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老天爷何必呢?
不行,不管是真死期还是假死期,我都不能坐以待毙!
我迅速环顾整间浴室,只觉得背脊发凉。
这里一个能拿来保命防身的东西都没有。
浴缸,洗手台和马桶都是镶在那的,能拿起来的也就是一些洗漱用品,化妆品,毛巾,吹风机和卷发棒。
就算我可以把镜子砸碎,用毛巾包着碎片当武器。
但以我和黑衣男人的力量悬殊,
我突然后悔了,如果这辈子到了之前的忌日还没死,我就去找个什么地方,学点功夫。
就算不能像那些练家子一样,随手拽条毛巾都能把敌人抽得连爹妈都不认识,但至少能防点身,不至于一遇到危险就这么手无缚鸡之力。
等等——卷发棒!
我又看到了我的卷发棒,虽说卷发棒没什么威力,但它最多可以加热到二百三十度,总能拖延一下时间,让我跑出去吧。
此时的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我能从这个房间里逃出去,跑到贺乘风的房门口,砸响他的房门,就一定能获救!
我迅速跑到洗漱台前,把卷发棒的电源插头插丨进墙上的电源孔里。
拿着它调节温度的时候,手仍然是发抖的。
准确的说我整个人都一直在发抖。
卷发棒加热需要十五秒。
没了我在门那顶着,黑衣男人撞门的力道越来越大。
在他用力撞击的那一刻,我已经能从门缝里看到他紧盯着我的那双眼睛了。
那双眼睛冰冷至极,瞳孔是绿色的,像条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毒蛇。
而我就是它紧盯着的下一个目标。
五、四……
我在心里默数加热倒计时,呼吸急促,心跳无声攀升。
三、二、一!
倒计时在心中结束的那一刻,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浴室的房门被黑衣男人用力地撞开,“嘭”的一声撞到了另一侧的门吸上!
震得我整个人都狠狠一抖。
我脑子一热,一把拽掉电源线,举着卷发棒,朝黑衣男人就冲了过去!
我对准的是黑衣男人的眼睛。
毕竟脸上的器官相对更脆弱,受到攻击的疼痛感也比较明显。
可在打架斗殴这种事上,我唯一的经验就是和苏小明打闹。
但苏小明大多只是防御,再怎么闹也不会和我真动手,撑死惹急了按着我咯吱我的痒痒肉。
从小学到高中又有苏小明和宋元墨给我平事,到了大学又有季曼瑶。
所以我出手的实战经验几乎为零。
我加热好的卷发棒连黑衣男人的眼睫毛都没碰到,就被他抬起的小臂结结实实的挡住。
一阵焦糊味瞬间钻入鼻息。
我不死心,拿起换角度继续。
黑衣男人继续挡。
而这第二下刚挡完,他就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卷发棒不烫的地方,一把从我手里抢了过去,随手丢到一旁。
我的心跳在卷发棒离手的那一刻,暂停了一秒。
也是在那一秒,我听到了一声微不可察的轻笑。
似乎在嘲笑我的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我本能地后退,黑衣男人就步步逼近。
放慢速度的模样,更像是一只在逗丨弄食物的毒蛇了。
“你……谁派你来的?不管他给你多少钱?我可以双倍付给你!”
眼下,除了钱之外,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条件去诱惑他了。
但黑衣男人仍然无动于衷,也仍然一言不发。
难道是个哑巴?
很快,我退无可退,屁股抵在了洗手台冰冷的大理石边缘。
可是却凉不过我那颗被绝望填满的心。
黑衣男人距离我只有半步的距离。
毒蛇般的绿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
我急促的呼吸频率瞬间减缓到正常频率之下,眼看着他再一步就要将我逼在洗手台上,我伸出双手,做出要攻击他的手势。
趁着他的两只手都要阻止我双手的那一刻,猛地屈膝高抬腿,狠狠地撞在了他最脆弱的部位!
再猛的男人也受不住!
随着一声预料之内的闷哼,黑衣男人痛苦的弯着身子蹲了下去。
我趁着间隙,拔腿向外跑。
就在我以为能趁着这个机会,跑出房间向贺乘风求救的时候,我刚跑出一半的距离,随着身后刮来的一阵冷风,我的头发从身后被人用力地拽住,猛地往后拉扯。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洗完澡之后脚下的水还没干透,在地板上一滑。
整个人直挺挺地摔到地板上。
正面朝上,后背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后脑勺还狠磕了一下。
疼的我瞬间眼泪飙升,眼前黑了一秒,像是大脑被磕的有一瞬的短路似的。
而就在这时,房间的门铃忽然响起。
紧接着贺乘风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苏小音,你干嘛呢?别懒了,起床,出去喝酒。”
哪怕贺乘风的语气特别欠揍,可在这个时候,那也如天籁一般悦耳好听。
我张开嘴,努力的想叫出贺乘风的名字。
可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下磕的太狠了,我一张嘴,发出的只是痛苦的呜咽声。
声音还不大。
我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努力的想要手脚并用地上爬起来,但手脚却怎么也不听指挥,使不上半点力气。
好在反复了几次,呜咽终于被具体的发音所取代!
“贺乘……唔……”
我的嘴突然被一条打湿了的毛巾狠狠捂住。
瞳孔瞬间放大,看到的只有那双毒蛇般的绿色瞳孔。
黑衣男人死死地捂住我的嘴!
我奋力地挣扎。
可我的奋力只是我认为而已。
黑衣男人蹲在我的头顶上方,我又起不来,就是再用力,也无非只是指尖在手臂挥动时能偶尔触碰到他一下。
连抓都抓不住,更别说阻止。
我胸腔内的呼吸越来越稀薄,眼前的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
绝望从心头滋生,渗入血液,随着心跳无声的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我真的要死在这个小破地方了吗?
为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
难道想要一个男主角的孩子保命也不行吗?
老天爷!
你不公啊!
我留下不离婚行,离开离婚也不行,爱男主角不行,不爱男主角也不行。
难道炮灰女配就一点人丨权都没有吗?
我除了是一个促进男女主角感情发展的工具人之外,就什么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