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漠离支起头,眼神中都是苦涩和无奈,他静静的看着窗外院子里的凤栖花说:“还记得你在皇后宫中毁掉的那株西域牡丹吗?在你没说它是一种毒药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它就是一株普通的牡丹,以至于忽略了我娘死时身上的味道竟然与瑛歌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孤夜泠看着凤漠离说:“凤漠离,你是恨自己让这种事情再一次发生在瑛歌身上吧,所以才故意中毒想要惩罚自己?”
凤漠离看着孤夜泠笑了说:“我很有可能是为了留住你才故意中毒的。”
孤夜泠知道凤漠离是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她配合的撇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好透了,都有力气开玩笑了。”
凤漠离笑笑,眼神中带着倦色,孤夜泠说:“困了就睡吧。”
凤漠离盯着孤夜泠笑笑说:“你还是在我醒着的时候走吧,让我有点儿心理准备。”
孤夜泠一巴掌拍到他的额头上说:“凤漠离,我看你是皮痒了是不是?现在我要欺负你简直易如反掌,你不要搞事情,你可以放一百八十个心,你老子下了命令,你不完全好不让我踏出太子宫一步,满意了没?”
凤漠离想要挣扎着坐起来被孤夜泠轻轻一推躺倒,他说:“不是我……”
孤夜泠捂着嘴一笑说:“我知道不是你,凤漠离我当你是兄弟,你受伤了没好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凤漠离嘴一撇说:“上次在左家的事对不起,我……”
孤夜泠挥挥手:“没关系,当初我不是也扔下你了吗?”
她认真的看着凤漠离说:“凤漠离,其实世界上除了爱情以外还有很多情感,亲情、友情这些是比爱情还要坚固牢靠的,你懂吗?”
凤漠离看着孤夜泠认真的脸,心想我也想放开你,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哪怕就一次,孤夜泠真的是我和你相遇太晚了吗?
孤夜泠见凤漠离没有说话,她回过头看着他,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给凤漠离盖好被子,低语:“凤漠离你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逃避呢?”
凤漠离心中一紧,心中苦笑心想就算是逃避又怎样?我只是想在你身边多留一刻而已。
深夜凤漠离的屋外一个黑影闪过,孤夜泠动了动鼻子,一股熟悉的药草香,她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懒懒的说:“你来了。”
陌羽凡悄悄的进来,手轻轻将孤夜泠的碎发掖到耳后轻语:“他怎么样了?”
孤夜泠淡淡开口:“已经好多了,你没受伤吧?”
陌羽凡温柔的摸摸她的头说:“受伤了就不敢来见你了。”
孤夜泠撇撇嘴说:“我还要在皇宫待几天,你自己一切小心。”
陌羽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凤漠离对着孤夜泠轻语:“我到情愿躺在这里的人是我。”孤夜泠一巴掌拍向陌羽凡的后背,陌羽凡笑笑轻点脚尖离开太子宫。
凤漠离第二天转醒,看着孤夜泠已经不在房间中,伸了伸懒腰翻身下床,看到桌子上的字条:醒了就叫人把药端来喝了,我去比武场。
比武场中央,南宫亮和水易寒各站一方,南宫亮闲适的看着周围台下的观众,水易寒面无表情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钟声敲响,南宫亮和水易寒都没有动,南宫亮的嘴角一勾,整个比武场响起笛子的声音,水易寒和看台下的蓝凌玉同时一怔,他们知道这一定不是普通的曲子,蓝凌玉眼尖的看到南宫清音在吹笛子,南宫亮长剑袭来,水易寒虽然躲过但脚下不稳差一点飞下比武台,他尽量不受笛音的干扰,可是笛音中带着强大的内力冲击,再加上南宫亮的剑术,水易寒有些分身乏术,南宫亮的剑招毫不留情处处将水易寒逼向绝境,水易寒突然闭上眼睛,手指中多出了几根银针,蓝凌玉暗道不好,水易寒是想强行封闭自己的五感,可是这样动用内力会反噬,就在水易寒要将银针插入自己的穴道时,蓝凌玉担忧的喊到:“不要!”
水易寒一怔,南宫亮似乎也是一顿,手中的长剑偏离了方向,水易寒侧身躲过,南宫清音的笛声越来越激昂如同千军万马在战场上搏杀,水易寒用力甩甩头,脸色煞白,这时一阵悠扬的箫声飘来,与笛音相反的是箫声似缓缓流动的溪水温柔却绵绵不断,笛音霎时停止,南宫清音惊异的看着箫声的方向,孤夜泠站在亭台之上悠悠的看了南宫清音一眼,南宫清音变化曲调,孤夜泠也随之而动,水易寒感受不到刚刚强大的压迫感,挥动噬魂迎上南宫亮的长剑,两个人最终达成平手,南宫清音的脸色并不好,她来到孤夜泠所在的楼阁说:“这就是幻音?”
