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四人,匆匆忙忙赶到永佳商诚,站在阿灿捡钱包的位置,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不见有人过来寻找。
彭云峰让世宗把钱包交给阿灿,让阿灿自己从钱包里拿出名片,然后到电话亭去给失主打电话。
其实彭云峰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阿灿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改正错误。
阿灿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打完电话之后回来,脸色更加的难看。
“怎么样了?”
端木急忙上前,关切地望着阿灿。
阿灿气呼呼地回答说:“这位失主在电话里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让我们在这里等他一下,说他忙完了就过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两辆警车一左一右呼啸而至,停在了永佳商城的门口。
警车上下来四名警察,径直向手里拿着钱包的阿灿走去,并形成了包围之势……
“我是北城区警署的警长,我叫良林。”
一名二十五六岁的警察,向阿灿做了自我介绍之后问:“是你打电话说捡了钱包吗?”
阿灿点了点头,回答说:“是我给失主打个电话。”
这位自称叫良林的警察生于1975年,木梁市人,父亲也曾经是一名警察。
良林是刑侦专业毕业的,三年前,22岁的他从警官学院毕业,分配到木梁市北城区警署。由于这两三年连破近百起大小案件,被木梁市警察局,破格提拔为北城警署的警长。
年轻的良林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流淌着一腔热血,一心想要匡扶正义,除暴安良。所以无论大小案件,只要是他当值,他都要亲自过问。
今天上午接到报案,说有人在永佳商城行窃,失主丢失了大量现金和银行卡等物品。
经过警方的调查取证之后定性,这是一起盗窃案件,失主和其他几个目击证人,都见到过行窃者,并进行了追击拦截,但是,最终还是被行窃者逃脱。
几分钟前北城警署接到失主的电话,说有一名男子打电话要他到永佳商城门口取钱包。
良林闻讯后立即组织人手,匆忙赶到了现场。
“请你跟我们回警署协助调查。”
良林向阿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我是来还钱包的,又不是小偷,为什么要跟你们去警署?”
阿灿本来就一肚子委屈,现在更是急红了眼,不仅声音很大,而且肢体上还有动作。
旁边三名警察见状,立即用手把住了腰间的枪柄,做出了戒备状态。
彭云峰见警方要动枪了,一急之下冲了过去,世宗和端木也紧跟上去。
几名警察见形势危急,怕被人围攻,齐刷刷地拔出了手枪,枪口指向彭云峰等人。
彭云峰用身体挡在阿灿前面,向警察解释说:“各位警官,我们和他是一起来还钱包的,没有恶意!”
“各位请退后……”
良林见对方并没有后退的意思,而且眼神中透露的都是正气和无畏,于是接着又说:“我向你们保证,带他回去仅仅是协助调查,绝对不是问罪。只要失主和目击者,指认他不是窃贼,我们立即放人!”
世宗见事态这样僵持下去不是个办法,而且警方说的话也在情理之中,急忙拉开了和良林对峙的彭云峰。
“哥,我不去警署,我没偷钱包!”
被警察拉走的阿灿,回头大声地向彭云峰呼喊着。
彭云峰紧握双拳,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如果不是世宗和端木死死拉着,他真的会冲上去把阿灿抢回来。
警车开走时,看着阿灿那种愤怒、委屈和失望的眼神,彭云峰感觉心都被撕裂了。
彭云峰安排世宗回去给兄弟们报信,自己带着端木去了北城区警署,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警方食言,他将不计任何后果,也要冲进警署救出自己的兄弟。
阿灿被带回警署之后,除了名字,其它的一概不说。
一名警察对阿灿这种傲慢的态度,忍无可忍,顺手拔出警棍挥了过去,不料被阿灿一把夺去。
阿灿恶狠狠地瞪着那名警察说:“我如果不来,你们谁也抓不来我!我如果要走,你们谁也拦不住!去把失主和目击证人找来指认我,如果我是小偷,随便你们处置!”
“兄弟别着急,坐下来说!”
良林从阿灿刚才这空手夺警棍,就足以看出眼前这个少年,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急忙上前安抚着说:“我刚才联系了失主和目击证人,他们现在来不了,要明天上午才能来,所以今天还得委屈你在这里住一晚上!”
“没问题,走吧!”
阿灿左右张望了一下,想看看拘押室在哪里。
“请吧!”
刚才夺了警棍的那名警察,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对阿灿说。
阿灿跟着那名警察到拘留区,这里有三间约十余平米的拘押室。
三间拘押室的其中两间都没关押人,另外有一间里面,关押着六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年轻人。
那名警察没有把阿灿单独关进一个房间,而是关进了另外一个有人的房间。
“小子,干了什么坏事被抓进来的?”
一名瘦高个子,染着金发的年轻人,走到了阿灿面前,目光中带着挑衅。
阿灿没有搭理那个染着金发的年轻人,而是径直走到了一旁的墙边。
“做贼的吧?”
染着金发的年轻人,面带讥笑地直视着阿灿。
这句话有些激怒了阿灿,抬头恶狠狠地瞪着那名染着金发的年轻人,低声呵斥着说:“小爷我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别招惹小爷!”
“呵,这小子挺横啊!哥几个,看来我们得花点时间教教他了,哎哟……”
刚刚围过来的一个小胖子话来还没有说完,被阿灿抬腿就是一脚,踢翻在地,捂着肚子疼得直哼哼。
其余的五个年轻人见状,立即一拥而上。
憋了一肚子气的阿灿正愁没处撒,现在正好活动一下筋骨,他一个箭步冲,一套组合拳还没打完,就已经解决了战斗。
只听见拘押室里面,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和几声惨叫,七个人里面除了阿灿还站着,其余六人在地上不是趴着,就是躺着,又或者是蜷缩着。
打完人之后的阿灿又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跟这些不堪一击的小混混动手,确实有辱自己苦练的这一身硬本领,不料他刚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就有一名警察听到动静,开门进来。
当警察走到拘留室门口时,一脸惊愕地问:“他……他们……这是怎么了?”
阿灿抬了一下眼皮,瞄了一眼门口的警察,懒洋洋地说:“他们累了,想睡觉了。”
警察愣了愣之后,回过神来笑着说:“哎呀,谢谢你啊小兄弟!”
阿灿抬头看了看这名警察的神情,觉得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于是好奇地问:“谢我干什么?”
“小兄弟你不知道啊!”
警察斜眼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六个年轻人,幸灾乐祸地说:"这帮小王八蛋,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整天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到处惹是生非。我们又不敢把他们怎么样,抓进来了一会还不是得放人……"
听到这里,阿灿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这名警察看到这群年轻人挨揍之后,会这么高兴。
"你能出手教训一下他们,也算是替我们出了口恶气!"警察说完之后正准备离去开,突然回头笑眯眯地问阿灿:“小兄弟,还没吃饭吧?一会儿我给你送进来。”然后乐呵呵地关上门,哼着小曲出了拘留区。
阿灿的心里憋着一口闷气,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家都是生死相依的兄弟,怎么就为了一个捡来的钱包,把他弄进了警署?现在他最纠结的就是,什么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