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苏浅浅就回马车睡觉了。
夜里,肚子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呃……”苏浅浅勉强地支撑起身子,用手揉着肚子。
嗯……她好像,吃坏肚子了。
都怪原礼哲,刚刚那样诅咒她,哼!
原礼哲听到她的响动,忙过来问:“怎么了?”
“我要……如厕。”苏浅浅咬牙,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吃坏肚子了?”原礼哲明知故问。
这不是废话吗?苏浅浅瞪了他一眼。
“我来陪你去。”原礼哲想也不想地说。
苏浅浅都想骂人了,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知道?上个厕所还要你一个男人跟着干嘛?
可苏浅浅还是保持着冷静。
“楚音呢?让她陪我去。”苏浅浅快忍不住了,她这是要……拉肚子啊!
原礼哲赶忙叫了楚音来,让她带苏浅浅到那树林里去。
随后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也跟过去比较好。
苏浅浅回头骂:“我不要面子的吗?你一个男人跟过来干嘛?”
原礼哲只好讪讪地缩了回去,但等苏浅浅下了马车后,他便叫来凌寒,让他小心看着。
……
夜风阵阵,吹得人直竖寒毛。
苏浅浅找了个好地方,赶紧把个人问题给解决了。
真真是,浑身舒畅啊!
刚刚那只野兔,估计是没有弄干净,所以才害她拉肚子的。
看来这古代的烧烤,虽然很有情趣,但是卫生问题也依然很重要啊。
果然还是烤地瓜比较好。现在这个季节,已经有地瓜了,等她哪天一定要去挖几个出来烤,而且,她要蒸一笼香喷喷的馒头才行。
不管人生如何跌宕起伏,是大富大贵,还是落魄贫穷,这老本行还是不能丢的。
苏浅浅自顾自地想着,后面提了裤子绑好,准备往回走。
突然间,阴风阵阵袭来,伴随着一阵骚动。接着,感觉有数十个人的脚步声正在大步踏来,像是卷起了什么浪潮似的。
苏浅浅心里一毛,闪过一种强烈的预感。
天哪,她该不会又遇到劫匪了吧?不过只是上个厕所而已啊!
“嘣——”突然间,好几个黑衣人从黑暗中蹿了出来,手里的剑在惨淡的月光下明晃晃地亮着白光,让人战栗不已。
苏浅浅第一个反应就是拔腿就跑。
在另一边守着的楚音听到声音,也立马赶了过来,一个黑衣人与她打斗着。
声音越来越响,动静也越来越大。
苏浅浅在朦胧的夜色下,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从树林里蹿出了数十个黑衣人,在草地上形成黑压压的一片。
原礼哲和凌寒闻声赶来,三十个潜藏的暗卫也齐齐现身,皆是黑衣着身,黑色面巾几乎将整张脸都盖住了,只露出一对黑溜溜的眼睛。
很快,两拨黑衣人就开始混战。
苏浅浅在紧张之余,也不禁揪心起来,他们两拨人穿衣打扮都一样,还不露脸,又是在大晚上的,他们能看得出自己打的人是敌是友吗?就不怕误伤了自己的人?
苏浅浅汗颜无比。可眼下,还是保命要紧。她可不想再被绑架了。
原礼哲一边挥剑抵抗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紧张地四处张望着,寻找苏浅浅的身影。
可眼前晃来晃去的,都是黑衣人。加上夜晚光线不好,原礼哲的视线受到阻碍,都没有看见苏浅浅在哪里。
苏浅浅觉得这是个逃跑的好时机——毕竟要被原礼哲带回西朝当压寨夫人这事,实在是太刺激了,她苏浅浅的小心脏承受不住。
所以苏浅浅趁着混乱,也没有人注意到她,赶紧拔腿就跑。
等等,苏浅浅又刹住了车,往马车的方向跑过去。
走之前,她总得带点盘缠先。
马车后面都是货箱,说不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苏浅浅紧张地翻着,随手捞了一把珠宝,塞进衣服里。
回头看了一下战况,简直激烈得没法说,敌我难分,一片混乱。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苏浅浅觉得这些珠宝够她用的了,于是转身就跑。
拜拜了痴情竹马原礼哲。
拜拜了冷面黑衣人凌寒。
拜拜了高冷小丫鬟楚音。
你们都是会武功的大神,我这个只会爬树的小菜鸟就先走了哈~
苏浅浅在紧张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忍不住想放声大笑。
啊,自由啊~
“我是一只小小鸟……”苏浅浅哼哼唧唧的,越跑越欢腾。
“啊——唔——”一只大手忽然捂住了苏浅浅的嘴巴,用力地将她给拖走了。
“唔——”苏浅浅奋力挣扎,双手拍打着那人,可最后还是被人直接给拖进了草丛里。
直到远离了刚刚的那片混乱之中……
“啊——”背后的那个人吃痛地捂着自己的手,疼得直跳了起来。
她居然,给咬了自己一口。
苏浅浅挣脱掉,回头一看,是个面具男。
妈诶原礼哲怎么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苏浅浅吓得跳了起来,脸色煞白,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赶紧逃!
逃跑不成功被逮住了,下场很惨的吧?
到时候怕是无论她怎么撒娇卖萌扮可怜,原礼哲都不会轻易地放她出去了。
没跑几步,苏浅浅便又被他给拽住。
死到临头的时候,苏浅浅闭着眼睛直扑腾,一阵乱打乱叫:“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跟你回西朝!”
苏浅浅挥拳毫无章法,但却也瞎猫碰上死耗子,挥得大力又打得准,捶在那人的胸口上,惹得他连连叫痛。
“别打了别打了我的姑奶奶小南瓜!”面具男求饶着。
苏浅浅一愣,嗯?小南瓜?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苏浅浅看着那人揉着自己的胸口,缓了一阵,将脸上的面具给摘了下来。
“别打了,你这手下得也忒狠了吧?差点没被你给打死!”夏崔华面部扭曲起来,好像……真的被她给打得很痛啊。
苏浅浅又惊又喜,一把扑到他怀里,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啊翠花,原来是你!我好想你啊……呜呜唔……”
亲人呐!她被原礼哲整整关了十天,每天都伸手不见五指的,一被放出来,就是要被原礼哲给押回去当压寨夫人。
她真的是,委屈死了。
现在看到夏崔华,真的又惊又喜。眼泪鼻涕一齐唰唰地流了下来,毫不客气地蹭在夏崔华的胸口上。
夏崔华一愣,却还是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小声地哄着她:“好啦好啦,不怕啦,不哭啦,坏人不是都被打跑了么?哭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