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那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黏黏糊糊,伤风败俗的样子。
阮欣别过眼,为了压刚才那两杯度数不低的洋酒,饮料喝多了,有点想去卫生间。
于是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起身离开了桌子。
酒店的卫生间要穿过一个过道,男女相对,在走廊尽头。
为了谨防一会儿会有喝醉的人进来吐,她特地选了一个最里边的位置,进去后就把隔间的门锁上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贪嘴吃了三个冰激凌球的缘故,阮欣觉得肚子痛,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酒店的卫生间里手纸香氛酒精消毒液一应具全,于是她又放心的多呆了一会。
酒宴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剧组的人也都喝的差不多了,阮欣安心蹲着,不远处靠门的隔间时不时就有人跌跌撞撞的走进来吐。
不过影响不到她这里就是了。
感觉肚子里那股子痛意逐渐褪去了,她揉了揉发麻的腿,洗了手拿湿巾擦干从隔间出来。
刚走两步,迎面竟看见个男人脚步浮虚的走了进来。
阮欣心里一惊,还没看清他的样子,脚下就先一步拐进了左手边的隔间把门锁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剧组的人,可能是喝多了,没看清门牌。
阮欣对喝醉酒的男人心有余悸,一点也不想冲过去提醒他,说“先生你走错了,这是女卫。”
开玩笑,要是被醉鬼占了便宜可怎么办?
旁边都是人,一嗓子吼出来,明天等大家酒醒了议论起来,多丢人啊。
阮欣准备等这男人自己发现然后主动走出去,或是下一个进女卫的倒霉蛋把他尖叫着请出去后,自己再走。
可卫生间里不知怎么,突然安静了。
片刻过去,阮欣这一间的隔板突然被人用力推了一下。
她站在门后吓了一跳,心道不会遇见变态了吧。
随后她视线下移,便看见一双男士皮鞋,停在了她的隔间前。
是刚才进来的那个男人。
他的呼吸声有些重,但走起路来不知怎么的竟悄无声息。
掩住口中差点喊出的惊呼,阮欣尽量将动作放轻,不动声色的坐在了马桶的隔板上。
她打开手机录像机,对准隔板下的那双皮鞋,而后抬起脚,不想让对方透过隔板发现里面有人。
该不是个变态吧。
阮欣抱着手机越看越害怕,隔板外男人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不知为什么,一直站在她这个隔间门口没走。
就在她忍不住要关掉录像机改打电话求救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女人哒哒的高跟鞋声。
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娇滴滴的轻唤。
“你在吗?”
来的女人没有指名道姓的叫,不过显然,门外的男人和躲在隔间里的阮欣都知道,这女人是过来找谁的。
阮欣看着隔板下的那双皮鞋很快离开,男人转身进了她旁边的隔间,并且和自己一样,飞速扣上了门。
哼,看来变态也知道害怕。
阮欣满脸戒备的离旁边的隔板远了一些。
门口的女人似乎是进来了,高跟鞋踩在地上,在这安静的卫生间里存在感十足。
听推门的声音,这女人是在挨个隔间检查。
什么情况?
躲在隔间里的阮欣看着目前的发展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个变态在躲她?
难道这女的是他暗恋的人,因此变态不敢叫她发现自己在女卫生间里图谋不轨?
可看着情况也不像啊?
女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要到她这里了。
一个闯进女卫的男人,躲在隔间里,还有一个进来找他的女人……
阮欣脑中灵光一闪。
该不是自己倒霉撞见偷情的了吧!
我卒,这都什么事啊!
随着女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阮欣甚至都能预想到自己推开隔间门后跟她面面相觑的尴尬场景。
夭寿!
当她的脚步声停在自己旁边隔间的时候,阮欣当机立断,伸手轻轻将反锁的门栓一拉。
“咔”的一声轻响,被女人的脚步声掩盖,除了阮欣自己,谁也没有听见。
阮欣屏住呼吸,做好了女人如果开门自己就佯装喝多的准备。
一定要发挥演技,给她营造出一种自己是个醉鬼,眼神朦胧,没发现男人,什么也没看见的假象!
避免尴尬!
女人的脚步声在她的隔间门口停下了,阮欣歪斜在马桶上,准备就绪。
下一秒,隔间外女人略过阮欣这间开着锁的门,径直朝旁边被男人反扣的隔间走去。
“啪啪啪。”她伸手拍了拍隔板,柔声问,“里面有人吗?”
阮欣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放下脚,侧过头朝隔板下看去。
旁边居然空空荡荡,地上除了马桶和脚垫,什么也没有。
这男人居然也坐在马桶上,把脚藏起来了。
什么剧本?
阮欣彻底懵了,但那女人没走,她又不好出去,只能耐下心等。
女人敲了半天,隔壁也没一丝动静。
她又不可能像个变态一样趴到地上去看,更不可能穿着高跟鞋爬到顶上伸出脑袋去瞧。
磨蹭了半天,终于气急败坏的走了。
阮欣松了口气,等女人的高跟鞋声音远去,她急忙推开隔间的门往外走。
什么东西,上个卫生间还弄得人惊心动魄的!
阮欣有些无语,刚走了两步,后面突然传来了开门声。
阮欣心里一惊,没敢回头,拔腿就往外跑。
可身后的人动作更快,几步就追上她,扯着胳膊一把将人捞怀里,捂着嘴拖进了最里面的隔间。
阮欣又惊又怕,后背贴着男人宽厚的胸膛,耳后是他带着酒气的炙热喘息,男人捂着她嘴的手烫的厉害。
阮欣拼命挣扎,可男人力气大的离谱,又抱她抱的很紧,扑腾了几下也没将那铁钳一样的臂弯挣脱。
心里一慌,眼泪就顺着眼眶流了下来,沿着指尖的缝隙淌进男人的掌心里。
身后人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一下,滚烫的鼻息窒了一瞬。
而后附在阮欣耳边低声说,“别怕,是我。”
怀里人剧烈的挣扎像被这声音按了暂停键,瞬间止住了。
唔在她嘴上的手见状松了松,阮欣艰难的别过头,往身后看去。
秦俞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只手还搂在她的腰上,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般,细密的汗珠凝固在额头,瘫在身后的马桶上。
阮欣呆住了,而后不可置信的问,“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