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官锦一把按住他，“别闹了，我在说严肃认真的事。”
“嗯。”慕殊九依然徘徊在她迷人的锁骨间，态度慵懒漫不经心。
“如果你输了。”秦官锦的声音冰冷地响在慕殊九耳边，“我要你亲手杀了风。”
这下，慕殊九的动作停住了。
“你说什么？”他抬起头。
秦官锦并不惧他声音里的凉意，目光坚定，一字一顿道，“如果风真是奸细，我要你亲手杀了背叛你的人，不可以假他人之手。”
慕殊九与秦官锦对视，他的目光一寸寸凝重，“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很快就会交到你手里。”
慕殊九翻身下来，准备起床，“你做了什么？”
秦官锦耸肩，“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做了点美味的点心，然后小老鼠就闻着香味来了。”
慕殊九边穿衣边喊道，“风！”
若是往常，风早已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近前。
可是今天他喊了三声，却一直没人出现。
“萧。”他又喊了萧，也没人应，慕殊九的脸色愈发阴沉，“一个个玩忽职守。”
秦官锦也起身穿衣。
慕殊九已经穿戴整齐，他气道，“阿布！”
这次终于来人了，阿布是身影藏在黑暗中，“王爷。”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
她终于知道了这个最少出现的暗卫叫什么名字了，阿布？
这个哪个少数民族来的崽？
“其他人呢？”慕殊九声音很冷。
阿布低着头，没有回话。
慕殊九怒，“人呢？”那形之于外的怒气仿佛能顷刻焚烧了将军府。
身后传来女子淡淡的声音，“他们现在都是军营，王爷可以去看看热闹了。”
看热闹？
亏她想得出。
“带我一起去。”秦官锦不怕死地抓住慕殊九的手臂，“让我看看风是怎么打脸你的。”
慕殊九沉着脸，他很生气，却说不清是在生风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不可能的，这个女人一定弄错了！风不可能背叛他！绝不可能！
“好，我便带你一起去。”慕殊九冷哼，“看看到底谁被打脸。”
一路上，两人都憋着一股气，谁都不跟对方说话，仿佛半个时辰前在床上妖精打架的不是他俩似的。
秦官锦偷偷看了男人一眼，怪不得他会被那个人害死，他的心终究太善良了，也许别人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专门挖坑在这儿等着他。
这次与九真的战役万一失败，又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通风报信，不是他授意的还能是谁？
叛国罪名板上钉钉。
莫说那人治罪，便是老百姓的积怨都能毁了慕殊九。
秦官锦突然觉得通体冰寒，难道这就是任务中的最后一环？慕殊九被陷害叛国？战死沙场？遗臭万年？
不不，不可能的，应该没这么快。
如果她这次没有为了贪图加点而坚持跟着过来，也许慕殊九永远都不会发现风的异常，这颗毒瘤不除掉，西北军早晚要出大事。
这次不出也会在下一次。
所以历史上，慕殊九的命运是注定的，是他性格促使的必然结果。
秦官锦攥紧拳头，既然她来了，就决然不允许这一切发生！
铁骑哒哒。
“慕殊九。”秦官锦忍不住开口，“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否则你不会生气。”
慕殊九不说话。
官锦耸耸肩，“你有个心理准备也好。”
慕殊九拥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勒得她有点疼。
此时的军营内悄无声息，安静地仿佛所有人都已经沉睡，守门的士兵见到慕殊九深夜前来非常吃惊，却迅速放行。
“今晚营地可有异常？”
士兵摇摇头，“回王爷，一切安好。”
‘安好’二字尚未说完，里面便传出打斗声。
士兵脸色大变，连忙发出紧急信号，这是发给巡查的士兵。
慕殊九安抚他，“不要慌，记得自己的职责，守好自己的岗位就可以了。”
“是。”
慕殊九进了营地，立刻抱秦官锦下马。
官锦的脚刚刚着地，她便隐身了。
慕殊九无奈，牵住她的手迅速往发出打斗声的地方赶去，与此同时，一对巡查兵也匆匆赶至。
打斗声从其中一处营帐传来，慕殊九赶到时，巡查兵已经提前抵达，将正在打斗的二人拉开，此人是一直与风不对付的钱程，而他的对手就是风。
“你们在干什么？”慕殊九沉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躲在暗处的十一和萧见到王爷亲自来了，忙准备悄咪咪地撤退，却听慕殊九又冷哼道，“滚下来！”
他此话一出，十一跟萧都愣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确定王爷是跟他们说话的，一个个乖乖滚了下去，“王爷。”
慕殊九冷哼。
二人哆嗦一下，完了完了，王爷生气了。
风看到十一安然无恙，脸色大变，他隐约察觉出什么来，心道，不好！
所有人都跪下来叩见九王爷。
“来人！”慕殊九沉声命令。
顿时，一众士兵涌入。
“将所有人都抓起来！”慕殊九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去，最后落在十一身上，“你来说。”
十一抬头对上慕殊九冰冷的目光，他蓦地打了个寒战，有多久他没见过王爷这样的眼神了？
“李志、陈秋寒、彭玉贵。”
“还有吗？”慕殊九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没有一丝起伏。
“没有了。”
“你觉得这些人是该杀还是该放？”
十一磕头，“属下不敢妄言。”
慕殊九的目光转向萧，“彭玉贵在河西鹿角坡，你去找他，若是他伏击成功，带人来见本王，若是伏击失败，提头来见。”
“是。”萧迅速消失。
众人噤若寒蝉，没有人会傻得认为慕殊九方才那句‘提头来见’是玩笑话。
慕殊九的冷眸扫过众人，“方才提到的人全部抓起来，押入地牢。”
“是。”
十一迟疑，“那……风呢？”
慕殊九扫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十一心里打了个哆嗦，忙命令士兵，“押走。”
“钱程留下。”
抓住钱程的士兵连忙撒手，慕殊九看向他，“从现在起，你顶替彭玉贵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