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楚欢否认。
楚燕说:“你有,我亲耳听到的。”
楚欢伸脚踢她,“我没有!”
楚燕不甘示弱的也伸脚踢她,“我听到了。”
两人你一脚,我一脚,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紧张的氛围一扫而空。
楚瑶被她们两个拖着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东去西来,很快就把小月的尸体带来的恐惧给耗没了。
楚君酌难理她们的打闹,观察片刻后,便吩咐知书去请陈管事。
陈管事不仅仅是定南王府的管事。
他还是一个对南疆蛊毒有深刻研究的高手。
“我来。”
唐云休来后就躲到暗处的白轻负走出来,等田一回彩云阁拿来他装墨的六耳黑瓶间隙,他从怀中拿出副看不出材质却纤薄如蝉翼的手套戴好,蹲守到血水前,观察片刻后,伸出食指沾上一滴。
在楚燕、楚欢尖叫着闭眼不敢看时,他举手对月。看着血水在月光的折射下反射出的腥红光芒,他双眼灼灼、笑容天真而单纯的说道:“好干净的血水呀。”
众人闻之,神色各异。
楚瑶:“……小白,你要是被鬼附身了,你就眨眨眼。”
白轻负回头,眉目生辉,笑容绚烂。
“瑶瑶瑶瑶,用这血水制成的墨画出来的画,才是最好的画。”他兴奋的说,“等制好墨,我给你重新画一幅唐五小姐的画像。只要看了这画像的人,眼里除了唐五小姐就容不下别人了。”
楚瑶下意识的看向楚君酌。
楚君酌嗤之以鼻。
但想到上次的画像,他都卖给狗太子一百五十万,那比上次更厉害的画像,肯定能卖给狗太子三百万。一幅三百万,两幅六百万,三幅就是六百万了,再多几幅,他就要发财了,啊哈哈哈哈……想到不久就有大笔的银子进账,楚君酌的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再看血水就已经不是血水了,而是闪亮亮的银子。压着兴奋,他激将道:“吹牛谁不会?”
白轻负争辩:“我没有吹牛。”
“没有吹牛,那就画出来给老子看看。”楚君酌说。
白轻负哼哼唧唧道:“我是画给瑶瑶的,又不是画给你的。你想要,得再给我十瓶这样的血水。”
这还不好办?
随便弄几个按到血水里,让他们化就是了。
楚君酌看向周围。
所有婢女、下人惊惶的齐齐朝后退去,生怕会被选中,成为下一个血人。
白轻负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周围,边看边说:“最好挑长得好的。”
长得不好的婢女、下人们刹时松上一口气。
自认为长得好的婢女、下人们则更加惊惶了。
看着乱成一团的院子,楚瑶:……
他们是在处理阴险狡诈的齐无疾安插在定南王府的奸细一事吧?
是吧?
是吧?
“大锅,”眼瞅着婢女、下人们都开始呜呜呜了,楚瑶提醒道,“先处理奸细噻。”
“都死了,还处理个屁。”一心只想发财的楚君酌,还在挑人。
“这几个死了,总还有别的噻。”楚瑶说。
有道理。
楚君酌收回目光,看向田一拿来瓶子后,就专注收集血水的白轻负。
等他收集完,他直接要道:“给老子半瓶,等老子把府里的细作们都找出来后,将他们全化成血水。”
本不想给的白轻负听他这样说,当即大方的给出去半瓶。
楚君酌收起瓶子后,若有似无的看向他的手套,“也给老子弄一副这样的手套,老子明日来拿。”
不等白轻负拒绝,他叫着连翘走了。
白轻负委委屈屈的看着他走出出云院后,跟楚瑶告状道:“瑶瑶,他欺负我。”
“别怕,明天我就去帮你欺负回来。”楚瑶略过他手中装着血水的瓶子,将目光固定在他那张好看的脸上。
“我就知道瑶瑶最好了。”白轻负眉开眼笑的要过来抱她。
楚瑶赶紧退后两步拒绝说:“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哦。”
白轻负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瓶子,最终依依不舍的叫着田一走了。走了几步,他又转回来,自以为小声的说,“他要是欺负你,你跟我说,我把他也给画成血水。”
唐云休轻飘飘的看过去。
白轻负吓得一溜烟跑了。
楚瑶:……
……
不用被化成血水,院里的婢女、下人们全都松下气来。
夏至、冬至分头警告一翻今夜之事不得乱嚼舌根后,便让他们散了。
楚燕、楚欢最是怵唐云休,眼见没了旁人作陪,两人互视一眼后,偷偷松开楚瑶的胳膊,趁着唐云休不注意,飞快的跑回出云阁躲了起来。
也就顷刻。
院子里就只剩下唐云休、楚瑶及夏至几人和跪着的青霜。
“小姐……”青霜轻唤,声音发抖。
半夏几人的死,让她感到了害怕。
“起来吧。”楚瑶说。
青霜砰砰砰嗑了三个头后,才站起来。跪得太久,她的腿早已经麻了,但她却不觉得疼。慢慢挪站到夏至身边,又看到楚瑶跟着唐云休去到亭子中,她提着的心才落了回去。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楚瑶说。
唐云休看向她。
“你等一下。”
楚瑶跑回出云阁,躲进小库房中,找系统把还剩下的两壶白玉酒壶装的酒拿出来后,想一想,又拿了壶游园会要用的酒。
回到亭子中,将酒摆到他跟前:“都是给你的。”
月明,星稀。
酒香浓郁撩人。
唐云休曲指一弹白玉酒壶后,拎起来尝了一口。
“怎么样怎么样?”楚瑶满目期待的问。
唐云休看着月下亭子的倒影,也压着唇舌肺腑间的浓郁酒香,语调慵懒,“这酒是你酿的?”
楚瑶点头,并不忘抓住每一个表现机会的说:“我特意为你酿的哦,是不是很感动?”
唐云休低笑两声,看一眼她后,又看向青铜酒壶。
楚瑶马上说:“这壶酒是游园会上要用的。”
怕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楚瑶叽叽喳喳的将游园会的规则给他讲了一遍。讲完,她着重的说了三遍这些规则都是她自己定制的后,又才说:“这壶酒没有这两壶好。”
“你知道小爷为什么会来吗?”唐云休似笑非笑,笑得又性感又撩人。
楚瑶就被撩得猛咽口水:“我知道,你想我了。”
唐云休掀眼看着她,并打断她不切实际的幻想,“是楚世子请小爷来的。”
“他请来做什么?”楚瑶警惕的问。
唐云休压着微勾的嘴角,拎过青铜酒壶,喝了一口,证实确实没有白玉酒壶里的好喝后,他将之搁到一边,继续喝着白玉酒壶的酒。也不知道是月色太美,还是酒太醉人。
他迷离着眼,朝她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