孤夜泠悠悠的敲着二郎腿说:“没错,是幻音。”
南宫清音声音微冷说:“你可知幻音是我们邈音大陆的东西?”
孤夜泠笑着摇摇头:“南宫清音,不会就因为幻音也带一个音字所以你就认为它是你们的东西吧?好既然你说这是你的东西,那么幻音滴血认主之后会怎样,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不会要把它抢回去吧。”
南宫清音惊讶的看着孤夜泠说:“幻音认主?是你?”
孤夜泠低头看看自己说:“怎么?不像吗?”
南宫清音眼睛一眯,不再说话甩袖而去,出门前她对孤夜泠说:“下个月的八月十五你能否与我在龙魂相见?”
孤夜泠耸耸肩:“不去,我很懒的。”
南宫清音淡淡开口说:“如果我知道关于璗殇的消息呢?”
孤夜泠危险的看着南宫清音沉声道:“谁在找璗殇,是你还是南宫亮?”
南宫清音嘴角一勾说:“你要是想知道就来与我相见!”
南宫清音走后,孤夜泠心中想了很多事情,她下定决心要把事情弄清楚,她低着头念念有词的撞到凤漠离的胸口,凤漠离刚刚解毒,向后退了几步,孤夜泠抬头揉揉自己的额头,凤漠离捂着自己的胸口说:“孤夜泠,你是想治好了我的毒再一头把我撞死吗?”
孤夜泠撇撇嘴说:“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要是好了就想一下怎么对付苍澜轩和皇后,苍澜轩一定不会让皇后在后宫等死,因为……”
孤夜泠说到这里突然噤了声,凤漠离无奈的笑笑:“因为苍澜轩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对不对?”
孤夜泠眼睛睁的大大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凤漠离如同看智障一样看孤夜泠说:“你都知道了,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孤夜泠愤愤握拳,咬着牙说:“你强任你强,我不跟病号一般见识。”
凤漠离笑笑说:“走吧,我们去冷宫里看看尊贵的皇后娘娘,这人活着无非是看得到希望,如果希望破灭了,就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孤夜泠和凤漠离走进冷宫,里面阴森恐怖不知道在这里有多少女人含着怨气和恨意离开,白色的轻纱在空荡的房间里飘荡,诺大的宫殿里只有一张床一面镜子和一把椅子,皇后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梳理自己蓬乱不堪的头发,眼神虽然有些呆滞可是还是带走一些精光,她看到孤夜泠和凤漠离走进来并没有说话,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孤夜泠见到她的脸就想起了瑛歌死时有些凄惨的笑容,还有那间被大火烧成粉末的小宅,她的眼神凌厉,径直走向皇后,笑呵呵的看着她说:“皇后娘娘,这冷宫里带的可还舒适?”
皇后淡淡的看了孤夜泠一眼,孤夜泠笑意更浓说:“你看看我这个记性,怎么会不舒适呢?每天晚上皇后娘娘都不会寂寞的,这里应该有许多被你当成西域牡丹养料的人来陪你。”
皇后冷笑一声:“是啊,有的时候还真是想念她们在的时候,与我明争暗斗也是很有意思的,如今她们都死在我手上,我反到觉得无趣了。”
孤夜泠笑笑眼神中满满的嘲讽说:“是啊,也许她们生前一个两个不是你的对手,死后的这几年说不定对你下了什么恶毒的诅咒,就比如说永远不可能怀孕。”
皇后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说:“你说什么?”
孤夜泠耸耸肩说:“这么多年,皇上独独宠幸你一个人,你却只身下一个苍澜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皇帝送给你西域牡丹的初衷就是让你再也生不出孩子。”皇后心中一颤,她虽然恶毒但是对皇上还是有真心的,否则她也不会将威胁她地位的人铲除,她做了这么多,最后竟然是为了一个对她丝毫没有感情的人,皇后的心向针扎一样疼。
孤夜泠不屑的看着她说:“皇后娘娘可能还盼着自己的好儿子苍澜轩会来就你出去吧,都这么久了我既然能和凤漠离自由进出,苍澜轩为何迟迟不来见你一面?”皇后心中一紧,慌张的看向门外。
孤夜泠挡住她的视线说:“苍澜轩能够把宁贵妃当成帮助自己登基的棋子,对于一个扶养了自己十几年的人毫无感情,临死前也没有出现,对待名义上的生母他都可以当着人的面做到如此狠绝,那么对于你这个皇后娘娘,你说他是会惹怒皇上救你出去还是选择不闻不问等着有一天可以登上皇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