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科远低头看了看自己写在本子上的记录，继续说道：
“第一个是大规模三维模型的读取速度问题。我们的浏览器目前能够在5分钟内打开15G的三维数据模型，这个速度应该可以满足你们的需求。
第二个是档案原始文件保护问题。我们可以通过技术手段让三维数据模型在被查阅时，显示的是轻量化文件而不是原始文件，这个显示的文件只允许浏览而不允许修改。”
听到这里，正在认真做记录的叶亮忍不住插言问道：“轻量化显示的文件能确保跟原始文件数据一致吗？”
“一致！”成科远语气坚决，“我们的这个轻量化三维数据浏览器是高保真浏览器，模型体积虽然被压缩变小了，但不影响数据信息显示。”
叶亮听罢，放心地点了点头。
“第三个是三维数据模型归档的质量检测问题。这是一个涉及设计源头的问题，浏览器本身是无法解决的。但是，我们可以在设计环节也就是数据源头环节建立一套规则来规范模型，从而保证模型在设计阶段就是合格的。从技术角度来说，可以在归档检查等环节建立一个检查集，使归档文件尽可能符合规范。”
……
技术交流持续了一个上午。
成科远通俗易懂地回答了副馆长和叶处长提出的所有问题，客户听了十分信服。
交流活动结束时，已近午饭时间，副馆长和叶处长盛情挽留，非得让华泰软件的客人在自己的小餐厅里吃一顿工作餐。
成科远面对邀请，面露难色地看了看章中辛，把这个事情的决策权交给了他。
章中辛站在销售角度，觉得跟客户吃饭能促进交流，客气了几句，便点头答应了邀请。
副院长非常高兴，立马安排叶处长去餐厅安排午饭，自己则继续留在会议室里和成科远、章中辛闲聊。
今天的技术交流让陈天明非常满意。
作为销售人员，在初步掌握客户的大体需求后，下一步的实质性动作就是促成双方的技术交流。
这是尤为关键的一个环节。
如果你提供的技术能满足客户需求，那么接下来就可以继续往前推进。
如果提供的技术不能满足客户需求，那么接下来就可以撤退了。
每次技术交流，陈天明都会默默地在交流现场仔细地观察客户的心态和表情变化。
现场气氛热烈，客户眉开眼笑，这基本上就代表技术交流是成功的。
遇到客户挽留吃饭，则说明双方不仅在技术层面互相认可，还说明商务关系比较融洽。
今天的技术交流中，陈天明一直默默地观察着现场的局势，一切都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在发展。
吃完午饭，陈天明带着众人返回酒店，成科远一看时间尚早，就提议当天赶回泉城，众人也都不想在北京多住一晚，纷纷同意返程。
华泰公司众人在酒店收拾行李时，中宇航集团档案馆的副馆长和叶亮正在讨论今天的技术交流成果。
“叶处长，你觉得华泰软件提出的解决方案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符合咱们的实际。唯一麻烦点儿的就是设计规范问题，这个建议有点超出咱们单位的权限了。”
“是呀！咱们的职责是对集团及各相关单位档案工作进行监督、检查、指导和档案的收集、保管和提供利用。”副馆长抽了一口烟，“如果咱们去制定设计规范，有点越俎代庖。”
“谁说不是呢！标准化和规范化是集团的事儿。”叶亮看着副馆长，眼珠子一转，接着说道，“不过，咱们倒是可以在三维数据模型归档的时候，设置一个审核环节，如果不符合规范就让它归不了档！”
“这个主意不错！估计华泰应该能实现？”
“等我问问华泰软件公司。”
副馆长深吸了一口烟，缓缓道：“叶处长，你说咱们把这个项目作为一个课题来做，怎么样？”
“课题？”叶亮嘀咕了一句。
“对！课题性研究！”副馆长把烟屁股在烟灰缸里按灭，“以咱们档案馆为主体向集团申报课题，由华泰软件负责来实施，这样一来既可以作为创新项目，二来我们在评职称的时候也能用上。”
“这个主意好呀！我估计这个课题在集团绝对是独一份儿，有可能还是全国第一个。”叶亮眼睛一亮，兴奋道。
“你抓紧时间问问华泰软件，这种合作模式他们接受吗？如果接受，咱们抓紧签合同，争取今年把这个课题做完。”
“好！我马上问！”
说完，叶亮掏出手机，拨打陈天明的电话。
正在章中辛房间里聊天的陈天明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档案馆叶亮”，抬头跟章中辛说道：
“档案馆的叶处长……”
“接！”章中辛说道。
陈天明点了点头，按下了接听键：“您好，叶处长。”
“你好，陈助理，到酒店了吗？”
“到了！”
“有个问题，我想咨询一下。”
“您说，叶处长。”
“第一个，是咱们今天技术交流时，成总建议从设计环节开始规范，这对我们档案馆来说不太现实，毕竟我的工作职责里没有这一项内容，能不能在文件归档环节设置一个规范审核功能，不符合规范的就不允许归档？”
陈天明一听是技术问题，觉得自己回答不合适，便说道：
“这样吧，叶处长，这个问题我得问一下成总，然后再回复您！”
“好！还有个事儿，咱们这个项目能不能走课题的形式？”
“双方联合申报课题？还是我们给你们实施完项目，你们自己申报？”
陈天明对产学研项目申报也有一些了解，他听明白叶亮的意思后，直接问道。
叶亮不敢拿主意，迟疑了片刻，道：“哪一种形式，我们领导还没决定，馆里得问问集团之后才能定下来，你先帮我问问你们公司领导，可不可以走课题形式？”
“哦！我明白了，叶处长，我马上问，您等我消息。”陈天明爽快应道。
挂断电话，陈天明把刚才叶亮在电话的意思转述给章中辛。
章中辛听罢，说：“这个项目走课题应该没问题，两种方式都可以。”
“还用请示一下姚总吗？”陈天明提醒道。
“嗯……”章中辛略作迟疑道，“我问他一声吧。”
说完，他拿手机给姚超英打去电话，先是简短地汇报了一下今天技术交流的情况，接着说客户想走课题申报的方式来做这个项目。
这些年，年年都有课题项目的姚超英一听，马上就同意了，说不管客户采用哪种形式都要配合好客户。
通话结束，章中辛说：“姚总同意了，让我们配合客户做好课题申报工作。”
陈天明点了点头，道：“刚才客户还问了一个技术方面的问题，一会儿您帮我问问成博士？”
“行！不过，现在到集合时间了，你编个短信发给我，我路上问他。”
章中辛看了看手表，边说边起身，拿起行李便开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