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渊的关心声,将我的思绪拉扯回现实。
我盯着他看了一秒。
“你先把我放下来。”
他现在是别人的老公,而我也是别人的未婚妻。
如果不是牵扯小命的事,该有的距离感还是要有的。
陆承渊也没拒绝,小心翼翼地将我放了下来。
下一件事就要脱外套。
我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呢。
不过我现在并不觉得冷,家居服也不暴露,我没有一定要穿他外套的理由。
“外套就不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睡的好好的,怎么会着火?你又怎么刚好会在这?”
要说是巧合,打死打不死我都不信。
总不能是陆承渊也在楼下买了一间公寓,然后刚好知道着了火,又刚好知道我住在贺乘风那吧?
不可能。
只有贺乘风知道我在他的公寓这睡觉,等着他。
难道是贺乘风告诉的陆承渊?
可贺乘风又是怎么知道公寓起火的?
而且他可求助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又偏偏会找陆承渊来救我?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压得我胸口都有些发闷。
陆承渊皱着眉,却并没有急着回答,反而环顾四周。
“你等我一下。”
“???”
陆承渊连让我拒绝的时间都没给,撂下这句话,转身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都是哪跟哪?
学雷丨锋,做好事不留名吗?
可就算他不留名,我也知道他是谁啊。
我被彻底搞晕了。
消防车的声音由远至近,我赶紧让到一边。
“太太。”
我刚站稳,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我下意识转头。
“吴湖?”
他应该和陆承渊一起来的。
“太太,陆总说去给您买水了,让我在这陪您一会。”
熟悉的称呼,但感觉却十分陌生。
而且这种时候他不留在这解惑,屈尊降贵的跑去给我买水?
我要是说他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吧,人家还是为了我着想,去给我买水。
算了,反正也不是我的老公。
准确的说,幸好不是我的老公。
“吴湖,叫我苏小姐吧。”
我知道他应该是叫习惯了,一时没想起要改口。
“抱歉,苏小姐。”
“没事,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摆摆手,“你和陆承渊怎么会在这?”
既然从陆承渊那一时半会问不到答案,问吴湖也一样。
“我本来是要送陆总回家的,结果刚出公司,陆总就接到了贺少爷的电话,具体的通话内容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挂断电话后,陆总就让我把车开到这来。”
“然后陆总留下一句让我报火警的命令,就一个人下车了,后来我就看到陆总刚才把您带出来。”
我的位置还真是贺乘风告诉到了陆承渊。
但除此之外,吴湖知道的消息也没比我多什么。
“你的手机能借我一下吗?”
陆承渊把我带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还迷糊,手机落在上面的卧室了。
“当然可以。”
吴湖掏出他的手机递给我。
我看着拨号界面,忽然有些尴尬。
“咳,你存过贺乘风的号码吗?”
我背不下来贺乘风的电话号码。
不过问前夫的特助,有没有存现任未婚夫的手机号码,属实有点尴尬。
吴湖摇摇头。
“这个我还真没存过,平时都是陆总和他单独联系。要不您再稍微等两分钟,陆总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得了,还是得等陆承渊回来。
“嗯,好。”
我悄悄地吐了口气。
“苏小姐。”
“怎么了?”
吴湖这是打算聊点什么,让气氛没那么尴尬吗?
“陆总最近这段时间过的真的挺难的。”
难?
呵呵,活该。
“家家还有本难念的经呢,人活着谁不难呀?只是难的方面不同罢了。难道你天天跟在陆承渊的后面做特助,二十四小时待命,就不难吗?”
平心而论,吴湖跟着陆承渊其实挺不容易的。
准确的说,是任何人跟着陆承渊,想要忍受他那个脾气,都不容易。
吴湖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怼他,怔了几秒才开口解释。
“其实我还好,毕竟陆总给了我足够多的报酬,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分内工作,没什么难不难的。”
分内工作。
说的轻松。
男人在嘴硬这件事上的默契,是随着性别与生俱来的吗?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你的选择。”
“没错,这就是我的选择。”
我笑了。
“陆承渊现在的生活,也是他的选择。我大概能理解你所谓的他的难是难在何处,可现在的我并不会为之动容,大家都是在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而已,和你对你的工作负责任没什么区别。”
真要说难。
和陆承渊结婚的这两年,我这个徒有空名的陆太太就不难吗?
我还被他追杀了四辈子呢,这还不够难吗?
真就是那句话,没有谁不难,只是方向不同罢了。
陆承渊再难,也都是自找,根本不值得被可怜。
吴湖有些欲言又止。
沉思了足足半分钟,又跟我道了声歉。
为他的唐突而道歉。
我依旧是笑着说没关系。
大家只是立场不同,没什么好较真的。
我唇角的弧度刚刚降下,随着一道飞奔而来的身影,一包温牛奶被递到我面前。
“温的暂时只有这个,你凑合一下。”
我盯着陆承渊看了两秒,不禁失笑。
陆承渊这专门喜欢关心体贴别人妻子的爱好,究竟是骨子里带的,还是后天培养出来的?
离婚这才多久,不仅学会了关心人,还关心的很贴心、细节。
我也没跟他客气,伸手接了过来。
“陆承渊,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从出事到获救,我这个当事人始终一头雾水。
我太想知道是谁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害我的小命了。
比陆承渊还心急。
陆承渊皱皱眉,掏出手机,低头按了起来。
我心里这股一压再压的急迫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
我从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艮呢?
“陆承——”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我低头一看,立刻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