
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得上这么两壶酒。
如果游园会后,他拿着这两壶酒去卖……
凭这琼浆仙液,一壶不给个五十万,都不配闻上一口的。
他有两壶,倒拨倒拨,最少可以卖一百万了。
瞬间,楚君酌觉得他又行了。
将酒收好,楚君酌随意的问道:“这酒哪里来的?”
“当然是我自己做的。”楚瑶理直气壮的说。
楚君酌怀疑但没有说,而顺着她又问:“你做了多少壶?”
楚瑶心生警惕,“你想干什么?”
“老子随便问问不行呀?”楚君酌骂骂咧咧两句后,不耐烦的说起施粥的事,“再施三日粥,等游园会结束,就让他们滚去南阳。”
叫他说,也就不到四千人,全部杀了最省事。
不过说到群杀,楚君酌第一个就想到了大变态唐云休。
据五千轻甲骑兵副将罗二虎说,跟着唐云休剿匪的那几日,每到一处匪窝,唐云休就会先带人去把山匪头目们抓起来,脱光他们的衣裳后,用绳子穿过他们的肩胛吊在树上,再在身上划出几百道口子,让他们目睹手下匪徒被绞杀一空后,再断其手脚埋进蚂蚁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