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是不是不想试雪芙膏了,”
男人一身水墨色长衫,负手而立,与身后长长的青石板路相衬,宛若一幅画卷。
沈青柠立即笑眯眯道:“怎么会呢,这么好的东西不试白不试,我一早就来了,都等你好久了。”
其实她也刚来,来就发现门锁着,以为白镜枭是上山采药去了,还想着把门锁撬开潜进去。
虽说她已经知道温家是四大家族合谋陷害,可北屿大陆的百姓不知,北屿神殿不知。
她还是要尽可能找到证据,还温氏家族一个清白。
“昨天怎么没来?”
白镜枭边说便打开门锁。
沈青柠跟在他后面进了门,再次看到熟悉的景物还是忍不住要多停留几眼。
“昨天不是夜少主的记者招待会吗,去看热闹了。”
“白先生不是也去了吗,我还看见你了呢。”
白镜枭笑笑,脚步稍慢一点,待她上前,同步而行。
“大小姐开枪时有没有被吓到?”
“怎么可能不被吓到,那可是枪,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种东西,我当时简直吓的魂不附体,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沈青柠煞有介事地拍拍胸口,仿佛真的心有余悸。
白镜枭眼底掠过一抹锋芒,顷刻又被温和的笑意取代。
“是吗,那等会儿我给你熬服药喝压压惊。”
“白先生,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怎么对我这么好?”
沈青柠笑嘻嘻打趣,语气里没有一丝认真。
白镜枭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下,视线恰好捕捉到她耳后肌肤上一朵红痕。
男人眸光骤冷,顷刻又迅速回温,仿若什么都没看见。
“就是觉得和你挺有缘分,想什么呢。”
“嘿嘿,我也是开玩笑的,白先生可是白家巫医,我听说你在白家地位还挺高呢,又长的这么好看,能配上你的人至少也得是个千金小姐,你怎么可能会看上个服务员呢。”
沈青柠嘴上自来熟地扯皮,心里鄙夷地呵呵。
心道白镜枭肯定也是个短袖,不然怎么看到她第一面就要跟她双沉?她当时可是男人装扮。
白镜枭淡笑道:“那可说不准。”
说话间两人进了厅堂。
“你坐下等一会儿,我先去给你熬压惊药。”
“不用了白先生,我挺好的。”
“不用客气,医者仁心,我对每个病人都是如此。”
“……”
把她当病人了?
她真不是。
看着男人不由分说地去了后堂,沈青柠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等会儿药来了她是喝呢,还是不喝?
待白镜枭不见了身影,沈青柠又在厅堂里翻找起来。
只可惜这次一无所获。
白镜枭脚步声传来,她急忙坐在就近的椅子上,摆出一副百无聊赖的姿态。
“久等了。”
男人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白瓷碗。
他把托盘放在桌上,沈青柠看到那黢黑黢黑的药汁,非常想要落荒而逃。
这喝下去确定不会死人吗?
她见过黑色的药汁,可真没见过黑的跟黑墨水似的。
白镜枭该不会是发现了她的身份,想一碗毒药毒死她,为他家大小姐报仇吧?
“怎么不喝,我试过了,不热。”
男人眉眼含笑,如高山之巅皑皑白雪,美好又触不可及。
看他的样子,真不像是会下毒的人。
况且他应该没有认出来她,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夜家少主一个山庄服务员,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联系到一起去?
做好心里建设,沈青柠端起了药碗。
屏住呼吸,眼睛一闭,咕噜咕噜往嘴里灌。
喝了两口感觉不大对劲,她倏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