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休。”
“说。”
“以后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骂回去。”
唐云休偏头看她一眼。
楚瑶挥舞着拳头表示只要金钱到位，她什么都可以。
马车出了太师府大门，往外走的途中，楚瑶又叫了声‘唐云休’。
唐云休不耐烦道：“说。”
“你是不是跟你父亲他们的关系不太好呀？”楚瑶没有忍住，还是问出了口。
“楚瑶。”
“啊哈。”
“吴长时休弃你不是没有原因的。”
楚瑶：……
小伙子，别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随便乱说！
我可是会告诉你诽谤的！
“唐云休。”
“再说话，自己走回去。”
楚瑶：……你和你父亲关系不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楚瑶对着他无声的念完一篇小作文，马车也驶出了大门。夜色浓重，楚瑶刚要放下车帘子，忽然瞥见石狮子旁有道不断东张西望的青色身影。愣了一愣，她不确定的叫道：“白露？”
“小姐！”听到楚瑶的声音，白露立即跑过来，惊喜的唤完后，才看到另一旁的唐云休。
“赶紧上车。”楚瑶推开车门，伸手拉她。
白露忌惮的朝唐云休屈膝一礼后，赶紧爬上马车。隔绝开唐云休的视线后，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楚瑶问她。
“奴婢在等小姐。”
等她？
她中午就来了太师府，她就一直等在这里了？
楚瑶心疼的摸了把她冰凉的手，转身给她倒过一杯热水，督促她喝下后，说道：“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在府中等我就行了，不需要这么辛苦。”
白露点头。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她自然还是要等的。虽然以她的身手闯不进太师府，但小真要有什么事，她却可以第一时间接应或是拖延一点时间。
楚瑶又给她添了半杯热水，而后从钱箱里拿出三张千两的银票和三张百两的银票。将三张百两的银票递给她，“这些都是给你的，这三张你收着，这三张我替你收着。”
白露诚惶诚恐，“奴婢所做只是份内之事，怎敢要小姐的银票？”
“给你钱，不是在赞同你今日所做的事，而是你值得。”她被唐云休劫持了大半天，亲爹亲妈连句问候都没有，白露却在这里守着她。只这份情谊，再给她三千两，楚瑶都不心疼。
只是白露之前一直做着洒扫的工作，一个月的工资仅两百文钱。现在做了一等婢女兼管事姑姑，一个月才拿三十两银子的工资，就已经引起了曾经的同事们的眼红了。若再贸然多出一笔巨款，那可能就不只眼红了。
楚瑶出生前，楚同志的古董生意就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因而她从小就没有缺过钱，大学毕业后，又直接读了研究生，至今都还未毕业，也就谈不上社会经验。但从小的耳濡目染让她明白一个道理：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这也是她要替白露保存另外三千两的原因。
“谢谢小姐。”白露心存感激的收下银票。
楚瑶拍拍她的手，又问了几句楚瑶、楚欢的情况，得知她们平安的回了定南王府，松口气的同时，又骂了几句没良心。
其后，她又掀帘朝外看去。
白日里琳琅的商铺，早已经关门。
热闹拥挤的行人也在日落前回到家中，吃过晚饭，没有多余娱乐的上床睡觉。
街道寂静，唯有浅薄的月光带来的一丝朦胧光影。
“现在什么时间了？”楚瑶问。
白露顺着她掀起的帘子间隙朝外看一眼，估算道：“当该是亥时了。”
古代是十二时辰制，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亥排在最后一个，那就是晚上九点多。
才九点多，街上就没有人……
哒哒哒哒。
似在回应她，她的想法才落下，沉寂的夜色中，就有马蹄及车轱辘的声音从前方远远的传了过来。
有人。
楚瑶探出脑袋，往前方看去。
低调普通的马车从夜色中缓缓行驶而来，离得近了，楚瑶一眼就认出，是齐无疾的马车。
“已经是亥时三刻了，这么晚，唐公子还要去哪里？”
掀帘的是长风，齐无疾坐在阴暗处。光影闪闪烁烁，他看得清楚瑶，楚瑶却看不清他。
唐云休不屑嗤笑，“小爷去哪里，似乎不用向太子禀报。”
齐无疾轻叹道，“是我未能管束好麾下，任由谣言散尽。人我已经处置了，唐公子若还有不满，要如何做，可尽管开口。只要不是违背道德底线的事，我都可答应。”
楚瑶撇一撇嘴，小声嘀咕道：“虚伪。”
齐无疾目光刹时一利，朝着她看来，“定南王早几个月前曾请奏父皇，约定戌时之后，便不准在外走动。我倒不知这约定，竟对定南王府之人不起作用。”
“你不也在走动？”楚瑶本能反击，“皇上既已准奏，那就是奏令天下。怎么，这奏令管得了定南王府，却管不了太子？”
“放肆！”驾车的太监挥着马鞭朝楚瑶打来。
唐云休冷哼一声，马鞭寸寸断裂。
“唐公子这是何意！”太监尖细着嗓音质问，“这贱婢口出狂言、诋毁太子，按律可是要当斩的！”
“问安，退下。”
叫问安的太监怨毒的看一眼楚瑶后，坐了回去。
唐云休扬鞭横扫过去，在齐无疾低喝‘住手’之前，以马鞭缠住问安的脖子，将他给拖下马车，拖到跟前，“小爷的人，何时轮到你这狗东西来教训了？”
“唐公子！”齐无疾皱眉，并深看了楚瑶一眼。
唐云休松开马鞭，在问安松气之时，他再次出手。鞭子层层缠住他的脖子，只片刻，便断了气。
“长风，去把他的尸体捡回来。”
“太子最好管束好手底的人，否则小爷不介意替你好好管教！”
“多谢唐公子的提醒。”
问安死了，长风亲自驾车，很快，马车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楚瑶一直看着他的马车走得不见了影，才收回目光看向唐云休。然后，她就惊讶的发现：唐云休又帅出了一个新的高度！
保护女人的男人，最帅了！
“唐云休，我们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