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总，你看出什么门路了吗？”乔伊斯一脸好奇地问，这么快就看完了？他可是花了不少精力搞来的。
“你想知道什么门路？”席楠将手里的文件放到一侧。
“我想知道，这韩儒杰是怎么坐稳了这韩氏副总经理的位置的？”乔伊斯笑了笑，期待地看着席楠。
“怎么坐稳？”席楠笑了笑，“你觉得韩氏，现在说话的人是谁？”
“自然是韩董事长。”乔伊斯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席楠摇了摇头，“是韩奕。”
“韩总？”乔伊斯震惊，“可是韩氏现在做主的不还是韩董事长吗？而且我听说，当初韩总进韩氏的时候，是从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做起的，他一步一步到今天这个位置，完全没有靠到韩董事长，一路上去，听说踩了不少人呢！”乔伊斯咂舌，看着现在韩总去哪，身边除了助理和秘书，便没有其他人了，想来这种人也是挺悲哀的，那么成功有什么好的，身边都没有一个朋友可以分享。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韩奕在韩氏的脚跟才算稳当，以后哪怕韩董事长倒了，他韩奕的位置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那这个韩儒杰就这样空降下来，不会很吃亏吗？怎么反而还坐稳了这个副总的位置呢？”乔伊斯还是不懂，有这个韩奕摆在前面，韩儒杰忽然空降，怎么可能坐得稳这个位子。
“那就说明，这个韩奕在护着他。”席楠将今天要处理的文件拿到面前来，开始翻阅。
“这怎么会？韩儒杰和韩奕应该属于竞争关系吧？这韩奕又不傻，怎么会护着韩儒杰呢？”乔伊斯更加蒙了，这韩奕要是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被韩儒杰给取代了，怎么会反而护着他呢？
席楠勾唇冷笑，“这就是这个韩儒杰的不简单之处了…”
顾雨落脱了白大褂，拿起手机和包包，边和远在国外的朋友说自己的想法，边往外走，一出办公室门口，就遇到了‘恰巧经过’的苏然，顾雨落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给顾若璃打电话，正准备错开苏然离开，苏然便拉住了她。
“雨落！”苏然本来就是来找顾雨落的，怎么可能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有事？”顾雨落看了看手机，示意自己还有事。
“一起吃午饭？”苏然觉得自己应该乘胜追击，虽然他好像并没有什么胜利的样子，但是他好不容易约了那么久，才约成功一次，所以不乘胜追击，他怕，她跑得太快。
顾雨落挑眉，昨天不是吃过了？“额，我有约了…”指了指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顾若璃’三个字，而且显示已经接听。
“喂？喂？喂？”那头顾若璃已经在说话了。
顾雨落抱歉地笑了笑，接过电话，准备离开，谁知道苏然却拉住了她的手，没有要放开的意思，顾雨落转头，一脸的奇怪，却还是对着手机那头说到，“喂。”
“你怎么这么慢才回话啊？”顾若璃不满地说。
“我这边有点事，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一会儿就过来。”顾雨落先简单地和顾若璃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就这样，挂了。”转身抬眼看着苏然，顾雨落的眼底带着明显的冷意，方圆五米，都能够感觉到她周身气息的变化，动了动手，示意苏然放开。
苏然抿了抿唇，松开了些许力道，没一会儿，顾雨落的手就从他手中挣脱，“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顾雨落点了点头，“说。”
“你和你妹妹每天都可以一起吃饭，就不能偶尔也和我吃一次？”苏然的声音可以算的上是卑微了，眼底带着祈求，看着顾雨落。
“我今天是和我姑姑吃饭，是有事要说。”顾雨落吸了一口气，尽量压低自己的火气，“苏然，虽然我在你的医院里工作，上下班时间可以自己定，但是不代表我很闲，真的闲到每天要等着你来请我吃饭，所以你不要一副委曲求全等着我的模样，明明昨天才一起吃过饭，难不成你老年痴呆，忘记了？”顾雨落说话算是一点也不客气了，但是她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让远处看过来的小护士和医生都听不到，“你要在我这里使用苦肉计，没有用，我向来没有什么同情心。”
