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责任公司下面一栏的【导演:秦俞】。
让她有点想挠头。
这可怎么办,不知道那位不苟言笑的秦导会不会记她的一膝之仇。
阮欣有些发愁的想,误会秦俞是偷窥狂并且出手揍了他,应该是自己重生以来做过最错误的一个选择。
但无论如何,她都得去试一试。
说不定海选秦俞根本就不参与呢?
阮欣看了看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拿起手机走回了宿舍。
给阮尉打了个电话,她就套了件白色的运动服外套出门了。
坐上公交车到了医院,阮欣在门口的店里买了个小果篮。
到阮尉病房的时候,他还在埋着头看教材。
见阮欣拿了个果篮放在床头,他看着里面一小串黑红的玫瑰香,小声抱怨了一句。
“姐,下次过来别再买这些了。”
阮欣闻言侧过头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吃?”
“不是。”阮尉噘着嘴,不情不愿的说,“太贵了,你下次去家门口的水果摊上买苹果就行了。”
“没事。”阮欣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安慰,“你这小胃口,吃不穷姐姐我,放心吧。”
阮尉听了咧开嘴一笑,“那是我没放开吃。”
“嗯,就得收着点,什么吃多了都不好。”说完,她瞟了一眼阮尉床头放的一把水果糖,“你忘了你甜食吃多牙疼的满床打滚的时候了?”
阮尉听了放下书无奈的回了一句,“我知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还说。”
他这话说完,阮欣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是啊,都是小时候的事。”
阮尉抬头看了她一眼,明白姐姐是想爸妈了。
父母出车祸那一年他还小,印象不怎么深刻,但阮欣却已经记事了。
因为怕姐姐伤心,平常他很少会主动提及父母。
但刚才的聊天内容,不可避免的让阮欣想起的一些父母还在时候的记忆。
阮欣低下头给阮尉剥了个橘子,递到他手里。
看着弟弟一言不发的拿到手上,她笑着问了句,“在医院会不会特别无聊。”
“也还好吧。”阮尉摇头,“反正我在家里也是在床上躺着,没多大区别。”
“嗯。”阮欣点了点头。
弟弟小小年纪就知道避重就轻的说话,作为长姐,她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想了想,她伸手握住阮尉清瘦的胳膊,笑眯眯的问。
“等我毕业了,咱们就回家里住,到时候我早晨送你去学校,下午接你回来,没事姐就在家陪着你,推你去公园散步,好不好?”
“也可以。”阮尉小大人似的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语气深沉,“就是到时候你要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我,身上的压力就更大了。”
“不怕。”阮欣坐到床边一把将他揽进了怀里,郑重其事的说,“这次我会把你照顾的很好的。”
阮欣陪他到晚上十点,照顾着睡下后,坐车去了酒吧。
去化妆的时候,她习惯性的往D9的位置看了一眼。
卡座冷冷清清,没有订出去。
想起昨天跳完舞后林枭跟她说的话,阮欣心情就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进去跟褚姐打了声招呼,她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等着化妆。
中间聊天的时候,阮欣说了下自己今天的妆造要求。
褚姐盯着她的脸想了一会,从里间挑选了一件暗红色绣着金线的旗袍拿了出来。
“这件怎么样?”
阮欣接过来看了一眼,有些诧异的抬头,“我以为你会给我找件古风的红裙。”
褚姐嫣然一笑,看着她手中的旗袍道,“红色的裙子有很多,但样式却大同小异,你的长相偏乖巧,款式太复杂的红裙子你气场不够驾驭不了,穿到身上反而适得其反。”
“那这件?”
“旗袍很考验身材,因此一直以来都是性感的象征,红色的旗袍,能将你身上的学生气压下去一些,一会儿我给你配一套艳丽点的妆容,效果就会好很多。”
“可以。”阮欣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里间换好,坐到了椅子上。
褚姐涂涂抹抹有一个小时后,将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挽起,盘了一个很低的发髻。
阮欣抬眼看镜子,她的眼尾用同色系的笔勾了很长的眼线,唇上的色号用的是车厘子红。
“可以。”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褚姐取来的白狐狸面具戴上。
这一身搭配还算和谐。
阮欣站在后台在脑中复盘了一下下午编排的动作。
到她上场的时候,舞池的灯光调成了暗色。
她个子虽然不是很高,但是身材比例很好,腰细腿长,肤白貌美,这一身打扮一出场,就收获了不小的掌声。
配乐她选的是琵琶主奏的纯音乐《千面狐》。
开场时候她背对舞台闭着眼,摆成一个蜷缩的姿势。
随着音乐响起,她跟随琵琶的节奏,一点一点舒展身体。
她在古典舞里融入了旧jazz和雷鬼的部分动作。
酒吧里的常客们很吃这套。
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阮欣的舞蹈动作也卡着点一点点提速。
但拟物赤狐的那种魅惑感只增不减。
旗袍完美的勾勒出了身体的曲线,同时也将她的每一动作无限放大。
绷直的脚背,微摆的腰肢,柔弱无骨的手臂,莹白修长的指尖。
会跳舞的女人,身上的每一个肢体都会说话。
站在舞池里的林枭目不转睛的望着台上的阮欣。
那纤细的、微微晃动的腰,让他眼中的黑色深沉了几分。
周围的看客都在欢呼,尖叫,肆无忌惮的将视线游离在她身上,贪婪的目光侵占着曾经只属于他的美好。
阮欣舞跳的越好,他的心里就越不舒服。
她在台上绽放的光芒愈盛,自己那昭然世人的心思就越无法隐藏。
林枭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胸腔吐出。
转过身离开了舞池。
另一边台上阮欣一曲结束准备谢幕的时候,有人将红色的票子扔上了舞台。
酒吧这种给舞娘打赏小费的方式,阮欣一直觉得难以理解。
她透过面具看了那客人一眼。
一张年轻的脸从台下一晃而过,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灯光彻底暗了下来。
阮欣瞥了一眼那孤零零躺在台上的钞票。
礼貌的行了个谢幕礼,退回了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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