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曼瑶还是有点将信将疑。
“真的？”
“真的！连标点符号都是真的！而且刚才沈悠忧在找陆承渊，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季曼瑶的态度终于有所改变。
我趁机揉揉肚子。
“不说这个了，我都要饿死了，你都给我买什么好吃的了？”
“你呀。”
季曼瑶到底是没再刨根问底，我也偷偷松了口气。
我吃了个半饱，余光看到掌心的那些伤口后，故作轻松地问了一句。
“老佛爷，那把弹簧刀现在在哪呢？”
我仔细想了一下，虽然我记忆中那把弹簧刀的握把是光滑的。
但季曼瑶给我的时候，灯光很暗，我也直接揣到口袋里了，没多看。
后来掏出来捅人的时候，动作又急又快，肯定也没多余的注意力去在意一个握把是什么样的。
没准就是我的记忆混乱，记错了。
如果那把弹簧刀的握把是粗糙的，那我掌心的伤口就可以解释了。
可如果弹簧刀的握把是光滑的，那就证明我还握过其他的东西，也很有可能和季曼瑶跟苏小明想要瞒着我的那段记忆有关，只不过被我给忘了。
虽然一个握把不能证明什么，但至少能给我指引一个大致的方向，算一个线索。
季曼瑶摇摇头。
“不知道，应该是被处理现场的人收走了吧，怎么了？”
季曼瑶的回答也有些漫不经心，好像只是在和我很随意的闲聊。
“收走了？那应该是在贺家人的手里吧。那你还记得那把弹簧刀的样子吗？握把是什么样的？”
季曼瑶咀嚼东西的动作倏地一顿。
但也只是一秒就恢复正常。
“一把弹簧刀而已，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那把弹簧刀用的挺趁手的，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样子，到网上去搜个同款，买回来留着防身。”
这理由说出去也不会被怀疑，也算说得过去。
季曼瑶扫了我一眼。
“你倒是贴心，连给敌人的武器都准备好了。”
“……”
“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真不是我瞧不起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从包里掏出一把弹簧刀，然后想要对你下手的敌人两下就抢了过去，那你说你这弹簧刀不是给人家准备的，又是什么？”
嘿，这话让季曼瑶给说的，我是战斗力不强，但也不至于这么弱鸡呀。
“谁还没有个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呢？我昨天晚上在防空洞里就是最好的例子呀！要不是我英勇制服了那个持枪男，又把枪踢给了陆承渊，现在你能不能看着会喘气的我都不一定呢！”
“当然，最重要的还得是我家英勇神武的老佛爷，提前塞给了我那把弹簧刀，不然我就是肾上腺素想飙升，也没有个趁手的武器。”
夸自己的同时，我当然没忘要同时夸一下季曼瑶。
“所以，老佛爷，你真不记得那把弹簧刀的样子了吗？”
我总觉得季曼瑶眼底划过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可一时还说不出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季曼瑶嘴里的东西还没完全咽下，就含糊不清地回了我一句。
“没太注意，不记得了。你要是非想要，回头我给你找把好的。”
季曼瑶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好再追问。
“好。”
话题结束，继续吃饭。
吃饱喝足，填饱肚子，我重新躺回到病床上。
我平躺着，举着手机，点开陆承渊的微信。
沉思几秒，开门见山。
我算是发现了，跟陆承渊想谈什么，永远不需要开场白，只要开门见山就好。
否则说不上他就会把正常的开场白，给误会到哪个犄角旮旯去。
我：【昨天晚上在防空洞里，在我昏迷之前，我除了用刀捅了那个持枪男之外，还做了什么事情？】
我没有问他我是不是还做了什么事情，做的是我确实做了什么被我遗忘的事情的假设。
让陆承渊误以为我知道些什么，想看陆承渊会怎么回答。
很快，陆承渊的微信回了过来。
陆承渊：【你还想做什么？】
这一句话差点没给我噎得上不来气。
好好回答问题是会犯法，还是会触犯哪个天条？
我：【回答我的问题！】
陆承渊：【苏小音，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的战斗力了。】
我忍不住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怎么又是这种绕弯子的答案？
难道是我多心了？
我用弹簧刀捅了那个持枪男之后，什么特殊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我战斗力就是再弱，昨晚的局面也是在我手里反转的呀！你吐槽我战斗力弱，岂不是也在吐槽你们三个大男人不、行！】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不能跟陆承渊面谈这个有点遗憾。
不然我就不用特意多加了个标点符号，而是可以当着他的面，加重语气，亲口说出对他的嘲讽，再看看他的脸色究竟会黑几个度了。
可我这条信息发过去，半天都没有收到陆承渊的回答。
怎么着？
我刚才和他说聊两句，结果他就真的只和我聊两句？
这个狗男人！
上劲儿的时候真的气得人想要吐血。
真是幸好我和他离婚了，不然就算他回头是岸，我也早晚会被他给气到活活吐血。
我的手下意识搭在小腹上。
忍不住在心里默念。
宝宝乖，你千万不能学你亲爹这极品臭脾气。
聊天聊一半就不回微信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咱们千万不能学习，知道吗？
我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平复心情。
气消了，理智重新上线，思绪也回到正轨。
陆承渊究竟也是打算瞒着我？
还是……真的是我太敏丨感，多心了？
女人的直觉当然也会有出错的时候。
苏小明和陆承渊那边都问不出什么，贺乘风还怎么都不对劲。
我放下手机，侧过身，看着自己掌心那些细细密密的伤口。
不对，一定不是我多心。
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
可究竟是什么？
这种全屏猜测，又抓不到任何证据的感觉，折磨的我的太阳穴突突的疼。
三个男人的名字在我的脑海中反复出现，最后，还是停留在了贺乘风这三个字上。
我深吸口气，重新举起手机，点开贺乘风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