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澡了?”
“嗯。”
她没再说什么,下楼就带着急救箱上来。
傅京墨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由着她给自己换药重新包扎。
唯独看见她满眼关心自己的样子,傅京墨才能感受到她是有在乎自己。
果然。
即便海棠真的和别的男人生了个女儿,他也不想把她放回去。
“傅京墨,虽然你的伤口不深,但肌肉损伤严重。如果你继续这样胡闹的话,即便有两个月,你的手臂未必能好,甚至等你老了,还会留下后遗症,疼死你!”
“不是有你吗?”
“我要是死的比你早呢?”
傅京墨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骤然紧缩,“你为什么会比我先死。”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
傅京墨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海棠说的是实话。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
海棠包扎的手顿了下,神情转变:“不要说得那么信誓旦旦,我们没有任何关......”
话还未说完,傅京墨一把揽过她的腰,让她好好地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海棠在乎的是傅京墨肩膀的伤。
果不其然刚刚包扎好,现在又出血了。
她愤怒道:“傅京墨,你还要不要自己的手臂!”
傅京墨认真严肃地垂眸盯着她:“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海棠听到这话时,顿时想起刚才自己想要说什么。她挣扎了两下,非但没有成功,傅京墨的脸几乎要与她凑近。
“再重复一遍!”
“你有自虐倾向吗?”海棠迅速抬手,傅京墨以为她又要用银针扎自己。
谁想到她只是在傅京墨的手臂上摁了几个穴位的地方,顿时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提不上力气。
海棠就是这样趁机从他的大腿上离开。
她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站在他的左边,重新解开绷带。“如果你再胡来的话,我绝对不会帮你换药包扎。”
傅京墨的怒火再次平息。
因为海棠至始至终在乎的都是自己的伤口。
这回,他的确没有再幺蛾子,由着海棠把伤口包扎好。
“好了,晚上最好不要侧边躺,防止伤口又崩开。”海棠简单收拾好药箱,准备走人。
“站住!”
海棠站盯住,侧首看他:“你还有什么事?”
“晚上睡在这里。”
“合约上没有一条规定我要和你一起睡觉!”
“合约上有写着你需要二十四小时贴身跟在病人的身边。”
海棠:“......”
傅京墨歪着头打趣:“怎么?你当时看合约的时候,忽视掉这条吗?”
海棠咬着牙说:“就算我睡在隔壁,你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可以。”
傅京墨摇摇头:“你睡在我的旁边,更加方便。”
海棠反问:“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傅京墨拿起手机,拨通宋裴的电话:“去把那批货拦截......”
“我答应你!睡你旁边!”
傅京墨挂掉电话,起身,重新拿着床上准备好的新的睡衣,递给她:“手不方便,帮我穿。”
他补充一句:“你不想帮我包扎第三次吧。”
海棠认命接过来,帮他穿上衣服。
“你去洗澡,浑身都是油烟味。”
海棠:“......”
她瞪了他一眼,转身进洗手间。
当看见洗手间早就准备好的睡衣时,海棠再度被气得直磨牙。
其实这男人早就算计好,就等着自己上钩,所以东西都能准备得那么充分。
她在内心把傅京墨给骂了个千万遍。
就算知道他在算计自己,但偏偏自己还得认命上钩。
这感觉真憋屈。
为什么偏偏在他的身上,自己永远都得认栽。
半小时后,海棠从洗手间出来,此刻的傅京墨靠坐在床头,手中正拿着书。
傅京墨给她准备的是吊带花边睡裙,浅紫色非常衬肌肤,还和傅京墨身上的是情侣套装。
被他一直盯着看,海棠都显得不好意思。
她没办法,只能迅速钻进被窝,然后加以警告:“告诉你,别随便靠近,否则的话我一定把你扎成残废的!”
“嗯。”
傅京墨这回应的语气多少都带着嘲笑的意思。
这让海棠不由自主地想起六年前,回回都是她半夜抱着傅京墨睡觉的事情。
今晚,绝对不会。
*
夜深。
不知为什么海棠躺在这张熟悉的床上,竟然不自觉地就沉睡过去。
傅京墨始终都未曾闭上眼睛,一想到相隔六年,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又躺在自己的身边时,他此刻的心情无法表达。
他侧身看着海棠的背影。
抬起左臂,即便感受到痛感也无所谓。
他把海棠抱在怀中,下颚贴着她的肩膀。
谁想到怀中的女人晃了下脑袋,然后自然地转身抱着傅京墨。
她在傅京墨的怀中蹭了蹭,寻找着最安逸的地方,然后嗅着若隐若现的味道,睡得很安逸。
傅京墨浑身僵硬住,感受着海棠的手搭在自己的后背,感受着他在自己胸口呼吸出来的温热感。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有了反应。
他深呼吸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
现在才是第一晚,他不能把海棠给吓跑了。
傅京墨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把被子往上拉一拉,盖住海棠的身体。
“如果你再乱动的话,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傅京墨的动作顿了下。
“琅......你能不能安分点。”
琅?
什么琅?
傅京墨听着海棠躺在自己的怀中,喊的是别的男人的名字时,顿时黑沉着脸。
这个名字就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吗?
顿时,他抓紧被子的边缘。
他无法想象海棠和那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
可当海棠再度将他抱紧时,傅京墨所有的怒火顿然化为乌有。
他不想继续想这些,索性强制把海棠搂在怀里,然后闭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