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姚依白这边,乘车直入皇宫之后,宫人得信去禀报,女儿急行入宫,还是从驸马府上出来的,出来时满面怒容,身边的侍卫还与温府府中的下人起了冲突,皇后顿时想起了女儿说起的那个梦,心中担忧,急忙起身去寻皇帝,皇帝也已经穿戴整齐,两人便携手往正殿里去。
姚依白已经候在正殿里,整个人已经没有了方才在温府的冷静从容,眼眶含泪面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像一株被狂风暴雨打击过的清水兰,叫人见之生怜。
一见到帝后二人携手而来,看见父皇母后面上的关切之态,姚依白顿时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疾行数步,一下子伏跪下去,哭道:“求父皇母后为儿臣做主!”
如珠如宝金尊玉贵疼宠的养大的女儿家哪里有过脆弱的情态?
皇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将姚依白扶起来,心疼得眼眶都红了:“好孩子,你这般急匆匆入宫,可是和驸马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心中惦记着之前女儿在她面前说过的那个梦,那时她心中想的是趁现在那个便宜女婿还只是一个刚入朝的小官,光是在府中圈养罪臣之后这一项罪名就足够将这个便宜女婿一家千刀万剐,可她的女儿阻止了她,说是温子旭冒犯皇家公主的威仪,又在梦中那般折辱于她,还间接的将皇后太子一脉害得死的死残的残何其可恨,要留着温子旭的项上人头将之前受过的苦楚尽数还回来才好!
她依着女儿的话,暂且将心中的恨意放下,一面叫太子早做防范,在宫中又和二皇子生母斗法,这几天也确实发现了不少端倪,好在发现的早,她已经砍断了贵妃一脉在宫中的好几个爪牙,保管她这一年半载都翻不出风浪,却不想,女儿却出事了。
“温子旭当真小人,他将儿臣骗过府中去,记恨儿臣将他府中一位姑娘送走,便在酒水中下药……”
姚依白将今日在温府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不过下在酒水中从催情药变成了毒药,皇帝勃然大怒,额上青筋暴起,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顿时崩得粉碎。
“来人!给朕传温子旭进宫!”
侍从正要下去传旨,就见身穿明黄龙袍的男人在殿中来回转了几圈,怒道:“不用传!点一派精兵,叫温子旭脱去衣帽,直接滚进宫来!”
说是滚,那就是真的是“滚”,侍从心中嘀咕,这位已经坐上龙椅十数年的皇帝,如今虽然是贤明君主,但其实年轻的时候,那也是骁勇善战,血性十足的,当年朝中逆臣叛乱,害死百姓无数,当年还年少的君主下令让逆臣满门抄斩仍不解气,便设置了一种刑罚,将一只木桶装满钉子,将人装进去从高推到低,尖利的钉子刺进肉身,进不得退不得,鲜血淋漓,怎一个惨字了得?
当然,逆臣叛乱,这也是罪有应得,同样温子旭意欲谋害皇家公主,这也是罪有应得。
侍从心里琢磨着,人才将将踏出殿门,就听得外头急报,说是驸马带着一双年老爹娘,负荆请罪来了。
这黑心驸马倒是乖觉,这钉桶的刑罚却是免了的。
听说温子旭来负荆请罪,还带着一双爹娘,见先前出去的侍从还愣在原地,当即一声怒喝:“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说让驸马滚进来?”
钉桶的惩罚,今天温子旭是必须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