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行行行,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被人发现。”
“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我蹲在宿舍门口听,“怎么回事?里面是人是鬼?”
这声音似乎故意勾引我前来一样,在407我能听见,在406门口我却需要很认真的听。
里头的声音甜美清脆,像与鹅卵石碰撞的玉。
里面的“人”打着电话,对电话那头说不会被人发现。浑然不知,门外,有个提心吊胆的人。
鸣玉般的声音并不能劝退我的恐惧,因为,越是美丽的外表,可能越有大的恐怖。
就像那天装成二叔模样保护我的老蛇头一样。
“吱呀——”我正聚精会神地听着,门却突然开了。
“妈呀!”娇喝在我耳边炸开。
我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脸好似撞到了某个高速移动的重物,眩晕、黑暗,如潮水般向我袭来。
我没有学过格斗,也没有学过散打,我只是一个在襁褓里温暖长大的大学生,面料突如其来的变化,并没有过人的反应速度让我避开危险。
手机摔在地上,散发微弱的光。但我好歹是个身体强健的一米七九,不,一米八的成年男子。我的眼睛瞬间恢复清明,但,不等我有动作,只看见面前有一席白色长裙向我极速靠近。
确实有电影剧情中牡丹花般的温暖,一对软乎乎的大腿坐在我的背上,但我心里却怎么也温暖不起来。
且不说心理的惊慌,只说那坚硬的膝盖抵着我的肩膀,右臂被一双有力的手锁住。在那一瞬间,我被“白裙”翻了个身,并且被“白裙”擒拿,右臂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让我有心挣扎却无力行动。
放弃了拿电击防狼器的念头,我想开口询问,但那鸣玉的声音打断我正想说的话。
“你是谁,来这里干啥?”
“回答我!”女人颇有气势。
我的手机在我头的旁边,但“白裙”的手机在我身后发着声音,“喂?怎么了?冷姐,发生啥事了?”
“哎呀等会和你说。”身后传来嘟的断线音。
“我说那个,能先放我起来么。”
之所以这样说话,是因为我很确定,背后压着我的是个活人。
当然,我肯定不会告诉你,我的确定来自于背后的那两团…温暖。当然,还有我胸口并不发热的魂玉。
“不行,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女人并不放开我。
“我说大姐,这里似乎是男生宿舍吧?”我强忍着疼痛。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不妥,从脖颈下方上升一抹潮红。
“那,那又如何。”
话虽这样说,但女人确实放开了我。这里是男生宿舍,方才是她的应激反应,肌肉记忆习惯性地把威胁就地解决。
但尽管如此,我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一个女生,大半夜的去出过人命的宿舍,这太不正常了吧?
但似乎,我的生命就是喜欢与不正常挂钩。
借着手机的灯光,我仔细地观察对面好奇地看着我的,半蹲的女…白裙。
嗯,虽然很不正常,但是很好看。
“我叫林建,是江城大学大二的学生,你是谁?干嘛来男生宿舍?”我只是翻了个身,脑袋正对着蹲在我右手旁的女人。
“我叫冷林铃,是一名私人侦探。这宿舍的案子我很好奇,所以过来看看。”女人虽然半蹲,但我观察到她的姿势能在一瞬间再次将我制服。
“哦,这样的吗?”我没有完全相信冷林铃的话。
侦探,不会花容失色,更不会把“妈呀”尖叫得那么大。
虽然刚才她尖叫的声音很大,但过了这么久,别说没有人来,连一个宿舍的灯都没有亮。
“林建,好熟悉的名字……”
听见这话,我仿佛抓住了一道光。
“我记得,406唯一活下来的,也叫林建,你是我口中的那个林建么?”
我疯狂的点头,那喜悦,那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叙述!
“我存在!哈哈哈我存在!有人记得我!我不是一个梦!”
因为,前两天,有一个视频,就是说震惊的那个视频。
但我的喜悦,在冷林铃那里变成了不可理喻。她的表情总结一下只有两个字——煞笔。
“咳咳……”
通过一番交谈,我们交换了对方的信息,并且她对方才的行为感到抱歉。
冷林铃确实是一名私人侦探,出了事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今天终于逮到机会,偷偷地摸入406宿舍。
从她口中得知,她前几次想尝试进来,但总是被宿管发现。
我并不相信什么巧合,因为,她并没有告诉我,她怎么知道我的舍友死亡的这个信息。
因为媒体上发表的,只说我的舍友“病倒”了。
她想和我探讨这个案子,但我对她保持防备,她的问题我也是很忽略地应付,比如她问我去了哪里,怎么回来,舍友的生活习惯,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开玩笑,我怎么会告诉她呢?
确实很开玩笑,一个一米七…一米八的男人,竟然被一个一米六几的女人搞的还手不得,还没有一丝气力?
偷偷摸摸关上门,我和冷林铃坐在床上,我刻意地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喂,真的很抱歉,你大晚上的开门突然看见一男的在门外偷听,你也会上去扁他一顿吧?”冷林铃恶狠狠地挥了挥拳头。
为了避免麻烦,我们没有开灯,把手机也关了。毕竟出过事的宿舍,大半夜的有亮光很不正常。
眼睛适应黑暗,但我的心中不太适应。“合着你不是应激反应啊?”基本的谈话也能透露很多信息,作为一个侦探,翻译出这些信息是基本功。
“诶嘿嘿。”冷林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是林建,你比我知道更多的有效信息,你应该告诉我,调查出你舍友真正死因,这样才对你有帮助。”
“什么帮助?”
“让你的舍友安息,不然他们会邀请你下去陪他们蹦迪。”
“…………”我
“你不知道,我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产生这么大的兴趣!”
“有多大?”
冷林铃对着我低头看了看,“反正比你的大。”
“…………”我
“这案子十分古怪,可疑点太多。”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首先,根据我掌握的情报来说,诡异是首先是死法。头部被利器切掉,但食道里有来自对方的内脏碎片,你觉得,如果你是凶手,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
“可能凶手心理变态吧。”
“嗯,这是一种可能,但所为就有所目的性,我们掌握的有效信息太少,根本推理不出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
“所以,我有一种大胆的推断。”
什么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