“我不是…”
“不是最好，”还没等苏然说完，顾雨落就接过话语权，“我快迟到了，先走了，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自己吃午餐，我可以给你一个很好的选择。”顾雨落一脸认真地说。
“……”苏然皱眉，不解。
“向后转，前进大概六米左右，我猜那位漂亮的小姐也饿了，先走了，苏院长。”顾雨落摆了摆手，大步离开。
苏然看着顾雨落离开，眼底有些暗色，最终还是转身，便看到了身后不远处，一直安安静静地站着的程梦莹…
顾雨落到了顾若璃发的餐厅，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窗户边的顾若璃和顾妈妈，对着上前询问自己的服务员摆了摆手，径直走了进去。
“哎，顾雨落，这里！”顾若璃是面向餐厅门口的，所以一抬眼便看到了顾雨落，向她招了招手，“你先说说，你刚刚出什么事了？我怎么听到你周围有男人的声音呢？”
“什么怎么回事？”顾妈妈也问。
“姑姑，”顾雨落坐下，先打了个招呼，再看向顾若璃，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刚刚有个病人家属忽然闯进来了，说要和这里的医生同归于尽，你听到的应该是他的声音。”
“怎么回事？”顾若璃凑近，一脸的好奇。
“医疗纠纷，很常见的。”顾雨落煞有其事地说。
“那怎么会闹到你那里去？你不是心理医生吗？”顾若璃疑问。
“我刚好出来啊，这不是下班了嘛！”顾雨落用茶水烫了一下杯子，给三个人都倒上茶水。
“那你有没有事？我看电视里的医疗纠纷都是带着刀去的！”顾若璃着急，伸手抓住顾雨落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她。
顾妈妈也很着急地看向顾雨落，顾雨落对着顾妈妈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戏谑，顾妈妈先是一愣，后来便想通了，知道顾雨落是在开玩笑，顾妈妈摇头失笑，所以说，整个顾家，也就她女儿最笨了，老是被欺负，偏偏每次被欺负完了，还要追着上去，让人家再次欺负。
等顾若璃把顾雨落都检查了个遍，发现她没有受伤后，又有了疑问，“不对啊，我听那声音离你挺近的，你怎么没有受伤啊？”
“当然没有受伤。”顾雨落笑了笑，喝了口茶水，顾妈妈也笑了。
“为什么？”
“因为，”顾雨落看着凑近的顾若璃，眼底的戏谑也不隐藏了，“我是骗你的。”
“顾雨落！”顾若璃气的差点拍桌子。
“公共场所，注意点形象。”顾雨落淡淡地开口，就将准备开口大骂的顾若璃给堵住了，顾若璃看了一眼周围，有很多人都看向她，不由得脸红，没有再说话。
“你们点菜了没？”顾雨落见顾若璃消停了，就开口问。
“已经点了，怕你一会儿还要上班，就先点好了。”顾妈妈笑了笑。
“嗯，姑姑，你找我有事？”顾雨落看着顾妈妈，开始进入正题。
顾若璃听到顾雨落开口问，也来不及不好意思和害羞了，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家母上大人。
顾妈妈抿了口茶水，看着顾雨落，叹了口气，“小落啊，你爸爸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军区？”
顾雨落一怔，嘴巴动了动，没有出声。
“回军区？顾雨落为什么要回军区啊？”一旁的顾若璃不解，开口问道。
“唉。”顾妈妈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顾雨落看着眼前的茶杯，咬了咬唇，难道脸上有了一丝复杂的表情，眼睛也开始变得不够清明，明显是想起了什么。那个时候，她刚刚决定要去追随韩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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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你要去国外念工商管理？”顾老爷子看着眼前已经长大了的女儿，仔细一看，眉眼之间和发妻，还真的很像，看着这样熟悉的脸，顾老爷子心更痛。
“是。”顾雨落一脸的倔强。
“你可还记得你当初要念心理学的时候和我说过什么？”顾老爷子叹了口气，“你爷爷现在年纪大了，我也年纪大了，我不喜欢你离我们太远。”
