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嘴皮子可真刁,不过话很在理,这除夕夜,谁表现的好的,哀家都重重有赏!”太后笑意吟吟,看起来今晚她的心情确实不错。
太后继续说:“宸妃今晚可有准备什么节目啊?”
苏浅浅抬眼望去,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上次她在御花园碰到,在与夏文宇嬉戏的嫔妃——宸妃娘娘。
今晚她率先接了太后的话,自然也是想打个头炮,为这场宴席开个头的。
可惜,现在夏文宇还没有来。她若是开头了,夏文宇看不到,之后也轮不到她显身的机会了。
苏浅浅倒是想知道,太后抛的这个机会,她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大家的目光,都齐齐地转向了宸妃。
只见她衣着莹绿色,娇嫩的脸蛋从容不迫,缓缓起身,同太后道:“今儿臣妾不敢献丑,但若是能博得太后一笑,臣妾倒是不怕。”
“宸妃就不要客气了。”太后道。
“是。”宸妃离席,缓步走入正中央,命了几个宫婢抬了一琴上来。
宸妃又道:“皇上生辰那日,臣妾有幸见八王妃跳舞,那舞姿臣妾仍不能忘。今日恰逢佳节,八王妃也在席中,不知臣妾可否邀王妃一道呢?”
宸妃说着,将视线投到了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身上。
苏浅浅记得,那是西朝大皇子,原礼哲特献过来的花魁美人——冰玉。
当时,原礼哲原本想送给皇上,与苏浅浅一样,在后宫做妃。可太后却想顺手转给夏崔华当侧妃。
而后面不知怎么,又冒出了个李尚书,将这冰玉美人推给了八王爷夏至临。
如今,这冰玉美人便是夏至临的王妃了。
夏至临不似夏崔华,他虽然也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但为人聪慧,做事也颇有风范,能在朝中立有一席之地。早早地,将已经另立府邸了。
而冰玉美人嫁于他做了王妃,自然也是在他的王爷府的,苏浅浅并不常见。
今天是除夕,太后召了嫔妃与皇上血脉,冰玉这才与夏至临一道入了宫。
之前,苏浅浅出宫之后,被原礼哲掳走了。
这事,她还没有跟夏文宇说呢!
先前一直被拿阵法图的事儿困着,苏浅浅都给忘了这事儿!
不过,原礼哲想要掳她,全然是因为她个人——因为那几年前的誓约。不知道他多于北国,是不是也有异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北国其实也存在着外患,不是么?
那这冰玉美人,极有可能就是原礼哲安插进来的卧底——如同苏浅浅的细作身份一样。
不过,她没能成功入了后宫,而是跟在夏至临身边。所以,夏文宇其实也是想要牵制住她的吧?
这也代表着,夏文宇已经做好了对西朝的防备?可如果,西朝想突然猛咬一口呢?
苏浅浅心头一沉,这事,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夏文宇?
如果不告诉,北国有了西朝这个隐患,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快,或者是,不敢那么肆意地攻打南国了?
这一刻,苏浅浅存了私心。
她不打算将自己被原礼哲掳走的事情告诉夏文宇了。
一道灼热的目光投射在苏浅浅的身上,苏浅浅感觉到了,便抬眸望过去。
见瑶太妃坐在太后不远处,漂亮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双美眸水光潋滟,只是那面色似乎不够红润,略显些苍白,像是生了病。
但苏浅浅可以肯定的是,瑶太妃绝不是那种孱弱之人。
她做出这种病态,只是为了在太后面前做戏罢了。
看到苏浅浅也朝自己看过来了,瑶太妃轻轻一笑,之后便收回了视线,似乎给了她一个什么样的暗示。
可是,苏浅浅并没有看懂。
正在苏浅浅遐想的时候,那冰玉已经起身离席,好似道了几句什么话,便欣然接受了宸妃的邀请,随乐起舞了。
不过苏浅浅也没有什么心情看。
曲落舞罢,太后甚是高兴,赏了几样东西给她们二人,之后又听太后道:“你们可得争点气,为我夏家开枝散叶才行。宸妃是,八王妃也是,知道么?临儿——”末了,太后笑着叫了一声夏至临。
“是。”宸妃与冰玉齐齐应声,含羞退下了。
夏至临也朗声笑道:“儿臣定当为皇家绵延血脉。”
恰在此时,一阵鼓掌声响起:“好!好!好!”
夏文宇走来,各嫔妃齐齐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都免礼吧!”夏文宇入席,道,“没想到朕来的恰是时候,没有错过宸妃与八王妃这次合作!”
宸妃笑,“让皇上见笑了。”
“不,朕要赏,重重有赏!”夏文宇很是开心,让苏公公拿了一块美玉。他看着宸妃的目光,都柔了许多。
“谢皇上!”宸妃柔柔福身,接过了那块玉。
苏浅浅微醋,其实,这宸妃是掐好了时间的吧?
但,她莫不作声。
今晚,想要出风头的人多得很,如果在座的每一个嫔妃的醋,她都要吃的话,岂不是会累死。
还是算了吧。
自己安安静静地坐着就行。
后面又有几个嫔妃争先恐后地想要展示才艺,看着夏文宇的眼神,简直赤裸勾魂。
但一旁的瑶太妃,神情一直都是淡淡的,有些事不关己的模样。
而夏文宇也是泰然自若。
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这还是苏浅浅第一次见。
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像是都不认识对方一样,十分陌生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太后坐在了他们中间,所以才不敢造次吧?
但,瑶太妃那淡然与漫不经心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的注意力,似乎真的不在这次的宴席上。感觉,她那淡然之态,是在等着什么事情发生。
是什么事情呢?苏浅浅微微蹙眉。
苏浅浅以为,这样一次可以与夏文宇面对面的机会,瑶太妃居然沉默不语,就这样安安分分地坐着,不做点什么吸引夏文宇,实在不像是她的作风。
即便是忌惮太后,可也不该这样把自己当成一个隐形人。
这背后的诡异与蹊跷,总让苏浅浅隐隐地感到不安。
忽然间,冰玉身边的婢女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叫道:“王妃,您怎么了?”
这一声惊呼,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冰玉脸色有些煞白,表情略显痛苦,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没事。”
旁边的夏至临,也面露担忧,沉声道:“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