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瞪了青瓷一眼。
青瓷忙说，“奴婢方才说错了，哪有什么忌讳？那是九真国的忌讳，奴婢记错了。”
“九真国？”
慕殊九答道，“邻国。”
官锦松了口气，“没有忌讳就好。”
慕殊九知道大夏确实有这种忌讳，不过九真倒没有，九真人豪迈，不拘小节，没有如此多的礼数。
老夫人是真疼官锦。
秦官锦让人将烛台全都熄灭了，屋内陷入黑暗中。
大家都好奇她要做什么。
只见官锦拿出火折子一根根点燃蜡烛，微亮的光照见每个人的脸，大家都面带笑容，充满期待。
官锦吹灭火折子，“来来来，祝外祖母生日快乐，我们给她唱生日歌吧！”
“生日歌？”所有人。
“就是生辰歌。”
“过生辰还唱歌？”凤君楼没听说过。
“啊。”她太开心了，都忘了他们是古人，不懂什么是生日歌，“当然要唱，过生日便是图个开心，我先教大家一遍，每个人都要唱哦。”
“……”还要唱歌？
这个女人的想象力真够丰富的！
慕殊九默默往外退开一步，唱歌？别逗了，他从来不会唱歌。
秦官锦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谁敢跑就让他第一个唱！”
“……”众人。
想撤退的人都齐齐收住脚。
“大家不要紧张，生日歌很好学，而且我们今天给外祖母祝寿不就是要让她老人家开心吗？你们唱走调了才能逗外祖母一笑呀。”
“……”众人。
只有青瓷蠢蠢欲试，“什么歌？我学！”
逗老夫人开心是她的职责。
官锦轻咳，“先听我唱一遍。”
“好。”众人洗耳恭听。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幸福祝你健康，祝你前途光明；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幸福祝你健康，有个温暖家庭……”官锦轻轻哼唱，原主的嗓音很好听，清甜暗哑，生日歌的旋律轻快，众人不由得跟着打拍子。
很简单的旋律，很好学。
“好奇怪的歌，闻所未闻。”青瓷第一个哼出旋律，“不过挺好听的，很符合当下的心情。”
在秦官锦的带头下，大家都拍着手轻哼生日歌，老夫人很开心，“这是老身此生过得最特别最开心的生辰，官锦，好孩子，有心了。”老夫人握住秦官锦的手。
官锦见老夫人如此喜悦，自然也跟着开心，“外祖母高兴最重要，生日歌唱完了，接下来要请外祖母来许愿了。”
昏暗的烛光将官锦的脸照得更柔，眼睛更亮，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刚刚好，慕殊九盯着她看，想念那唇的滋味。
“许愿？”凤君楼问，“许什么愿？”
“随便什么愿都可以，前面两个愿望可以说出来，最后一个愿望一定要在心中许，不能说出口，否则就不灵验了。”
老夫人笑了，“听起来还挺有趣。”
官锦挤到老夫人身边，“外祖母，我教你，要这样。”双手在鼻尖前面合握，然后闭上眼睛，“一定要虔诚。”
“好好好，虔诚。”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你这丫头真会玩。”
于是老夫人学着秦官锦的样子，双手合十交握，然后闭上眼睛，“老身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大夏国能够千秋万代，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官锦笑了，“外祖母直接说希望世界和平多好。”
众人哄笑。
“严肃点！严肃点！”老夫人制止大家，“我的第二个愿意希望淮亲王府一直兴旺下去，无灾无难。”
凤君楼、青瓷、金山三人相视而笑。
“第三个愿望……”
“祖母，第三个愿望不能说出口。”凤君楼记住了规则，“祖母要在心中悄悄许愿。”
“我知道。”老夫人没再说话，然后偷偷在心中许下一个愿望，她希望她的官锦能够一生一世平安喜乐，“许好了。”
青瓷忍不住好奇，“老夫人许什么了？”
老夫人看了官锦一眼，笑，“不可说。”说了便不灵验了。
青瓷见她目光飘向秦官锦，抿嘴笑道，“不说我也猜得到。”
官锦见老夫人许好愿，开心地鼓掌，“好，接下来请寿星吹灭蜡烛，要一口气全部吹灭哦。”
“好好好。”老夫人深吸口气，在众人神色紧张中果然一口气吹灭。
众人鼓掌。
“外祖母真是老当益壮。”官锦将脸靠在老夫人肩头撒娇，“好了，简单的仪式结束，掌灯。”
点翠连忙把方才灭的烛台又重新点燃，屋内一片敞亮。
大家议论纷纷。
“这样过生辰还挺有意思。”
“等我生辰时也要这么做。”
“到时候就请官锦给我们做这个什么糕。”
“蛋糕。”
“对对对，蛋糕。”
“哈哈哈哈……”
欢声笑语一直传了出去，在整个‘盘丝洞’上空盘旋，久久不散。
大家其乐融融，这里才是真正没有勾心斗角的一家人。
翌日，官锦含泪送别老夫人和凤君楼他们到十里亭，一别再别，凤君楼挥挥手，赶官锦走，“别送了，我们年底见。”
老夫人也是恋恋不舍，频频回望，也催促官锦快回，“年底回不去的话，外祖母还可以来看你。”
官锦‘扑哧’笑了，“我去看外祖母。”外祖母年岁已大，不宜再这般奔波。
慕殊九陪着秦官锦送到十里亭，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官锦的心仿佛被掏空的一块。
突然间，暖阳被乌云笼罩，天阴沉了下来。
慕殊九抬头望天，“看来要下雨了，我们早些回吧。”
秦官锦却涌出不安的情绪来，她猛地抓住慕殊九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好慌，你可不可以派几个人护送一下她们？”
慕殊九没有迟疑，吩咐十一，“派两个暗卫跟上。”
十一，“是。”
慕殊九看向秦官锦，“现在安心了吗？”
秦官锦眉心紧蹙，“没有，不知为什么，我真想亲自送她们回去。”
慕殊九伸手揽过她的肩头，“你只是舍不得他们走，不要想太多，凤君楼还有那两个仆人都有功夫，还怕土匪打劫不成？再则，他们走的是官道，哪有那么胆大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