“……”顾雨落抿紧唇，不开口。
“唉。”顾老爷子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这一点最像你妈妈，她也是这样，一旦决定了什么，就会不顾一切地做下去，不管任何人的反对。”顾老爷子的脸上透露出伤感，“也罢，你要去也可以。”看着自己忽略了十几年的女儿，顾老爷子终归是松口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顾雨落抬起头，看着顾老爷子，眼底的星光闪烁，耀眼得不行。
等到她达到了顾老爷子的条件，拉着行李箱，准备离开时，顾老爷子在她身后叹了口气，叫住了她，“闹够了，撞到了南墙，就回来。”
顾雨落咬了咬唇，没有回话，径直拖着行李离开了。
至此，顾老爷子再也没有亲自插手管过她的事情，这一晃，便是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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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您的菜来了。”服务员将菜一盘一盘地端了上来，也打断了顾雨落的思绪。
“先吃饭吧！吃完再说。”知道现在顾雨落情绪不高，顾妈妈善解人意地开口。
“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呢？顾雨落为什么要回军区啊？”顾若璃拍了拍桌子，这次她可管不了什么公共场所，什么形象了。
“我以后慢慢告诉你，先吃东西吧！忙了一上午了。”顾雨落笑了笑，给顾若璃夹了一块口水鸡，给顾妈妈也夹了一块，“姑姑也吃。”
“嗯，吃吧吃吧。”顾妈妈点头。
“说好了，你可不许耍赖啊？”顾若璃拿起筷子，夹着口水鸡塞进嘴里，边跟顾雨落要承诺。
“好。”顾雨落笑了笑，也开始吃饭。
一顿饭吃的倒也轻松，除了刚开始那会儿，气氛有些奇怪，之后，顾若璃不断地说了一些自己遇到的事，看到的事，话题渐渐地越扯越远，原本奇怪的氛围也就消失了，最后就只剩下轻松和愉快了，若是摒除一开始的那一段，你要说这是一个简单的家庭聚餐，也是很令人信服的。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顾雨落和顾若璃挽着顾妈妈出来餐厅。
“小落，你的车停在哪？”顾妈妈一出门，便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根叔，便转头问顾雨落。
“在那边那个路口，你就让根叔送你回去吧，这天也有点冷，我就去上班了，顾若璃你呢？”顾雨落交代了顾妈妈，便看向顾若璃。
“小璃就跟我一起走就行，刚好顺路。”顾妈妈接过话。
“行，那你们先走吧！”顾雨落指了指根叔在的方向，向顾妈妈和顾若璃点了点头。
“嗯。”顾若璃挽着顾妈妈，两人刚转身，顾雨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顾妈妈，“姑姑！”
“怎么了？”顾若璃和顾妈妈一起转身。
“你告诉我爸，快了，”顾雨落脸色有些暗沉，咬了咬唇，她在顾妈妈还没回神，顾若璃还处于蒙圈状态下，再次开口，“还有，姑姑，你告诉我爸，有事直接找我，每次都找别人当传话筒，自己没有手机还是怎样？”
“……”顾若璃一脸蒙。
顾妈妈笑了笑，眼眶有些湿润，连应了几次，“哎，好好好。”
“嗯，那我先走了，再见！”顾雨落转身，摆了摆手，也不奇怪顾妈妈会那么激动，毕竟她和顾老爷子，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妈，你怎么了？”顾若璃见顾妈妈有些激动，不由得奇怪。
“没事，我们走吧。”
“哦。”
等把顾若璃送到画廊之后，顾妈妈坐在车里，手指有些颤抖，神情里掩饰不住的激动，拿起手机，手指动了动，便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有些苍老和孤寂。
“大哥…”顾妈妈忍不住想哭，这么多年了，她大哥也算是熬出头了，小落这孩子终于想通了。
“怎么了？”那头的声音虽然听着很是沙哑苍老，却坚定有力，但是问起顾雨落时，尾音却难免有些微颤，“你见到她了？”
“嗯，”顾妈妈看着车外的车水马龙，眼眶微红，却笑了开来，“小落说，让你自己给她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