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出事了,现在说再多还有用吗!”易承泽凉飘飘的扫了一眼宋歌,声音阴鸷,不带有丝毫的温度。
宋歌头颅埋得更深了,声音也更低:“易少,你还是罚我吧。”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没有办好,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弥补他自己的罪过了。还没有开战呢,倒是先丢了城池,简直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易承泽一记凛冽的眸光扫过去,声音冰冷:“就是把你丢进海里喂鲨鱼,陆岩宽就可以没事了吗?”
宋歌身体猛地抖动了下,战战兢兢的看着易承泽,心里害怕不已。
急救室的门被推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陆律师怎么样了?”纪静柔急忙冲过去,急声询问着。
医生眉宇微蹙,声音凝重:“病人伤到了头颅,头部有淤血,目前还处于昏迷期,能不能清醒过来,就要看病人自己了。”
纪静柔瞳孔放大,只觉手脚冰冷,浑身上下的血液全部都逆流。
陆岩宽竟然伤的这么重。
这绝对不是一场意外,这是陈知遇的警告,如果她继续犹豫不决的话,那下一个受伤的人,会不会是安安?
想到这里,纪静柔浑身猛地一震,手臂无意识的发抖。
“承泽,是不是陈知遇做的?”她颤抖着声音询问着。
易承泽眉宇微蹙,俊逸的面容上一闪即逝的阴沉神色:“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再查清楚之前,你不要多想。”
纪静柔此刻已经听不到易承泽究竟都说了些什么,满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
“柔柔,你要相信我。”易承泽揽着纪静柔瘦弱的肩膀,轻声说着。
纪静柔胡乱的点点头,一颗心却是沉浸在了谷底之中。
“我要出去走走。”她推开易承泽,起身要离开。
却被易承泽拦住:“让宋歌陪你去。”
现在太危险,他不放心纪静柔一个人。
纪静柔蹙眉,毫不犹豫的拒绝:“我心里太乱了,不想让任何人跟着我。”
易承泽眉宇紧蹙着,可是看纪静柔一脸坚持的模样,他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下来了。
纪静柔离开医院,在附近转了转。她满脑子里装的都是陆岩宽出事,陈知遇警告她的画面。虽然陈知遇没有再联系她,可是她心里清楚,这一次陆岩宽突然出事,一定和陈知遇脱离不了干系。
陈知遇可是第一恶人!
以往她并不清楚陈知遇的本性,这一次她总算见识到了,什么才叫做恶人!
纪静柔无力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双手捂着脸颊,心里乱的厉害。闭上眼睛,眼前都是安安的模样。
万一安安真的发生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她胆战心惊,颤抖着手指拨通了陈知遇的电话。
“考虑清楚了?”电话被接通,陈知遇的声音有些阴凉,隐隐的还带着三分意料之中的感觉。
纪静柔攥紧手指,艰难的吞咽着口水:“见面谈谈吧。”
“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陈知遇轻哼一声,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纪静柔急了,几乎是嘶吼着开口:“你不是想要陈氏集团吗,我可以给你!”
陈知遇唇角上扬,俊美的面容上流露出些许得意的神色来:“这么快就想通了,看来你还是很喜欢我对你的警告啊!”
纪静柔死死咬着嘴唇,嘴巴里都是血腥的味道,可她却好似察觉不到一般。
挂断电话后,纪静柔紧绷着的神经略微放松下来,可一想到陈知遇的警告,胸口的位置还是在隐隐作痛。
……
“小晴,你还好吗?”叶渠远远的看着苏晴,担忧的询问着。
自从给苏晴断了药之后,她每天都陷入痛苦之中。从最初的一天一次发作,到现在的每隔四个小时发作一次。
每一次发作都好似脱胎换骨,疼的用头颅撞墙,疼的她无意识的伤害她自己。
这么多年来,叶渠始终和苏晴在一起。
苏晴虽然娇滴滴的,可是这么多年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她不是不能吃苦,也不是不可以忍受痛苦的人。
可连她那样坚强的一个人,都被这蚀骨的疼痛给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知道这药究竟有多么的厉害了!
秦羽还真是阴损的一个人,竟然给苏晴服用这种药物。
叶渠心中痛恨无比,却又无计可施。
“不要管我!”苏晴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她用力的挣扎着,因挣脱的原因脸颊涨得通红,连五官都变得狰狞起来。
她越是用力挣脱,粗的棉布绳子就摩擦着她身上娇嫩的皮肤。手腕处脚踝处,脖颈上,都是深浅不一的划痕。
有些伤痕已经结痂了,还有些新添的伤痕。
“啊!好痛啊!”苏晴像个野兽一般嘶吼着,眼底都是泛红的,像是求救一般望着叶渠:“老叶,你杀了我吧!”
这种痛苦太折磨,每一天都要经受着,一遍又一遍的经受着。不仅仅是对身体上的折磨,还有对精神上的折磨。
她承受不住这非人的折磨,巴不得了结了自己,就不会再承受这种痛苦了。
叶渠看着已经陷入了癫狂的苏晴,面上的表情越发的复杂,他因过于用力攥紧拳头的缘故,连手臂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承受痛苦的人是苏晴,可他作为一个旁观者,更为揪心。
他甚至愿意代替苏晴来承受这种折磨,也不愿看到苏晴这副颓废的模样。
“痛!”
苏晴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喊着,叶渠于心不忍,背过身去。健硕的身体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他不忍心去看苏晴那痛苦的样子。
良久,苏晴的声音低了下去。
叶渠僵硬着身体回头看过去,苏晴好似脱力了一般,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洁白的床单上满是泥泞的鲜血,那血液是从她手腕流淌出来。棉布绳子深深的勒进她的皮肤当中,看着那深壑的伤口,就让人感到怵目惊心。
叶渠快步走过去,轻手轻脚的解开绳子。
这种画面每一天都要上演几遍,他已经习惯了,可是每每看着都心痛不已。
“把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