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文渊几乎眼睛都没眨,可当他定神一看,挡在他面前中枪的人却是南宫泽熙。
“泽熙……”
“泽熙,你……”万江海望着中枪缓缓倒下的人,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哀,眼眶在那一刹那红了起来。
薄文渊扶住倒下的他,拼命捂着他流血不止的伤口:“你傻啊,你为什么要挡枪啊!”
南宫泽熙咳出血来,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惨白如纸:“我……终于能做些什么了,我对不起南宫家,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我只想替我父亲做一些弥补,尽管……我并不想认他。”
南宫泽熙挤出了一抹笑容,抬手用力抓住薄文渊的手臂:“薄叔叔,记得……带我回家。”
手上的一丝力气仿佛被抽离了般,慢慢地滑落在地。
薄靳言深沉地闭上眼,额角青筋凸起。
万江海脚步一晃,逐渐崩溃的他露出了癫狂的状态,仰天大笑起来。
薄靳言迅疾将身旁两个男人打趴,万江海反应过来后正要举起手中的枪,然而薄靳言却已经反手将他擒住,枪指在他脑袋上。
那些人正要上前,他怒道:“谁敢上前一步看看?”
那些人顿时不敢贸然上前,显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万江海,你如愿了,你自己杀了你自己儿子,你高兴了吧?”
万江海呵呵的笑出声,薄靳言将他推倒在地,用枪指着他:“这也是你自己的报应了。”
警车鸣响,黑崎雅衣跟矢野贺带着人赶来,现场瞬间被包围。
万江海的人纷纷辑枪举手投降,而万江海也被警方逮住,带走。
救护车紧接着也赶了过来。
一周之后。
日警方将万江海等人转移回国,郑警长也带着人在海关进行了转移交接工作。
因为万江海被捕,十多年前的走私案也被再次翻开,陆魏森与他的部下在警方出手打击之下,也被上层控制,革职并且做拘留处理。
新闻一出来,轰动了整个帝城。
登仙被永久关闭,不得再营业,而在登仙工作的的女孩也都被释放回家了。
令人震惊的是,牵扯到这一系列案件的高guan与富商就有十来个,而都供出了是陆魏森暗中操控……
日本。
矢野贺跪在久居奈美的墓碑前,笑着跟她说了很多事情,他将手中的鸢尾花与一张明信片放在了石碑前。
矢野林一站在不远处看着孙子,他转身将眼镜戴上,对身后的黑衣人说:“十目社今后就由这小子来接管吧。”
黑衣人点头。
矢野贺大概是跪得太久了,站起来时脚都有些麻木。
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忙接听在耳边:“黑崎小姐?”
“什么?吃饭?哦哦,现在吗?”矢野贺转身离开,笑着说道:“可以,有时间的,我马上过去。”
——
帝城。
半年后,冬季。
御庭园。
“是你不管还是我不管啊,还活着也不见吱一声,我就当你死了,现在让你管公司管商会你还抱怨了,不知道儿子还要陪媳妇啊。”
“那我要陪你啊。”
“陪我?你早些年干什么去了。”
“我……我这不是也找不到你的下落吗?”
大着肚子的叶乔央与薄靳言一同走下楼,又听到公公婆婆在斗嘴了,忍俊不禁地朝薄靳言看了眼:“你不管管?”
薄靳言抱着她,无奈道:“我管得住吗?”
雪莉看到他们下楼,挥开薄文渊,拿着刚织好的小衣服走上前笑着:“夏夏啊,你看妈这手艺怎么样?”
叶乔央笑了笑:“妈织的衣服那当然好啊,只是……妈,您这织的是女孩子的衣服?”
“是啊,说实话我就想要个孙女儿,怎么样,衣服可爱吧?”雪莉是忍不住幻想将来有了孙女的样子。
薄文渊呵呵道:“万一是个孙子呢,你这不白折腾了?”
雪莉回头:“闭上你那张臭嘴吧,就算是孙子,那孙子也还小,能穿。”
薄文渊不说话了,仔细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
“哎呀,以前还没有靳言的时候,我们跟你父亲可是最好的朋友,当初咱们都想好了,要是我们生的是男孩,他生的是个女孩,那就我们两家联姻。”
“哎~说巧不巧。”雪莉走到薄文渊身旁,得意道:“这就是缘分啊,对不对?”
“是,你说的都对。”薄文渊配合的点头。
薄靳言转头看向叶乔央,忍不住笑道:“的确是缘分。”
谁能想到,他当初看上的女人就是连云霆的女儿呢?
叶乔央靠在他肩上,脸上露出了无比幸福的笑容。
***
宋枝枝关了店铺里的门,转身正要离开,却看到连祁夜靠在车前等着。
她把转着手中的钥匙,笑着走上前:“连大家主,怎么,今天这么闲啊?”
连祁夜眼帘低垂,笑了笑:“你突然这么叫我,有点不适应。”
宋枝枝环着双臂:“那不如叫你什么,姓连的?这样显得多没礼貌啊,毕竟咱俩现在身份差距挺大了。”
“差距大么?”
“那不然咧,我就一个开火锅店的,你可是连家家主啊,家大业大,我赚多少钱才能像你一样啊?”
宋枝枝叹了口气,忽然有什么东西飘落,她伸出手抬头一看:“下雪了?这么早?”
连祁夜看着她,许久:“宋枝枝。”
“嗯?”宋枝枝玩着手里的雪花,心不在焉的回答。
连祁夜伸出上手捧起她的脸,宋枝枝还没反应过来,唇上一片温热覆上。
宋枝枝瞪大双眼,整个人傻在原地。
连祁夜放开她,直起身打开车门,回头朝她笑着:“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要不要拉近我们的距离。”
连祁夜上了车,得意地将车开离。
宋枝枝摸着自己的唇,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我去,好痛,这还真不是梦啊!”
她在雪中兴高采烈的跳起来!
疗养院。
“泽熙?”
站在窗前看着飘雪的南宫泽熙缓缓回头,便看到薄靳言跟叶乔央抱着花束走了进来。
南宫泽熙笑了笑:“你们怎么来了。”
“你都待在疗养院这么久了,是住上瘾了?”薄靳言走到他面前。
南宫泽熙捂着胸口:“这不是要静心修养吗?”
当初子弹打偏了,只差零点五毫米就要伤到心脏,好在当时是他着的项链救了他一命。
叶乔央垂眸一笑,把花束递给他:“你这静心修养养得够久了,得该回南宫家了吧?南宫家主?”
南宫泽熙接过她的花束,咧嘴轻笑:“行吧,今天我就出院,南宫家可不能绝后啊。”
三人对视而笑。
此刻,某偏僻村落。
大雪皑皑的雪地上,一个衣着破烂浑身发脓的女人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墙角,她用手挠着手臂,将伤口都抓烂了。
一个孩子见她可怜,把手里的面包递给她。
叶乔馨饿极了,扑上去抓住面包狼狈的啃着。
孩子的母亲瞬间将孩子给抓回来,远离她:“你这死孩子,别跟她靠近,她有病,会传染的!”
“妈妈,可是她好可怜。”
“那也是活该,像这种女人啊,就是不检点才染病的,走,我们回家。”女人拉着孩子迅速离开。
而啃食着面包的叶乔馨哽咽的哭了起来,没有了身份证,连钱也没有了,还落下一身病,这就是对她的报复啊。
雪越下越大,她抬头,隐隐约约看到了来接她的父母。
“爸,妈……是你们吗?”
她狼狈地爬过去抱住他们:“爸,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好累啊,好累啊……”
直到第二天,在有村民路过时,才发现她已经被冻死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