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我摇头,“我这只有贺梦姝的联系方式,但贺梦姝和贺震霆肯定是一伙的,我不确定那边是什么情况,就没敢贸然打这通电话。”
我觉得我这是相对理智的选择。
毕竟在没确定对面是什么情况的前提下,贸然联系对方,四舍五入也是直接将把柄送到人家的手上。
陆承渊“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线索想补充的吗?”
线索没有,问题一个。
“你那边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和贺乘风相关的消息吗?”
陆承渊的神色黯淡了一些。
“没有。”
“所以……你现在怀疑,贺乘风失踪的事,不是贺家所为?”
“只能说暂时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如果不是贺家……又会是谁?那天挟持我的那群人?”
陆承渊的眉心皱得更紧了。
“这个,也还不能确定。”
我眨眨眼,忽然觉得我有点问多了。
我忘了陆承渊的脑回路和我不同,思维方式也有差异。
我和季曼瑶吐槽或聊天习惯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对了错了也无所谓。
总要把这样那样不同的猜测都搬到桌面上,大家放在一起讨论,才会碰撞出新的火花。
但陆承渊不是这样。
他性格严谨,不会像我和季曼瑶一样,把许多疑问都摊开摆在桌面上去讨论。
只有在得到证据,能支撑和证明他的观点后,他才会给出确定的回答。
我乱七八糟问的越多,只会让他的思绪更加混乱。
“我没事,你忙你的。”
陆承渊转了回去。
但刚过了一秒,又扭头转了过来。
“你吃饭了吗?”
这个问题倒是出乎了我的预料。
他还真是变了点,都这种时候了,还没忘关心我吃没吃饭这种细节。
“吃过了,没事。”
“好。”
陆承渊坐正了身子,重新低头在手机屏幕上敲击起来。
我靠着身后的真皮座椅,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陷入沉思。
现在摆在面前的,无非就是三条路。
第一条,贺乘风的失联和贺家有关,是贺震霆的手笔。
那刚才到家里去绑架我的那两个人,就有可能还是贺家的人。
由此推算,那天的商场挟持,想要我命的,也是贺家。
只不过他们不想背这个锅,想替自家开脱,所以才找了一些不想干的外人,试图洗脱掉贺家在这件事中的嫌疑。
但他们没想到,今天的后续计划,先是被我识破,然后又被陆承渊打断。
第二条,贺乘风的失联依旧是贺震霆的手笔,但到家里来绑架我的这些人,与贺家无关,与这件事也没关系,是巧合。
也许是商场挟持事情后,冲锋枪男觉得自己没有完成任务,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始终在想办法彻底做掉我。
跟到最后,他们锁定了我的位置,又蹲点等到贺乘风还有其他苏家人离开,这才伺机冲进来,想借着贺家的名义,把我带离别墅。
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陆承渊,计划彻底以失败告终。
而第三条,是贺乘风的失联与贺震霆无关,和挟持和绑架我的冲锋枪男背后的组织有关。
他给我发完微信,出门的时候,确实是要去见贺震霆。
但半路因为一些其他原因,他在还没有见到贺震霆的时候,或是见完贺震霆之后,在这些人的操作下,彻底失联。
这前前后后一组合,我忽然觉得,要是贺乘风的失联真和贺震霆有关还好一些。
至少能证明他现在的生命没有危险。
可要是跟这个不知名组织的人有关,组织又损失了两名大将,那保不齐就要用贺乘风来出气。
就算暂时不要他的性命,也肯定会对他下手,折磨他。
我单手捂着胸口,深吸口气。
整颗心脏一阵阵的疼。
老天爷啊。
你要是对我不满,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好吗?
别折磨我的身边人。
季曼瑶看出了我的情绪波动。
但眼下陆承渊也在,她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握住了我的一只手,无声地给我支持。
一会的功夫,陆承渊把我和季曼瑶先送到了酒店。
“苏家那边的现场我已经派人处理好了,佣人也找人谈过,表面答应了不会泄露出去。但我不确定是否有比较衷心的老佣人,会把这件事泄露给你父母,所以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这确实是陆承渊一贯的行事风格,把他能想到的事情都一一安排好。
“好,我知道了。”
陆承渊点点头。
“这一层已经被我包下来了,我也留了不少保镖,你们两个先在这休息一会,我现在去见一下贺震霆,探探口风,看看贺乘风的失联跟他有没有关系。”
一听到这个,我整个人的精神再次被提了起来。
“你在见他之前,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我想听一听。”
以我和陆承渊现在的关系,我肯定没办法和他一起去见贺震霆。
单独跟自己的前夫,去见自己未来的准公公,算怎么回事?
所以能通过电话听一下现场谈话,已经是我离现场最近的距离了。
“好,那你等我电话。”
陆承渊没拒绝,转身走了。
门一关,季曼瑶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这么积极主动帮前妻去找她现任未婚夫的前夫,倒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她拉着我在沙发坐下,说得自己直摇头。
“我总觉得这个陆承渊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但凡他和你结婚的时候,要是有一半现在这个劲头,你也不至于和他离婚。”
前面那句有点浮夸,但后面这句倒是大实话。
“老佛爷,你都快成八卦小报的标题记者了,专挑着敏丨感身份去说。我和贺乘风还有陆承渊的关系,说出去是有点乱七八糟,但你别忘了,在我和陆承渊结婚之前,他和贺乘风就是兄弟了。”
“而且这么多年来,他身边唯一留下来的,他真信得过的兄弟,就只有贺乘风。他的心里,也一定非常不想看到贺乘风出事。”
季曼瑶长叹一口气。
“被最好的兄弟撬墙角的滋味,一定是双倍扎心,特别不好受。”
我白了季曼瑶一眼。
这小妮子这会怎么回事?
怎么在这三角关系里绕来绕去,还出不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