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你要给我准备好吃的呀?”
虽然在遇袭之前,我已经在陆承渊的办公室吃过火锅了。
可当时就没说吃的特别饱,加上折腾这一溜十三招,还真有点饿了。
“嗯,沈悠忧抢救也得一会,边吃边等。”
贺乘风的语气格外轻松,就好像我们现在不是在一家医院的办公室,等一个人是否能活下来。
而是在某一间咖啡厅,等一个普通朋友下课或下班似的。
“有什么想吃的吗?”
“小蛋糕!”
吃点甜的缓缓心情。
“好。”
我这边刚吃饱喝足,宋元墨打开办公室门走了进来。
一见我这架势,愣了一下。
但我能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的紧张感都跟着松懈下来。
不过也是,看到我这幅状态,用脚指头也能猜到,我肯定是对楼下的情况没那么担心,不然也不会放心的在这吃吃喝喝。
而宋元墨最担心的就是我,看到我放松,他便也跟着放松起来。
“沈悠忧救回来了,但人估计还得一会才能醒。”
我点点头,却发现宋元墨有些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倒也不是。”宋元墨在贺乘风旁边的位置坐下,“是我觉得有一个点有些奇怪。”
他眉心微皱,认真回想了几秒,“沈悠忧是左撇子吗?”
欸?
“好像不是吧。”我在脑海中回忆着今天晚上在陆承渊的办公室,和沈悠忧一起吃火锅的画面,肯定了我的回答,“不是,我和沈悠忧吃饭的时候,她的惯用手是右……”
话说一半,我忽然收了声。
盯着宋元墨看了足足十几秒,我明白了宋元墨没说出口的意思。
“沈悠忧的割腕伤在右手!”
绝大多数人,不管做什么事都会下意识用自己的惯用手。
割腕这种需要角度,力道,技巧的事,肯定用惯用手最稳妥。
那沈悠忧为什么会选择用左手割右手?
总不能是因为割了左手,这有伤的手就不能垂在冲着门口这一侧,担心不会被人第一时间发现吧?
那浴缸是死的,人是活的,换个方向躺不就行了?
还是说……
“你怀疑这腕不是她自己割的?”
宋元墨点点头。
还真是。
难不成是贺家组织的人,在得知计划失败后,担心沈悠忧会暴露什么,索性直接灭了沈悠忧的口,再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要是这样的话,没准沈悠忧醒过来之后,一后怕,就什么都交代了呢?
“那伤口你看了吗?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伤口没什么特别的,切割角度在正常范围。不管是她平时会刻意隐藏左手的使用习惯,还是有人操控着她的左手做了这件事,都说得过去。”
一切还是要等沈悠忧醒过来才能知道。
不过庄美兰那么大的别墅,不可能一个监控都没有,要是真有组织的人呢入侵,没准真能拍到什么蛛丝马迹。
而且按照沈悠忧当时流出来的那些血来看,这个人应该离开了不会太久。
但这个想法刚在脑海中成型,又被我迅速否定。
不对。
贺家组织的人一定训练有素,监控这种小儿科的东西,肯定难不倒他们。
就算有,他们一定也会避开。
白费功夫,还是等沈悠忧醒吧。
我这一肚子的美食还没消化完,那边就传来沈悠忧已经苏醒的消息。
沈悠忧已经被转进了VIP病房。
刚一推开病房门,我就听到熟悉的啜泣声。
再往里一看,沈悠忧正靠着床头,低头抽泣。
陆承渊冷脸站在床边,不耐烦地看着沈悠忧。
而庄美兰则沉着脸坐在距离病床最远的单人沙发上,面无表情。
整间病房的气氛格外压抑。
听到脚步声,病房内的三个人几乎同时抬头看我。
庄美兰立刻招呼我过去。
“小音,到我这来坐。”
我点点头,走到庄美兰身边的位置坐下。
贺乘风则默不作声地站在我的身边。
陆承渊这才不情愿地将视线又落在沈悠忧的脸上。
“沈悠忧,我和苏小音在公司的事情,除了吴湖之外,就只有你知道,你敢说那些人不是你通风报信招去的?”
陆承渊倒是直接。
可这一招对现在的沈悠忧,好像没什么太大的作用吧?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出,沈悠忧哭的更厉害了。
单薄的肩膀随着抽泣剧烈抖动,不知道的都得担心她哪口气要是没喘匀,是不是随时都要抽过去。
“渊哥哥,所以你的意思是……在你的心里,我的可信度连你的一个特助都不如?你刚才也说了,不只是我知道这件事,凭什么就这么肯定是我做的?”
沈悠忧的逻辑没毛病。
妻子向丈夫控诉,自己在丈夫心中的位置,竟然不如一个助理,确实听着很可怜。
但是这逻辑它站不住。
整间病房里有一个算一个,只要会喘气的,都知道,吴湖比她靠谱的多。
“不是你做的,你割什么腕?”
他在指责沈悠忧是因为心虚,怕被指责,才割腕的。
“渊哥哥,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竟然这么的不堪!我为什么会伤心到割腕,难道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哦呦?
沈悠忧这么快就开始控诉了?
总不会要拿我和陆承渊在办公室吃火锅为理由吧?
“今天晚上你说好了会提早回来陪我和宝宝的,可结果呢?你竟然为了陪自己的前妻,随便找个加班的理由来敷衍我!我和宝宝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算教训。
还得是刻骨铭心的那种。
“我短短时间内,为你两次怀孕,可你非但不知道珍惜我,反而还屡次伤害我,这就是你当初承诺对我负责的方式吗?既然如此,那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带着我们的宝宝,一同离开这个世界!给你和你心中始终念念不忘的前妻腾位置!”
腾位置?
大可不必。
我苏小音还真不稀罕那个曾经坐过的冷板凳。
“够了!”陆承渊的脸黑得都快能滴出墨来了,“沈悠忧,你究竟还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