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孙建国在回家的路上给陈天明打去电话：“刚才章老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和姚董都在旁边。”
“哦……”陈天明此时恍然大悟，解释道，“我实在是没办法拒绝他。”
“我理解！”孙建国体谅道，“抛开个人因素，如果让我当SV事业部的总经理，我也会选择你当助手。”
“谢谢孙总理解，”陈天明听了，颇为感动，然后问道，“您这边有变动吗？”
“没有！我还是华泰软件的副总经理，分管销售。”
“那我还是您的手下呀！”
“SV事业部独立运营，你们销售的SV不在我的销售报表里。”
“搞得这么复杂呀？”陈天明吐了一句槽。
“不过你去了之后，订单应该不用愁，天舟软件看中的只是咱们的三维CAD，为了业绩它肯定会在航天系统力推SV。”孙建国直言道。
“嗯，但愿吧。我手头还有几个长三角地区的项目，到时候我整理一下发给您。”陈天明为了感谢孙建国这两年对自己的照顾，准备把客户资料这个销售人员最为宝贵的资产作为答谢。
“等过了这一阵子再说吧，现在公司还不理顺。”孙建国委婉道。
第二天，陈天明就把华泰软件进军中宇航的消息立即告诉了江浙沪三省的模具协会秘书长，并且很夸张地说SV即将被中宇航集团用来替代国外的三维CAD。
与此同时，他又给那些一直试用但没有购买的会员企业打电话，将华泰软件被中宇航收购的消息散布了出去，并称因为公司控制权变动，SV的优惠价格可能很快就结束，最好趁着没有恢复原价尽快下单。
就这么忽悠了一周时间，竟然收到了20多家企业的采购订单，也算是给自己这次重返上海滩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古人云，无巧不成书！
当我们回望历史的时候，会发现很多历史重要时刻其实都是巧合而已。正是因为这种无法解释的原因，我们把很多事情的发生都说成是冥冥注定。
中宇航在与华泰软件谈注资的时候，意大利森科公司上门推销他们的森科三维CAD，贾新华一看来者是个中国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听明来意后，他问道：
“森科公司和北京亿特科技的合资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是的。双方的合资公司已经清算完毕，现在森科中国是作为外资独立企业在中国运营，我是森科中国的执行副总裁兼首席技术官。”
“成科远？”贾新华看着名片上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不是曾经在法国马特罗拉资讯公司工作过？”
“是的！”成科远没有否认，接着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曾经接待过中国航天系统的学习考察团？”
“是的。很多年前，我确实是接待过不少咱们国家的学习考察团。”
“那就对了！”贾新华高兴道，“我刚才一看见你就觉得有些面熟，但是不敢认，看到你的名字后，我就更加确定应该是你了！”
上世纪九十年代，财大气粗的中宇航集团是国内最早使用三维CAD的单位之一。
当时，为了提高设计效率，中宇航全面引入了法国马特罗拉资讯公司的三维CAD软件，这是一款法国科学院专门为航天飞行器设计而开发的软件，采用的是实体造型技术。
贾新华是当时赴法国考察组成员之一，在马特罗拉资讯公司考察期间有个中国小伙子担任法方的翻译，名字就叫成科远。
成科远听了有些茫然。
当年去公司参观的中国考察团很多，并且一个团至少有十来个人，他有时候作为翻译参加接待活动，顶多对考察团的几个领队有印象，一般队员就记不住了。
看到成科远有些懵，贾新华继续回忆道：“当年，我们中宇航买了马特罗拉资讯公司的三维CAD软件，1993年的时候，我随一个学习考察团去考察，当时就是你给法国人做翻译，那时候你穿着一套浅色西装，蓝色领带，我肯定没记错！”
“1993年？我确实只有那么一套衣服。那时候，我刚进马特罗拉资讯公司不久，确实是作为法方翻译接待过很多国内考察团。”
成科远从时间上基本确认了这位中宇航的总工程师确实是自己曾经接待过的中国学习考察团成员。
“真不好意思，当时人太多，没能记住您！”
“记不住很正常，当年我还是一个无名小卒。”贾新华笑着宽慰道，“真是缘分不浅呢！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咱们又见面了。你什么时候到的森科公司呀？”
“我是2000年到的森科公司。”
“马特罗拉是不是被索达系统收购了吗？”贾新华问道。他曾经从国外的新闻中看到过相关报道。
“是的！1999年，马特罗拉资讯被索达系统收购，我在索达工作了不到一年，就来到了森科公司。”
“喔……我明白了，”贾新华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马特罗拉的三维CAD软件怎么不更新了呢！”
“索达系统的三维CAD用的是曲面造型技术，马特罗拉用的是实体造型技术。被索达系统收购后，实体造型技术就被弃用了。”
“原来如此！”贾新华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回的国？”
“去年9月份，我被任命为艾科思迪公司的执行副总裁和首席技术官之后回的国。”
“去年9月份？”贾新华自言自语道，“那时候正是艾科思迪CEO何文松被罢免的时候呀！”
“是的！何文松被罢免，森科公司任命江平为CEO，我为执行副总裁兼首席技术官，负责产品规划和开发工作，”成科远坦言道，“我今天来拜访贵公司，就是因为中宇航集团曾经用过欧洲的三维CAD，想来了解下情况，然后向你们推荐森科三维C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