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季曼瑶疯完，倒头就睡。
什么陆承渊，什么沈悠忧，通通抛到脑后。
转天刚吃过早饭，我就收到了宋元墨的微信。
宋元墨：【苏叔叔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你抽时间回盛川一趟吧，我当面和你说。】
一看到这句话，我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我：【是结果不理想吗？】
不然为什么一定要当面和我说？
宋元墨：【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总之你抽时间过来吧。这次带上司机，别自己开车了。先别去问叔叔，到了给我打电话。】
宋元墨都这么说了，我哪还能继续等。
季曼瑶没别的事，我也没叫司机，我们俩直接从酒店开车去了盛川市。
把车停到了医院停车场，我才拨通了宋元墨的电话。
“元墨哥，我在停车场。你还跟我爸在一起吗？”
“你等我，我这就下来。”
十分钟后，宋元墨拉开后排车门坐了进来。
见到季曼瑶，怔了一瞬。
“不是让你们带个司机吗？怎么你们两个小丫头又自己跑来了。”
从前宋元墨不会因为开车这种事担心我，估计是前几天低血糖的事闹的。
“元墨哥，你担心太多了，我有乖乖吃饭，吃的正经不少呢，还能总低血糖呀？”
我故作轻松的活跃了一下气氛，又见到宋元墨递了两瓶果汁过来。
都是我喜欢的口味。
估计是宋元墨没想到季曼瑶会来，又拿不准我更想喝哪个口味，索性买了两个。
也还好买了两个，不然多尴尬。
“医院只有这个，只能先委屈你们两个大小姐将就一下了。”
我也不是来度假的，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矫情。
可我的手刚伸向橙汁，宋元墨又把两瓶果汁都收了回去，分别拧开递给我和季曼瑶。
没等我开口催，他便主动解释起来。
“苏叔叔患了肝癌。”
“什么？！”我哪里还有心情喝橙汁，拧着身子一把抓住了宋元墨的手臂，嘴唇不停地颤抖，却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整个人尤坠冰窟。
好好的，我爸怎么会突然得肝癌？
他每年都有例行体检的啊。
宋元墨安抚地拍拍我的手背。
“还好是在例行体检的时候发现的问题，发现的比较及时，癌症还处于早期，治愈的几率是很大的。”
我听说过这个说法。
因为肝癌早期并没有什么症状，很容易被人忽略。
一般等到出了症状，被发现的时候就是中后期和晚期，几乎就没有治愈的可能了。
我爸如果真的是早期，那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什么时候手术？”
虽然我不懂医，但毕竟我妈就是医生，这么多年很多东西耳濡目染也明白一些皮毛。
想让癌细胞彻底从身体内消失，唯一的办法就是做手术切除。
靶向药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杀死癌细胞，但却没办法让癌细胞彻底消失，必须手术。
“我和师傅问了咱们医院的专家，也把苏叔的相关情况发给了师傅专门研究肝癌的同学，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先用靶向药控制癌细胞，等到合适的时机，再立即通过手术进行切除。”
在和癌症相关的情况里，宋元墨说的这些已经很乐观了。
可我还是觉得胸口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让我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到这个合适的时机，大概要多久？”
“音音，你也知道，我一直主攻的方向是和师傅一样的眼科，肝癌早期属于普外或肝胆外科的研究方向，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我没办法给出你一个确切的时间，只能说具体情况应该是要看苏叔叔的身体各项数据再决定，”
我好像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心急则乱。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我爸现在是什么状态？不想让我知道是吗？”
“是的。”
宋元墨点点头。
“苏叔特意反复嘱咐我和师傅，绝对不可以让你知道。他知道你在陆家过的也没那么开心，身为一个父亲，他解决不了你的问题，心里已经很自责了，不想再给你平添麻烦。”
“这是添不添麻烦的事吗？他就没想过，他要是真有个三长……呸！”
我嘴快，但话还不能这么说，像是咒我爸似的。
可所有的手术都有风险，我爸就没想过，他要真出了什么意外，我可就再也没有爸爸了！
甚至连他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不对，事情还没怎么样，我不能上来就去想最坏的结果。
“音音，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你别担心，苏叔的治疗我会全程陪同，有任何进度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换个角度想，就算你在这，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是吗？”
难受是真的难受。
但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我盯着宋元墨，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特别无措。
前三辈子，不管我和陆承渊离没离婚，我爸的身体都好好的。
至少在我知道的情况下，都是好好的。
虽然不能排除他像这辈子一样，偷偷去医院不告诉我。
可细想想，得了癌症的人都会迅速消瘦，记忆中，我爸并没有这种情况，所以后者的几率应该不大。
那这辈子他为什么会突然患上从前没有过的肝癌？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因为我改变了和陆承渊的关系，自己的命运在逐渐被改变，才导致他的身体出现问题吗？
那如果我真的改变成功了，我不用死了，我爸他……他会不会……
我根本不敢往下想。
我知道能量守恒，可怎么生死之事也要守恒吗？
如果我不死，难道就要有另外一个人替我去死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宁愿死的还是我自己。
我不怀了，不生了。
立刻和陆承渊离婚，把所有我能知道的糟糕事情一一改变，然后安心等着我原本的死期。
否则我的生如果需要我爸的死来换，那我绝对不要！
“元墨哥，爸的事苏小明知道了吗？”
“应该知道，你离的远，能瞒，他就住在家里，瞒是肯定瞒不住的。”
我迅速整理思绪。
“行，我去找他。我爸这边就拜托你费心了，有任何需要和变动，随时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