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赐确定眼前的女人就是小海棠时,他直接热泪盈眶。
“小海棠,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
女人见自己丈夫如此激动,眼底闪现过不耐烦,但还是催促道:“哎呀,你别叫了,坐下来说啊。”
“去,快去倒水。”
女人立马照做。
而站在那边的少年有些颤颤巍巍,恨不得要将自己当做透明人。
海棠注意他几眼,问:“顾叔叔,这是您的孩子吗?”
顾天赐这才看儿子一眼,点点头,“对,是我的儿子,年年,过来,和你姐姐打声招呼。这是你爸爸最好的兄弟的女儿。”
“海棠姐姐,我叫顾年。”
海棠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厨房内不断探着贼兮兮眼神过来的女人。
她收回视线,直接说:“顾叔叔,我今天来,是想要问您拿回我父亲的遗物。”
哐当。
厨房内传来杯子摔在水槽的声音。
顾天赐嫌弃的朝着那边皱下眉头,然后冲着海棠点点头:“当初那个女人把你父亲的遗物交给我的时候,我就等着你会亲自来拿。
还好,你来了。叔叔现在就给你去拿。”
厨房内的女人急匆匆地端着两个水杯出来。
“东西在那里不会丢,海棠大老远来,起码要先吃顿饭嘛,不着急的呀。”
女人将顾天赐拦住,明显不给他进屋的意思。
随即又笑吟吟将水杯放下,“海棠,你说是不是?”
海棠从这女人身上能察觉出猫腻来,余光看着顾年神色怪异的样子,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拿完东西,我待会儿带着你们出去吃,来你们家太突然,就不让你们费力了。”
“怎么会费力呢,不就是炒几个菜嘛,不难。”女人非要坚持,转身拉着顾年的手臂,“你去买些菜回来,鸡呀鱼呀都可以,一定要挑最好的。”
顾年皱眉,女人抓他手臂的手力道不小,好似暗中在警告。
顾天赐浑然没察觉到,也点点头:“是啊小海棠,你已经多久没有吃到叔叔做的菜了,待会儿叔叔给你露一手。
年年,拿着钱去买。”
女人立马抢回来,还扬言:“哎呀,年年身上还有钱呢,还有呢。”
顾年咬咬牙,竖起眉头,却不想在自己父亲面前说开。
见状,海棠实属看不下去。
“等等。”
三个人纷纷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海棠。
“顾年,来我这里。”
顾年满脸好奇,但不知为何,他很听话的走过去。
“坐下。”
海棠的行为,让三人都奇怪。
“顾叔叔刚才也说了,我是姐姐,我叫你坐,你不坐吗?”
“年年,海棠姐姐是有话要和你说呢。”顾天赐解释,“小海棠,别在意,这孩子平时比较内行。”
“顾叔叔,您也坐吧。”
当顾天赐坐下的时候,女人觉得自己理当也坐下。而她正准备要坐下的时候,海棠冷不丁道:
“婶婶,不如你和顾叔叔说说刚才我还没来之前,你对顾年说的话吧。”
此话一出,顾年脸一惊,女人登时情绪绷紧了。
而顾天赐满脸好奇,“什么话?”
女人呵呵笑两声,“我,我没说什么话呀,是不是你听错了?”
海棠不想周旋,看着她说:“你不是想要顾年辍学,还给他介绍一户有钱人让他去当保安?五千一个月填补家用。”
此言一出,顾天赐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你要让年年辍学?”
女人着急起来,“没有,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呢,她,她胡说的。”
海棠侧首盯着顾年。
“顾年,她说了吗?”她似乎能猜到顾年的顾及,所以又说道:“你是顾叔叔唯一的儿子,不管顾叔叔如何的处境,他都不会让你辍学。
不是吗?”
听到海棠说的话,顾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她,是不让我上学。”
话落间,顾天赐气愤地拍桌子起来,“刘芳娜,我平时给你的钱还不够你花吗?
年年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顾家的根,他不上学以后要去做什么,和我一样当个劳工吗?”
“你,你那点工资怎么够。”
顾年看着刘芳娜如此不体谅自己的父亲,愤怒地不行。
“当然不够,你每天都要去打麻将,我爸一个月八千块钱怎么够你输?
你甚至还将海叔叔的遗物都给当掉还钱。”
“什么?”
顾天赐听到自己儿子说的话时,差点没站稳。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立马朝着屋内跑,果然看见床底下被自己藏起来的铁盒子被敲开。
而离开的东西已经被动过了。
刘芳娜脸色惨白,心虚又害怕。
顾天赐气冲冲地出来,抓住刘芳娜的衣领质问:“说,你把东西当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当掉的!说!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