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带胖娃到隔壁小饭馆要了两碗豆花饭,胖娃没吃午饭跑了这么远的路肚子早饿了,加上味精作料放得多,一口气干掉三碗老干饭,吃得肚脐眼鼓起才罢休。
“咋样,好吃吧?”黄毛笑着问。
“呃,还可以。”胖娃打着饱嗝,满足地摸着肚皮说。
“胖娃,跟你说个生意,看你感兴趣不?”黄毛看了看四周,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说到。
“啥生意?”
“就是那台‘水果机’,实话跟你说,已经被我破解了。”黄毛边说边观察胖娃的反应,见他并不反感接着说:“只是我本钱不多,如果你有钱咱俩合作,到时候赢了钱一人一半,如何?”
“我只有这么多,”胖娃把剩下的80块钱全掏出来。
“不够不够,”黄毛摇头道:“不如你回去多拿点,我们一次赢够本,赢了就跑,你看咋样?”
“我不敢回去,这些钱是偷我妈的,回去要被她打死。”
“这样啊?”黄毛听了大失所望,不过有钱总比没钱好:“80就80,走,过去打两盘,让你看看我如何干翻‘水果机’。”
黄毛带胖娃回到游戏室,原本打算用作弊工具赢光胖娃的80块,游戏室会给他返利,扣除给“眼镜”的好处费和中午饭钱还能赚个10多块,谁知操作不当第一把不但没输反而中了奖,80变成了160,这下黄毛要赔钱了。所幸胖娃兴致正高,所有积分全部押上,嘴里喊着:“我要赢够8万块,让飞飞看看我有多厉害!”
“8万块,只怕你背都背不动哦?”黄毛嘲笑道。
“背得动,我昨天才捡到8万块钱,装到一个塑料袋里就提回去了!”
黄毛不信,胖娃就把昨天捡钱的经过讲了,只是隐瞒了自己招惹野狗又不管朋友安危自顾逃跑的不光彩行为,含混地说钱是他和飞飞一起捡到的。黄毛听了直撇嘴:“哄鬼哟!你有那么多钱还跟我吃豆花饭?”
“飞飞不准我用!”胖娃说飞飞把钱藏起来了,准备开学后交给老师。
“飞飞!”黄毛不屑地哼一声:“你听他的?这家伙我太了解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说把钱交给老师你就信了?胖娃你听我一句劝——做人不要太老实啰,不然以后要吃大亏的!”
胖娃听了低头不语,黄毛继续给他洗脑:“现在啥年月啰?哪个还信拾金不昧那一套?唉,你娃还是太年轻,太缺乏经验啰,不晓得现在的社会好复杂——我问你,这事除了你和飞飞,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没有。”
“完了,钱肯定已经不在了——不信你带我去看……”
“我才不去咧,我要打游戏,你不是说找人修机器吗?修好没有嘛?你去问一下嘛。”
黄毛没法只好假装出去转一圈,回来骗胖娃说游戏主板坏了,今天修不好,问胖娃想不想跟他进城去玩更刺激的星球大战游戏?胖娃当然想去。黄毛说那个游戏玩一次要一百多个币,他准备找个老板来借点钱,赌一把大的多赢些钱再去。
“那好嘛,你快去嘛。”
黄毛就打传呼找来占花配合自己演戏。
占花穿件花衬衫,戴着墨眼镜,一副业余华侨打扮,操着蹩脚的港台普通话问黄毛:“擂揾我做咩呀(你找我做啥)?”
黄毛说想借一千块钱,占花当场拒绝:“不好意係啦,我都知你冇钱,万一输瓜了啷个办?(前两句是广东话意思是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没钱,后一句是四川话意思输光了怎么办)”
黄毛信誓旦旦保证不会输,无奈占花就是不借。黄毛只好指着胖娃说如果他借呢?他爸是大老板,家里有钱得很。
“他家有钱当然可以啦,不过看他那样子是不敢的啦。”占花说完两眼盯着胖娃,胖娃低头不做声。黄毛叹口气,手搭着胖娃肩膀惋惜地说:“唉,我要是你就找他借个几千块,赌一把,赢了还不是想玩什么游戏都可以?可惜你又不敢,可惜啊可惜!”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
“他没胆的啦,家里有钱有什么用?一千块都不敢借,这种小孩没出息的啦。”占花大着舌头嘲讽道。
“谁说我不敢?我就敢!”胖娃猛地抬起头。
“好,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