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妃呢?”该如何处置。
慕殊九往外走,“你去新房先将喜娘和嬷嬷们打发了,然后再想办法将王妃送回去。”
“是。”
“不要让旁人看到。”
“……是。”虽然这个有点难。
慕殊九去了前院继续应酬,而十一到了后院,他刚走到门口便觉得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呢?他又说不上来,于是上前敲门。
可是半天无人应答。
十一才反应过来,是太安静了!
这不对!
十一顾不得忌讳,猛地将门推开,只见几位丫鬟和嬷嬷倒在地上,十一心头一惊,忙俯身去探了探鼻息,还好,都活着。
看来偷袭者不为索命,十一环视屋内,地上散落一件大红嫁衣,再无其他。
正要松口气,十一突然心神一凛,玉致呢?
不敢迟疑,十一紧忙赶到书房,敲内室的门,无人应答,他推开门一看,秦官锦居然睡着了,忙上前喊她。
官锦揉揉眼,天,她居然睡着了,面前是十一放大的脸,脸上满是焦躁。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十一已经急切地问,“王妃,玉致呢?”
官锦懵懂的脑袋转动了下,“你找她做什么?”
“她人呢?”
“在新房。”
十一心头的恐惧被验证,“不在!”
“什么?”官锦吃惊,“不可能!”玉致现在正扮演‘新娘’的身份,怎么能随意走动?
“新房里的喜娘和嬷嬷们都被袭击,玉致不见了!”
官锦猛地坐起身,彻底醒了,“有人劫走了玉致?”
十一不解,“为什么会有人劫走玉致?”要一个丫鬟做什么?
说到这个,秦官锦就不免心虚了,“因为……因为她现在是新娘子。”
十一顿时明白了,“你让玉致假扮新娘?”
官锦点点头,要不然她怎么出来?
“这么说对方本来是要劫持王妃的。”十一的脸色凝重,“玉致有危险!”如果对方发现自己千辛万苦却劫错了人,很可能在恼羞成怒之下一刀砍了玉致!
官锦显然也想到这一点,而且玉致完全没有武功,简直是任人宰割,不由心急如焚,“到底是谁?”
十一现在脑中一团乱,根本无法理智思考问题,“王妃赶紧想想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秦官锦回想了一下最近的所作所为,“没有。”她最近很乖,没欺负人也没开罪人,都是在做救死扶伤的善事呀,“九王府戒备森严,贼人是如何进来的?”
十一深吸口气,逼迫自己冷静,没错,九王府的确戒备森严,没人可以随意进出,那么此人是如何做到的?他劫持王妃的目的又是什么?
“九王府可有哪里守备最薄弱?”官锦问。
十一摇头,“没有,尤其是今天这样的大日子,王府周围全部设有大批守卫的士兵,若是贼人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很难走远。”
秦官锦可不那么乐观,“上次刺杀事件怎么说?”
十一微窘,随即又冷静下来,“上次是大批刺客死士强攻九王府,而且先前便有人带袖箭潜入,可即便如此,那些人也只能进不能出,想要成功逃脱比登天还难,而这一次不可能是大规模行动,只能是某个人的私下行为,根本不可能走出九王府!”
秦官锦微微松口气,“也就是说贼人很可能还在九王府?”
十一点头,“否则此刻早被守备的侍卫发现了。”
“他们一定躲在九王府的某处。”官锦吁了口气,“我们要赶紧找人!”
“王妃,你回新房待着。”十一不忘正事,“属下去找玉致。”
“可是……”她想一起找玉致。
“王妃,此事请听属下的。”十一神色严肃,没有人比他更担心玉致的安全,可是,“今日是王爷的大日子,王妃切记出任何差错,请王妃在新房等着,仪式还没结束。”
秦官锦不得不同意,她也知道今天这个日子很重要,帝都所有权贵都来了,不能出现丝毫纰漏,否则丢的不只是九王府的面子还有淮亲王府的脸面,“好,我现在回房,玉致的事就拜托你了。”
十一恭敬行礼,“属下就不送王妃了,王妃注意安全,尽量隐蔽。”
官锦点点头,“不用担心我,找玉致要紧。”
秦官锦回到新房后,一直心神不宁,玉致到底被谁人所劫?
火红的嫁衣凌乱地散落在地,几个丫鬟嬷嬷还未醒来。
现在缺个盖头。
该如何是好?
秦官锦在房中仔细翻找,想要再找出一个红盖头谈何容易?
就在此时,她翻到了一把小剪刀,剪刀上也被红色的绸缎包裹得密密麻麻,她灵机一动,取过小剪刀将嫁衣的后摆剪出一块与盖头差不多大小的布料,那颜色与盖头的颜色本就匹配,如果不仔细看,倒也能蒙混过关。
她刚刚放下剪刀,地上便有人哼唧着醒来,一个丫鬟揉了揉肿痛的脑袋,“谁打我了?”转头看到几个嬷嬷倒在地上,吓得尖叫起来。
秦官锦轻咳了声,低斥,“叫什么?”
丫鬟这才看到一动不动坐在床边的新娘,忙紧张问道,“王……王妃,你没事吧?”
官锦淡淡道,“不过就是一个小贼,有何畏惧?”
“是是。”丫鬟的脸色稍稍缓和,忙爬起身。
“把其他人都叫醒了。”官锦平静道,“没必要惊慌,该做的事一件不能落。”
“是。”这个王妃沉稳淡定、处事不惊,颇为几分老王妃的气魄,倒是与传闻中的那个疯癫大小姐判若两人。
几个嬷嬷也被叫醒了,大家一阵惊慌失措后总算平静了下来,然后开始各自忙活。
很快,气氛又慢慢回来了。
宾客散尽,慕殊九踏入洞房。
远远便听到房内欢声笑语。
他的唇角不由得上扬。
而秦官锦披着那件有毒的嫁衣,再度奇痒难耐,但是为了撑住九王府的脸面,她愣是忍着奇痒,端庄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新郎官来了,丫鬟嬷嬷们先是一番道贺,然后喜娘端着红漆描金托盘,慕殊九挑开大红盖头,秦官锦半垂螓首,洁白而纤柔的小手如乳鸽一般,她并没有抬头,因为脸上的红疹应该很吓人,她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