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不然呢?
难道我们两个年龄加起来,都快能退休的人,没事闲的,吃饱了撑的,跑到这来陪你在这过家家,玩角色扮演吗?
如果何弼叫我来的本意,真的只是这些,那还真够让我失望的。
莫非是我高看这两个姐弟了?
沈悠忧见邀请我邀请不动,所以才让何弼找了这么一个理由,把我邀请到这里来。
然后沈悠忧再回来,姐弟两个再通过请我吃一顿家常饭的方式,拉近和我的距离?
减少我和沈悠忧之间的敌意?
不对,不可能,绝不可能。
只要陆承渊还有一天对我没有彻底死心,沈悠忧都不可能有想跟我拉近关系的想法。
我跟她关系一近,那跟陆承渊见面的次数自然就会增多,到时候万一我和陆承渊像她从前和陆承渊那样,暗度陈仓,她连哭都找不到陆家坟头。
就算陆承渊对我彻底死心了,那她都得担心我和陆承渊之间有没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毕竟她就是这么把陆承渊撬来的,自然担心会以同样的方式失去。
“苏姐姐,贺哥哥,真的对不起,是我越界了,没注意自己的身份,我不应该在这种小事上麻烦你们。你们要是不嫌弃,那就去客厅多等一会,等我搞定这边,再请你们来尝我的手艺。”
“如果你们要是觉得这样太浪费你们的时间,想回去,那……就去忙你们的事情吧。等我练成手了,再来请你们到家里来吃饭。只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嫌弃我才好。”
这就放我和贺乘风走了?
难道是觉得贺乘风在这,不方便他们的行动?
倒算他们有点自知之明。
还是,他们想以退为进。
希望何弼这幅柔柔弱弱的样子,能勾起我的同情心,然后安心留下,方便他们继续实施后面的计划?
毕竟以退为进,可是从前的沈悠忧最擅长的招式之一。
也是曾经拿捏陆承渊最有效的方式之一。
但不代表这能拿捏到我。
我点点头,故作遗憾。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再次挽住贺乘风的手臂,“乘风,我们这次就先回去吧。等何弼什么时候练好了,我们再来。”
来之前,我确实是想好好看戏的。
但很明显,有贺乘风在,严重影响何弼和沈悠忧的戏了。
那我还何必久留?
戏要是不好看了,自然要走。
否则就是纯属在浪费时间,也在浪费生命了。
没必要。
在我说要走的那一刻,我的视线看似是落在贺乘风的身上,但视线其实一直落在贺乘风身后的一块银色的横条装饰上。
它会反光,恰好能照到何弼的双眼,将他眼底的神色变化,如数传递到我的眼底。
我在这厨房待了多久,他才待了多久。
沈悠忧又没有改过这里。
论细节,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我从何弼的眼底看到了一丝不甘。
他果然是不希望我走的。
但很可惜,今天就算我给他上一课,告诉他希望总会落空,才是现实的这个道理。
“苏姐姐,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不能就这么让你空着肚子离开呀。这要是传出去,那不是让人觉得我和姐姐在欺负苏姐姐吗?”
不是。
三分钟前刚和我说,不管离开还是留下都没关系的人,不是他吗?
我给出我的选择了,他反倒又开始往回找补?
就不觉得自己的脸疼吗?
“没事,用你的话说,反正今天又没有外人。这件事我不说,你姐夫不说,你和你姐姐不说,还有谁会知道?那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而且我自从怀孕之后,口味也挑剔,很多东西吃不惯,所以空着肚子这一点你真不用记在心上。我饿不饿,能不能吃饱的问题,自然有你姐夫时刻操心。”
我歪头看着贺乘风。
“乘风,你说是吧?”
贺乘风立刻配合地点头。
“这是我的责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每次我这姐夫一叫出来,贺乘风愉悦的情绪就会多几分。
特别明显。
我重新看向何弼。
“那何弼,你先忙,我和你姐夫就先走了。下次再烤蛋糕坯的火,记得要小一点哦。”
说完,我挽着贺乘风,转身往外走。
“苏姐姐!”
我刚走到厨房门口,何弼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
我顿住脚步,调整表情,迅速转头。
“哦对,尝味道。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话音落下,我从何弼的眼底看出了一丝希望。
但我哪里会真的可能给他会实现的希望?
“乘风,待会你派两个厨师过来吧,不仅能帮何弼尝味道,还能教他如何做菜,这样也算咱们两个没有失约,履行了今天本来要做的事了。”
“没问题。”
这种小事,贺乘风当然不会拒绝,一口答应下来。
“何弼,厨师比我和你姐夫更专业,也能更好的帮助你给你姐姐做一顿生日大餐。你好好学,加油哦。”
我面带笑容地鼓励何弼。
用眼神和话语逼着他不得不同意。
他最初的理由就是想给沈悠忧好好过一次生日,那找两个厨师来,比我和贺乘风的指导更专业也是事实。
他要是再拒绝,那就是打他自己的脸。
四舍五入在承认他想留我在陆家的目的不纯了。
所以我哪怕看出了他的不情愿,仍然听到他笑着冲我和贺乘风说了一句。
“多谢苏姐姐和贺哥哥,真是让你们跟着我费心了。”
我摆摆手。
“你在商场救下我之后,除了正常负责你的医疗和休养之外,我就说过会帮你一个忙,所以你无需道谢,我也是在履行我自己的承诺而已。”
除了表面意思之外,我也在和何弼划清界限。
我确实说过帮他一个忙,他可以利用我救他的事,来让我帮助他达成某个目的。
可这一个忙用完了,那我和他之间就不存在亏欠。
他下次再想请我来,自然就没这么简单了。
以何弼之前在我面前展示的人设,他不可能听不懂我这句话背后的这层含义。
就算真表现出听不懂,那也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