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韩御北回到卧室,沈青柠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韩御北知道她没睡着,侧身躺下后将人拥进怀里。
沈青柠欣慰地笑了,小手握在腰间的大手上,转过身将自己埋进男人的怀抱。
“我以为你会生气不理我了。”
北爷叹道:“是很生气,可是生气和拥抱你相比一下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老公……你真好!”
第二天祭奠礼继续,萧珩进来行礼的时候沈青柠还是忍不住看他,萧珩刻意低垂着眼眸不想接触到她的视线。
等家属回礼后他忙不迭就跑了,好似晚走一步就会被什么吃掉一样。
沈青柠坚持了一整天,祭奠礼总算是结束了,傍晚的时候邵文灵魂入土为安,韩御北抱着灵位回到别墅,将牌位供奉在祠堂里。
也是直到这时候,韩御北才对沈青柠讲起他义父义母的事。
他徐徐说道:
“当年我妈妈把我和樱雪扔在韩家就走了,我们兄妹在韩家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柳春霞每天都想着怎么把我们赶出去。”
“有一次我被柳春霞冤枉偷看她洗澡,韩林远大发雷霆把我打的半死,然后把我和樱雪扔到外面自生自灭。”
“我伤很重,那次差点死掉,幸亏义父义母路过把我们带回了家,我义父是个退伍军人,他和义母没有孩子,但是他们收养了两个孩子。”
“我说我和樱雪是孤儿,义父义母便想要收养我们,可是办理收养手续的时候发现我和樱雪是韩家的孩子,无法 办理收养手续,我就求着他们让我们认他们做义父义母。”
“在义父义母家那段日子我和樱雪过的开心又平静,没想到韩林远却跑来把我们带了回去。”
“为了保护樱雪,我还是会经常去义父家跟义父学习各种武术和技能,后来义父义母又收养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我们就像亲的兄弟姐妹一样。”
“只是到最后,却是我把他们全害了。”
“六年前,韩御东为了逼我交出他走私犯法的证据,雇佣了一批杀手去绑架义父义母一家。”
“等我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义父,义母,大哥,二姐……他们都变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
“红鲤就是在那天受到重创伤了脑袋,邵文则是因为一直跟着我才躲过一劫,没想到现在邵文也……”
韩御北眼眶通红,喉咙里像是梗着棉花发出断断续续的气声。
他颓唐地站着看着那些牌位,仿佛随时都要跪倒在地。
沈青柠心疼地抱住他,哽咽道:“别说了,他们不会怪你的,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
韩御北一把抱紧沈青柠,在她肩窝里发出愧疚痛苦的呜咽声。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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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来参加丧礼的门徒陆陆续续都回去了,萧珩来辞行的时候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沈青柠想要跟他说句话都没来得及。
中午的时候沈青柠和韩御北也回到了公司,桌上已经堆了一大摞文件,两人马不停蹄地进入工作状态。
许是太累,晚上沈青柠就做起了梦,梦里像是走马灯一样变换个不停,事情也是东拉西扯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梦里的情景渐渐就变了,她被人追着跑,她手里还拉着一个小男孩。
身后的嘶吼声不断:
“快抓住他们,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他们跑不了,那边是悬崖。”
果然她脚下差点踩空,一块裂石从脚下掉了下去,她猛地拉住小男孩往后退了几步。
前面真的是悬崖,悬崖下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姐姐,我怕~”小男孩哭着说。
她也很怕,可她还是搂着小男孩哄着:“轻云不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后面的人追了上来,他们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却有着同样的目的。
杀死他们姐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