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局
我吃车厘子2022-04-18 16:332,234

  世事无常,反抗的人依旧在反抗。

  醒来时,我躺在宿舍的地板上,四周,依旧空荡荡。

  站起身,浑身都骨头噼啪作响。

  用右手捂住头,“嘶……”,好痛。

  脑袋眩晕,手传来疼痛。人嘭地一声坐在地上,靠着墙。

  屁股也疼。

  坐了一会后,才有点力气思考。

  无面女……死了,那……附我身的那个呢?

  我记得我的意识越来越微弱,但后面手腕一痛,我就晕过去了。

  “咳咳……”

  一抔黑色的灰夹杂口水喷在右手上。

  捂着嘴咳了许久。

  直到胃里不再痉挛,我才停止了咳嗽。

  我此刻的状态十分虚弱,勉强地拿起手机,凌晨两点五十。

  “看来我晕了挺久。”

  应该只要等到天亮,我就可以走了吧。

  “我需要睡一会。”

  站起身子,走到406,躺在床上。

  一只黑猫趴在树上,幽绿的眼睛反射昏黄的路灯光。

  床下嘎吱嘎吱地响。

  响……

  垂死病中惊坐起!

  我靠!

  怎么忘了这茬!

  急忙地下床一看,一张清凌凌的脸,嘴上贴着胶布,手脚被绑。

  拉了出来,解开绳子,撕开胶布。

  清凌凌的脸突然扑到我的怀里,头给我的下巴撞了一个结实。清凌凌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胸襟。

  没错了,是冷林铃。

  在我出去之后,无面女把冷林铃藏入床下,等我和她玩捉迷藏时,她又进来把冷林铃带走,在床下留下一只红色的高跟鞋。

  至于她在教室的黑板写了什么,我猜不到,可能是计划怎么才既满足她变态的心理,又能杀掉我吧。

  我想起无面女死前求饶没有说完的一句话。

  是五天前有人让她来。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有组织的谋杀。

  五天前,刚好就是我舍友死亡的日子。

  也是出现变故的日子。

  我好像双脚踏进了泥潭,越陷越深。

  但不管怎么陷,我的力量还不足以反抗。三张符箓都是二叔给的,而我自己一点本事也没有。

  先过好今天吧,比如,先安抚好面前的冷林铃。

  “没有脸!高跟鞋!她没有脸!一张脸!”

  冷林铃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这种害怕的感觉我能理解,她的胸膛开始起伏,我的肚子很充分地感受得到。

  我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打,等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她一把推开我,坐在旁边的床上。

  女人在惊慌失措中,生物的本能会驱使她们贴近强大者。就算是女强人也一样,就比如,能擒拿我的冷林铃,也扑入了比她高大的怀抱里。

  可怜她在床下躺了三个小时。

  偷情的人躲在床下,是主观选择的,是可以活动的,是可恨的。

  但,被绑在床下的人。是被动的,是不能活动的,是可怜的。

  可怜的冷林铃。

  “你知道吗,你刚出去,一个没有脸的女人一个高跟鞋钻了出来,她的脖子伸的可长,直接在我身上缠绕了一圈!”

  “我吓得不敢动,也动不了,想要喊,可根本喊不出声!”

  “然后她没有五官的脸,突然就变成了我的脸!我的脸!”

  “然后她就把我扔到床底下,还扔进了一只鞋,然后她就出去了!”

  “但她出去没多久,我就看见她的鞋子消失了,外面好吵,我什么也听不清,还冒着蓝光!”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认出来她不是我?你是不是和她打起来了?你是不是拿蓝色加特林突突她?”

  “我跟你说,你干的漂亮!把她突突成筛子,md叫它刚刚吓我!”

  “我草!”

  冷林铃现在的表现和她精致的脸迥然有异,她像个分享故事的小女孩一样,眼睛放光,眉飞色舞,还挥舞着她的小拳头。

  还时不时整点小国粹。

  她在一旁口若悬河,我在旁边不断地点头。她内心色彩纷呈,我内心古井无波。

  我经历的,比她可怕得多。

  “喂!你是怎么打败她的,快告诉我,明明你那么弱,我一拳就放倒你了!”

  “什么?弱?你那叫偷袭!偷袭!”

  败在这女人的白裙下,我很没有面子,必须和她理论!

  “嘁,弱鸡。”

  “你那是偷袭!乘人不备伪君子!”

  “弱鸡。”

  “伪君子!”

  “弱鸡。”

  “………………”我。

  “弱鸡。”冷林铃。

  ……

  摇了摇头,和这女人争辩真是自讨苦吃。

  我没有告诉她详细经过,她也识趣地没有问我。每个人都有小秘密,就比如冷林铃,知道我舍友怎么死的一样。

  她很成熟的没有问我,我也就不打算问她。我准备起身走去操场,心想着等到天亮我就翻出去。

  但冷林铃一把拉住我的左手,问到:

  “你,不想知道你舍友怎么死的么?”

  “或者说,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么?”

  我摇了摇头,舍友怎么死的,或者是她怎么知道的,在我踏出这个校门后,就烟消云散了。我并不认为会和面前的这位美丽的女士深交,从小简朴长大的我,在皓月下,深刻地理解了,什么是自卑。

  踏出校门后,她过着原本的生活;我,还要继续面临下一次惊悚。

  我开始怀疑二叔说的招阴,他说得若有其事。但我发现,无论是白纸信,还是二叔,亦或是无面女,更或是请上身的那个神,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巧合。

  刚刚好,三张符箓和一块魂玉,让我活了下来。

  刚刚好,在我的意识要消散之时,梅花蛊救了我。

  以至于,那个被我请上身的家伙,现在还在我的灵台上躺着。

  灵台区别于大脑。大脑皮层是思维的产生地,神经是信息的传递器,而灵台,就是囊括意识和思想的地方。

  它没有一个准确的坐标,但它确实存在。

  就好比如,你知道大脑是由受精卵分化形成,但你不知道意识由什么分化而来,但意识确实存在。

  这是一道解不开的哲学迷题。

  或者说,这是一道人解不开的谜题。

  绕回来,我不禁好奇,这究竟是不是一盘棋局?有一个无比强大执棋者,站在芸芸众生的背后,挥一挥无形的手,就点下了河海山川。

  可如果是一盘棋局,我明明是一个普通人,我作为棋子,能产生什么价值?

  摇了摇头,越想越心悸。

  怔忡中回神过来,又摇摇头,想把所有的未解之谜摇到脑后。

  抽回冷林铃抓住的左手,我站起身,只给冷林铃留下一道背影。

  可似乎,执棋者非让我钻进它的套里。

  冷林铃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他穿着道袍,中年男子,他说他是你二叔。”

  错愕,回头,转身,坐下。

  眼睛瞪大,我盯着冷林铃。

  像一头眼里燃烧烈火的猛兽,想要急切地吞下即将浮向水面的消息。

  我示意冷林铃继续说下去。

继续阅读:第二十五章 不得不承认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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