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只觉得说不出的震惊,“难道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
“就是玉致受辱的事。”
“……”空空,“谁说的?”
“我哪里知道是谁说的?只是听说九王府有个丫鬟在九王爷新婚那天被人凌辱,还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除了玉致还能有谁?”
空空冷笑,“还有秦雪乱。”
“……”秦雪乱咬牙,小屁孩,你巴不得我也倒霉是不是?看我将来怎么收拾你!
“也是啊。”青瓷想了想,“只是她的身份特殊,我们倒是没往她身上想。”
“……”雪乱暗恨,这个青瓷也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照空空的说法,玉致恐怕凶多吉少了,也好,那个贱人终于少了个左膀,太好了!
接下来只要再除掉空空这个右臂就行了!
九王妃的位置,迟早是她的!
第三日,慕殊九带秦官锦去宫中叩谢皇帝圣恩。
官锦始终跟在慕殊九身边,亦步亦趋,像个乖巧的小媳妇。
见过帝后,皇上留二位一起用膳。
一顿膳食下来,皇后本以为秦官锦会丑态百出,没想到秦官锦虽不出众,却也没出丑,只是中规中矩,令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这看似容易,实则并不容易。
皇后眸底暗光浮动,不逞强出头,不落人口舌的女人才是最谨慎,也最聪明的!
当初那些风言风语到底是如何传出来的?
到了第四日,慕殊九才带着秦官锦回门,去了丞相府。
皇族与百姓联姻,没有跪父母之说。
九王爷自然不会跪秦相。
丞相府外跪了黑压压一片人,都是丞相府上下,以秦相为首,见到九王爷夫妇下马车后,纷纷跪地齐呼千岁。
日光当头,和煦的风中微醺着花香。
阳光下的慕殊九,高大英俊,玄青色的锦袍衬着挺拔的身躯,他气势摄人,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不说话也自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性感的唇微微扬起,他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那笑,比花香还醉人。
慕殊九仿似是故意给人下马威,并不急着叫起身,而是等了片刻,直等得秦相心头泛慌才微微颔首,“起吧。”他的声音低醇好听,仿佛是上等琴弦调出来的音色。
众人谢恩起身,除了秦相,其他人都不敢抬头,默默往后退开数步。
人群中,秦妙春正偷偷抬眼打量慕殊九,眼中都是痴迷的神采,如果跟着秦官锦一起嫁入九王府的是自己的话,此刻站在秦雪乱位置的就是自己,可以离九王爷更近一点。
只可惜呀。
九王爷不能给自己一个孩子,等自己容颜老去后将无所依靠。
不行不行,她不能为美色所惑,选太子才是明智的!
秦官锦在人群中找寻到秦妙春,特地对她露出和煦暖阳般的甜美笑容,秦妙春,咱新账旧账一起算!
今日在秦官锦的提议下,三房四房五房都一起上桌了,她们都纷纷感觉受宠若惊,不停说着吉利话,桌面上的气氛很活跃,慕殊九用膳很讲究,他有洁癖,并不喜跟如此多的人一起用膳,所以他的膳食都是单独列出来,官锦帮慕殊九挑了几样他爱吃的菜搁在碟子中,慕殊九转脸望着她笑,这个小女人真是给足他面子了。
从未给人夹过菜的慕殊九主动夹了一筷菜放入秦官锦碗里,两人你来我往,在旁人眼中,这对夫妻琴瑟和谐、恩爱无比。
大家纷纷道喜,笑容满面,只有雪乱和妙春嫉妒得眼睛快冒绿光了。
秦相看夫妻二人这般恩爱,真是忧喜参半,当然他是替自己忧喜,忧是因为慕殊九跟太子势不两立,多年来一直明争暗斗,他是太子的人,大女儿却嫁给了九王爷,而明年三女儿又要嫁给太子为妾,他夹在中间难做人,喜的是有了九王爷这条退路,他纵然扶持太子不成,也有了保护伞。
五房提议,“王妃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可一定要在家里多待些时日。”
四房连忙附和,“就是就是,以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趟呢。”
三房也说,“王爷跟王妃就踏踏实实地住下来,牡丹苑一直为王妃留着呢,每天都有仆人打扫。”
官锦含笑,“大家真是有心了。”
五房,“王妃说这话就见外了,人心都是肉长的,王妃对我们好,我们大伙儿都铭记在心,对了,现在玉砚比先前确实大有长进,他会背诗了,而且记性不错,基本上念上个三五遍就能朗朗上口。”
官锦惊喜,“真的?”
这算是最近听到的最好消息。
五房激动地热泪盈眶,“这都是王妃的功劳!”
“不过莫要急进,慢慢来,现在还不宜用脑过度,要适度休息,等以后彻底好了再快马加鞭。”
“是。”
三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个大喜事,四妹妹有身孕了,也是刚刚发现的,我们丞相府好事连连!”
四房的脸色微微一滞,有些不太敢迎向秦官锦的目光,怕她轻视自己。
没想到官锦却真心实意地道喜,“恭喜四姨娘了,一定要好好养身子,很快我就要有个弟弟了。”
四房抿嘴笑,“还不知男女呢。”
秦相见一家人和睦,感到无比欣慰,不由开怀笑道,“无论男女,都是我秦评生的孩子,一视同仁!”
这话显然是说给慕殊九听的,表示他对官锦的重视,秦官锦唇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别逗了,一视同仁?
真够虚伪的!
慕殊九本来要走,他有认床的毛病,可又舍不得官锦,正纠结之际,秦相仿佛是看出他的犹豫来,忙劝道,“今日太晚了,王爷便将就将就留宿在此,待明早再回。”
慕殊九考虑了片刻,终是点头应下。
用过晚膳之后,秦雪乱和秦妙春姐妹俩去说私房话了。
三房四房五房在牡丹苑逗留了片刻便很识趣地离开了,慕殊九接过仆人送来的蜜瓜、葡萄,端进房中,见官锦在整理床铺,便伸手将官锦拉入自己怀中,坐在他的膝头,这三日天天帮她涂药膏涂得他都快喷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