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什么意思？”萧均会后在陈总的办公室直接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陈总道：“他这人年轻，但不是个莽撞的人，这么站出来支持这个没有任何收益的项目肯定没那么简单。”
“那……我还是把资料提上去？”
“嗯，提吧，反正你也不会不提的，是不是？”陈总抬眼看了萧均一眼：“你小子厉害啊！都快结婚了也没给透露半点信儿！”
“这……哈哈哈哈，您知道了？”萧均笑了。
“不然呢？等到整个通致都去吃你的酒席了，我还蒙在鼓里？”陈总道：“也就童蓁蓁治得了你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那些事情，你彻底搞清楚了没有？”
“早就是清清楚楚的，是我自己蒙蔽了眼睛什么也看不到。”萧均叹了口气：“说来真是讽刺得很！我一个天天跟死差、利差、费率等等这些计算的打交道的人，竟然算不透自己的心！真是委屈了她！”
“知道委屈就好好待人家！”陈总道：“这闺女心地善良、还聪明，不是哪儿都能找到的！知足吧你！”
AIRI在萧均提的这个项目速度很快，甚至快得让萧均有些意外。
在跟审批部的人再三确认项目没有问题后，萧均向陈总报告了这个进度和情况。
“行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想做什么还有规矩在。直接把进度报给荣兴创投。”
“这么快？”童蓁蓁也感到了意外，“我还以为过不了呢。”
“我也觉得意外。不过既然审批过了就赶紧整理资料提交吧，别后头出什么别的变数。”
“好。”童蓁蓁见萧均要挂电话，忙拦住道：“哎，晚上回来吃饭吗？吃什么？”
萧均一笑，顿时觉得自己漂了那么久，终于在这话里觉出了家的感觉：“都行，清淡点的就行。”
才刚挂完电话，萧均就接到了AIRI打来的电话：“忙完了到我这里来一趟。”
萧均有些懵，但还是客气地挂了电话然后往AIRI办公室去了。
AIRI找萧均来，是要跟他商量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裁人。
“现在项目和人力基数基本匹配，没有裁人的必要。”萧均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一个反应：“尤其是投测部，属于核心部门，人员更是一等一的经过筛选和历练过来的，是在没有裁撤的空间。”
“萧，我感觉你并没有明白你的身份，也没有明白我让你来的目的是什么。”AIRI一脸吃惊地看着他：“让你来只是给你分配任务让你去执行，而不是让你来解释有没有必要的。”
萧均一笑：“AIRI，我相信除了我，还有更多的人觉得没这个必要。这个消息有征求过大家的意思吗？”
“我为什么要征集？这在我的权利范围内。”AIRI道。
这个回答让萧均更加觉得无语，他想了想问：“我能问问，是因为什么决定裁员吗？据我所知，这个通致的经营年报并没有显示经营出现什么问题、也没有任何数据显示人员对机构的匹配存在不合理性，既然这样，何来的裁员理由呢？”
“AI。”AIRI蹦出了这个词，“你要知道，现在AI技术已经成为潮流，元宇宙、数据流这些概念越来越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我们作为测算行业的龙头，没理由置之不理。”
“所以呢？这和现在要做的这个决定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当然有！”AIRI笃定道：“我先问你，投测部作精算的基础是什么？是数据对不对？”
萧均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AIRI。
“OK,你会回答我也没关系。”AIRI清了清嗓子道：“基础数据的测算有很多活事实上都是通过表格和计算软件进行了，而基础数据的分析也越来越依赖系统和程序来完成。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充分发挥AI作用替代这部分人工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你看来，投测部的工作就只是数据处理而已，是不是？精算师所做的工作也就只是简单地搬运这些数据结果而已，是不是？”萧均问。
“虽然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绝对，但大部分是如此，这个话是没错的吧？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要耗费那么多人力做一些系统就能完成的事情呢？这样明显很不明智啊！”
“你是这么认为的？总部也是这么认为的？”萧均知道，AIRI能启动这个想法，很大程度上是收了总部的授意。
“当然！我之前盘过你们的项目，也做过专门的整理。实话跟你说我，我的结论是，如果引入AI的话，通致上海的业务量会更上一层楼。”
“我并不这么认为！”萧均认真道：“AIRI，不错，精算师的工作是跟数据打交道，但数据和这些测算系统只是工具而已，真正的核心在于人，脱离了人的介入和判断，所有数据都是冷冰冰的摆设，一点用都没有！”
“萧均，我知道你不愿意让他们离开，但也不用过分地强调人的作用，未来的趋势不是他们，而是科技！”AIRI说着，把一张裁员的名单递给了萧均。
“这些人就是需要裁掉的人，你看看。他们的安抚和后续安置工作就有你来负责。”
“既然决定了，何必跟我说，直接裁员就行了。”萧均道。
“直接裁员太多棘手，你是通致上海的高层，需要负担起这个责任帮着解决这个难题。”
“你们也知道是难题？也晓得这样做不合适？”萧均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名单，连小宋他们的名字都在上面，整个投测部裁了不止一半的人，不觉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恕我没办法接这个差事！”
说完，萧均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