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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去就不去。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我吃肉睡觉喝符水,时不时再配合那些和尚道士驱个邪作个法中度过。
又一日夜间,「顾苏,顾苏,喂!」
窗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听扑通一声,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年轻男子跳了进来。
秦风,北疆那个被我活捉的皇子,如今在位的北疆王的弟弟,夺嫡失败后被我救下安置在京郊生活。
「走。」我双手往窗边一搭,直接腾空越了出去。
窗外站着的侍卫将在苏北屋中搜出的长剑长鞭递给我,向我微微行了一礼。
那个穿越女穿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我的记忆,所以虽然这府上我的人基本都被她拉拢得差不多了,但我放在外面她没能接触到的人效忠的还是我。
秦风又是扑通一声从里面跳了出来,「给你府上下的迷药最多能支撑到明天早上,你府外面还有人盯梢,咱们是直接打出去还是。」
「走密道。」密道是我刚成亲的时候发现的,平南侯府原先是前朝的公主府,这密道可能就是前朝公主给自己找的后路。
密道中一片漆黑,两个侍卫举着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秦风紧跟我身后道:「外面已经安排好了,咱们直接出城。」
「嗯。」我抽出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你身边还有多少人?」
「我身边还有二十个,还有你放在我身边的五十人。」
「那还是不太够,我打算去洛川县,这一路上各路追兵应该都不会少。」
秦风明显怔了一下,「你不去找你的暗卫营吗?」
靖安军,暗卫营,我征战北疆的两大杀器。
「没了。」我冷笑一声,「那个卿卿和我父母互通书信的时候知道了暗卫营的存在,她说暗卫营不讲人权,给毁了。」
「而且,她还将我的藏宝库都给捐出去赈灾了,他娘的,我流血受伤攒下来的家底全让她给我败坏没了。」
「人权?」封建社会的皇子显然不理解人权是什么。
其实我也不理解,我给他们吃肉喝酒,给他们发银子买房子,他们帮我办事还能再捞银子攒宝贝,我用不着他们的时候他们还能自己给自己放个假,就这样怎么就没人权。
为了给他们培养出来,我花了多少银子费了多少心力,那个穿越女说解散就解散了,她算什么东西。
不能想,越想越气。
秦风向来会看人眼色,一看我怒气腾腾的样,瞬间就连想问我为什么要去洛川县的话都给吞回去了。
其实就算他问了我也不会说。
那本书上写我谋反用的武器就是囤在了洛川县,那个穿越女将我金库捐出去赈灾赈的也是洛川县。
我倒要看看这个洛川县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在没被穿越女控制的那些年,我日子过得矜贵无比,什么都要最好的。
最好的剑,最好的鞭,最好的马,就连给手下配的都是上好的良驹。
现在,它们起了大作用了。
十天不到,我就带人从皇城来到了洛川县。
洛川县不大,但是很热闹。
走在路上,听着耳边各种叫卖的声音,我整颗心突然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比任何时候更能让我清晰地认识到,我还活着,我还能自由掌控自己的生活。
「有人跟来了。」秦风的武功不如我,但因为在那个吃人的北疆王宫待的时间足够长,他对危险有异常敏感的直觉。
「走,去青楼,甩开他们。」我知道苏北是有意将我放出皇城的,皇城人多事杂,有些事情就算是有皇上的准许也不好做。
而出了皇城,不管他是想杀妻还是想搞囚禁都更方便一点。
当然,我想做什么也更方便了些。
出了皇城,如今,就只看各方的能耐了。
「这位爷儿,您看着面生啊。」
「怎么,您家待客还挑人啊。」我随手揽过一身红的老鸨,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拿出晃了一圈。
「请你们家的头牌出来见上一见,让兄弟几个长长见识。」
「哎哟哎哟,这位爷。」老鸨一把将银票抽走,声音腻得好像要挤出蜂蜜来,「这位爷真真儿阔气呀。」
是呀,花一百两银子连姑娘面都没见到就跳窗跑了,可不是阔气。
当时穿越女来这洛川县赈灾的时候觉得青楼有伤天和,谋财害命,是万恶之源。
她是洛川县的财神爷,当然大家都捧着她来,洛川县的青楼瞬时都关了个干净。
青楼关了,那些姑娘也就没地方去了,最后还是老鸨出银子将青楼后面的房子都买了下来。
后来穿越女回到了皇城,洛川县富裕了起来,这青楼就又开起来了,那些房子也就空下了。
如今我就带着秦风窝在其中一座府宅的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听到外面闹了又静,确认没有人再在外面之后,我带着秦风从府宅的后墙又翻了出去。
「让咱们的人都分散开来,给我仔细查查这城中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十天之后洛川县城门口的那家面馆再会。」
「我跟着你。」秦风做了个手势示意侍卫们先走,他则是跟在了我的身后。
「咱们去和风镖局。」
和风镖局,我狡兔三窟的第三窟。
妈的,镖局门口有苏北的人。
还没等大家反应,我直接抬手一拍,还没下马的秦风直接冲了出去,下一瞬我的颈前就被架上了两把钢刀。
进了镖局,看见坐着喝茶的苏北还有他身后我的长子苏宁,我被绑缚的手狠狠收紧。
苏宁是我的长子,小的时候总愿意依偎在我的怀里,我为了哄他给他讲过不少我自己的故事。
和风镖局出现过在我哄孩子的故事里。
不愧是我和苏北的儿子,过耳不忘。
「将夫人带进去吧。」
苏北专心和对面的清冷佛子说话,连个余光都不愿意分给我。
佛子,本朝国师的徒弟,穿越女身边男二一般的存在。
我被人带到了房间里,外面苏北和佛子还在商量如何将我赶走,将他们的卿卿找回来。
我虽听不见,但我知道,他们是想将我放在刑场上暴晒一日,借刑场的血气和日头的阳气还有阵法的玄妙将我驱逐出身体。
这是那位国师给徒弟送的信中提到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