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骆星宇看着面前手持棍棒领着一群下人气势汹汹仿佛要出门的姚依白,直接懵了,“娘?”
姚依白像是也有些疑惑不解,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骆星宇,那泛着凛凛寒光的目光像是能将骆星宇看透了,再一看身后的众人,她似笑非笑:“怎么,我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爹的事,叫你这样领着一大群人来批判我?”
他亲眼看着她喝下了那盅加了料的血燕,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
骆星宇头皮发麻,看着姚依白清凌凌的讥诮的目光,电光火石间,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如坠冰窖。
“不过你倒是来得正好,我看见那贼人往客院的方向去了,怕惊吓到乌娘子,快随我去捉拿那贼人!”
说完这句话,姚依白手持棍棒,率先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一众全是手持武器的下人,仿佛真的是有贼人闯进来了一般。
可骆星宇是知道的,哪里有什么贼人,分明是他特意为骆端静设下的圈套!
姚依白领着人往外走,那些宾客也不自觉的跟上,有那心思澄明的也看出来的,恐怕这贼人是假,分明是骆家这养子企图陷害自己的养母,结果反被将了一军!
骆星宇一想到先前那两盅血燕,久久不曾出现的他爹,还有那消失不见的“贼人”,吓得冷汗直流,一回神发现姚依白已经带着人走远了,于是慌忙跟上。
可不知怎么,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跟不上姚依白的步伐,眼看她一路行到客院,在门口停住步伐,听着里头传出来的那不同寻常的喘息声,骆星宇张嘴就要叫出声,可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将他的嘴捂上,还想挣扎,就有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钳制住他,使得他动弹不得。
“云义哥,你慢一点,这么着急做什么?”
这道娇媚的女声许多人都不认识,但很快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就给出了答案。
“萍儿,还是你好,不像那个骆端静,死板又无趣。”
“说我好,你还是娶了骆端静,就连我们的亲生儿子,你都要抱走不让我见他,呜呜呜……”
“别使小性儿,你瞧瞧我们如今,不是在骆家享尽荣华富贵吗?日后等咱们的星宇继承了骆家,这骆家就改名换姓……”
这几句话中还掺杂着暧昧的喘息声,宾客里不乏有那面皮薄的,一瞬间脸都红透了,一边在心中骂那里头的一双人简直是不知廉耻,一边抬眼看向这家中的女主人,那两人口中的冤大头骆端静。
就见姚依白立在门口,听着里头传出来的熟悉的声音,脸上恰到好处的漫上一抹不可置信的茫然无措,而后是被欺骗的伤心与悲愤,又过了一瞬,她收敛起面上的悲伤神色,眸中似燃烧着熊熊怒火,她一把将门推开,而后抄起了手中的木棍。
“好啊,蒋云义!你们这一双渣男贱女,当真是当我骆家好欺负吗!”
蒋云义正埋首在温柔乡里蓄势待发,被这一声响彻到灵魂深处的大叫吓得一个激灵,还没反应过来,便是兜头一闷棍!
“什么干娘养子,原来是你亲生的儿子,原来就是亲生的母子,还想将我骆家的东西改名换姓,你也真是敢想!”
房门大开,姚依白率先进去,带着武器的家丁和那一众看热闹的宾客前脚跟后脚的进来,众目睽睽之下,乌雅萍和蒋云义衣衫散乱,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不可言说的味道。
姚依白手持棍棒,蒋云义来不及反应,依着本能逃窜,但偏偏不管他怎么躲躲到哪里,那木棍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每一下都精准的落在他身上。
“端静!端静!你听我解释啊!别打了!别打了!啊!”
蒋云义勉强裹着身上的外衫四处逃窜,乌雅萍惊叫一声后将自己裹进了被褥里不敢出来,后头的骆星宇自知大事不好,挣脱开下人的束缚匆忙进来劝说:“娘!定然是有人陷害爹和干娘,你可千万不能着了那人的道啊——!”
话还没说完,迎头就是一棍子,骆星宇摸着自己额上流下来温热的红色,简直不可置信。
姚依白眸光冰冷,冷声哼道:“你当我是白痴么?你先前端着血燕那般殷勤侍奉,转头就领着人往我院子里去,口口声声说我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爹的事情,敢情是和你那不知廉耻的亲生爹娘一起设计陷害于我!”
血燕!
趁这个功夫,蒋云义慌忙捞了两件衣服穿上,体内的躁动早就被姚依白这么几棍子打消下去了,一听她提起血燕,目光看向桌上那盅只剩下半个底的血燕,再一想到他们今天原定的计谋,顿时明白过来,他们这是被骆端静反将了一军!
那边姚依白还追着骆星宇毫不客气的打,蒋云义硬着头皮上前解释,却不想姚依白回头便是毫不留情的一棍子。
“端静,那真的是误会啊!我和雅萍清清白白,你千万不能啊——!”
姚依白心中早对这一家三口厌恶至极,如今原主的满腔怨愤都有了发泄的理由,便控制着避开致命的地方,每一下都落在痛点上,蒋云义和骆星宇抱头鼠窜,但整间屋子就只有那么大,外头围观的人将门口堵得死死的,两排人高马大手持棍棒的侍从守在门口,叫人看着就心悸。
“别打了别打了!骆端静!啊!”
“娘!娘我错了!我错了娘!您别打了!疼死儿子了!”
脑海里全是原主那一世的惨剧,姚依白下手越发重,那二人惨叫连连,屋中一片狼藉,终于避无可避,二人瘫倒在地哀嚎不止,几乎要痛死过去。
“这蒋老爷当真是狡猾啊,骆夫人明明没用多大力气,他却跟受了多大伤似的。”
“还有那骆星宇,不也是随了自己的亲爹,两父子真是做戏的一把好手!”
瘫倒在地上勉强躲避着挥舞的棍棒的蒋云义和骆星宇听着人群里传来的声音,气得几乎吐血,那骆端静手里的棍子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祟,看似轻飘飘的落下,可每一下都痛得要命,他们疼得快喘不过气,可原来在外人眼中,他们还是故意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