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踏马都啥事啊。
自己不过是来做个普通的任务,结果都看到了什么?
一个随手就能把自己定在原地动都动不了的魔女,一个明明实力比自己低了一个大境界还能和自己拼好几个来回的闸总,一个不知道为啥直接被砍了脑袋的同行。
最恐怖的是这个同行的战斗力和自己一样啊,他死了,下一个岂不是就轮到自己脑袋落地?
林文昌实在受不了这委屈,可怜这刚毅汉子,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跟个娃娃一样。
他这一哭差点没给周匡整乐了,刚才酝酿起来的气氛也直接散了个干净。
就林文昌这幅粗人的脸,一副认真相的掉眼泪,虽然这么说很不道德,但是真的很好笑。
“行了行了别哭了,大老爷们哭什么。”
周匡手掌一挥,将禄白竹尸体上的飞针招了回来。
这次他算是学聪明了,没问对方的意见,直接透过冰层给他胸口上扎了个小洞以防万一。
“我问,你答,要是我满意的就放你走,我不满意,那边那位看到了没?”
“您说,我一定言无不尽!”
林文昌含着眼泪点点头,那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曹以冬也懒得再看这滑稽的一幕,娴熟的走到禄白竹的尸体旁开始摸尸。
而她摸尸的方式就是,取出一柄短刀,将没用的地方割掉,有用的东西扒下来,非常残忍,非常有效率。
如果你们还有印象,这用来挖素材的短刀还是她从周匡那里拿的宝兵,这会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林文昌远远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手起刀落,血液连同各种断肢残骸飞来飞去,还不时溅到她身上,恐怖的一幕更让他寒了三分。
周匡是不在意这些,反正弄脏了衣服也是她自己洗。
“是谁派你来的?”
“啊?啊哦,没谁,只是接了个普通的任务,说是在今夜此时杀一个在此处路过的筑基小辈。”
周匡麻了。
啥玩意啊,谁家大爹算的这么准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就鬼使神差的出来遛弯,还他妈刚刚好好就走到了这里,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任务发布者是谁?”
“我不知道。”
“嗯?”
“我真的不知道,哪有钩子会专门看任务发布者是谁的?”
周匡更麻了。
本来以为又有什么麻烦找上门了,结果这算啥。
就,莫名其妙有人发布了个任务,用一种离谱的算法成功命中了自己的位置?
“问出什么了吗?”
曹以冬的效率就是高,这会已经收集好战利品一脸血的回来了。
“这老哥好像就是单纯出来做任务的,幕后有别的……我草这大半夜的,你这也太吓人了。”
周匡一回头,被她满脸血的样子吓了一跳。
“是吗?”
曹以冬微微皱眉,脸上的血液快速结成冰块,一片片落地。
“换我来问吧。”
“呃,您请。”
周匡腾出了位置,想看看这位专业人士有什么高招。
曹以冬刷的一声抽出了宝兵。
“回答我问的,回答不上来,砍一根手指。”
“犹豫一下,砍一根手指,说假话,砍一根手指。”
“我真的啥也不知道啊!”
“我觉得他确实啥也不知道。”
周匡赶紧将这姑娘劝住,他已经用七情窍探过了,这大哥都委屈死了,看来是真的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个正常工作的钩子。
曹以冬这才略带不满的收了剑,看来是对自己没有一剑砍了禄白竹还有点怨念。
“行了,这位兄弟,我本人也是个做生意的,也是个钩子,你这样拿钱办事我也能理解,虽然说你也是冒犯了我们,但是这个……你这也算是挨过教训了,咱们之间就算两清了。”
周匡看着除了脑袋其他部位都是冰雕的林文昌,有点哭笑不得,朝身后使了个眼神,曹以冬便随手一挥,将他的冷冻状态解除。
啪嚓一声,林文昌差点扑倒在地,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不断打颤的双腿,颤抖着向周匡行了一礼。
“少侠心胸宽广,今日之恩,林某没齿难忘!”
“行了行了,快走吧。”
看他蹒跚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中,周匡有点不知所言。
他是来攻击自己的,那就是敌人,但抛除这件事,他的本意又与自己无关,只是个可怜的中年人。
这让周匡感到有些矛盾,索性不去想那么多。
“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现场不清理一下?”
“你都快把他捣成酱了,清理个锤子,留给城管大队……不是,留给巡捕堂的人让他们头疼去吧。”
做贼心虚的周匡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才拉着曹以冬快速逃离了现场。
与此处相隔两条街的一条偏僻小道内。
姬蘅的额头上裂开的缝隙缓缓闭合,那一只多出来的眼睛也扭动着逐渐收回,待完全闭合后,裂缝又如根本不存在一般消失无踪。
他缓缓睁开双眼,面露阴沉之色。
那个任务的委托者不是别人,正是姬蘅的假身份。
他发布了一个假委托,什么目标都是杜撰的,只是刻意让禄白竹与林文昌看到,在此时来到此地,自己好趁机杀了这两个曾经过手过的不稳定因素。
但就在他准备动手时,有两个计划外的人好死不死刚好闯进了他的圈套中。
没错,正是走了大运的周匡,他刚刚好和姬蘅随便编造的目标特征一毛一样,于是乎……
为了以防万一,在发现周匡二人之后,姬蘅并没有出手,而是躲在角落用特殊的功法看完了全程。
他没有想到,这才是真正的“不稳定因素”,而就是他自己,亲手将这个不稳定的家伙,引入了这个他早就不想掺和的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