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暮把海棠扶到床上后,着急的去打开她的包包。
“棠棠,你的药呢?你的药呢?”
海棠摇摇头,“吃过了,不能,再吃。”
说完话,她抱着自己的双腿,整个人都倦在床角落。
江挽暮很清楚海棠不能多吃这个药,否则的话对身体损害非常的严重,她拿起手机又说:“给华老打电话!”
她急得直跺脚,“棠棠,别着急,我现在给华老打电话。”
“不用。”海棠疼得直咬牙,“你按照以前的方法,帮我准备。”
“好好好。”
江挽暮立马下楼又去抓药,她抓住顾年就吩咐:“年年,去烧水,要很多。”
顾年瞧着江挽暮如此着急的样子,清楚海棠姐姐的问题很严重,刻不容缓地去准备烧水。
这样一折腾已经是夜深。
傅京墨难得回来的早,本想着和海棠一道用晚餐,顺便说说她父亲遗物的事情,谁想到他等了足足三个小时,硬是没有把人等回来。
宋裴打完电话进来解释:“二爷,今天是顾年放假的日子,太太还有江医生她们都在陪顾年,阿东说他们晚上吃自制烧烤。”
闻言,傅京墨脸色暗沉下来。
宋裴替太太说好话:“顾年对京城人生地不熟,又是太太的弟弟,多陪陪也是应该的。”
“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
海棠全身虚弱,她艰难地坐起来,问江挽暮:“我的眼睛变回来了吗?”
江挽暮看着那双紫色的眼瞳,苦恼的摇摇头,“这次为什么过去那么久还是没有办法褪色?”
海棠很清楚,老头说的话已经在应验。
这个药真的不能再继续吃,否则的话到最后对自己的身体损害到不可修复的程度。
“美瞳买了吗?”
江挽暮点点头,立马将美瞳拿出来,“虽然说戴美瞳会有很多意外发生,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你放心,我买的是完全能遮掩住你眼瞳本来的颜色,不会让人察觉。
不过你戴美瞳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可以拿手揉或者掉眼泪,否则的话美瞳会瞬间转移。
在那个时候被人发现的话,可就不好了。”
海棠点点头,在江挽暮的帮助之下,美瞳成功戴上去。
江挽暮确保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才对她说:“棠棠,年年好像看见你的眼瞳颜色了。”
话落间,海棠的手机响了。
是傅京墨的来电。
她接听。
“我在巷子外面等你,五分钟时间。”
闻言,海棠吃惊不已,她哪里知道傅京墨会跑到这里来。
她立马整理好自己的包包,并且将剩下的美瞳藏进去,“暮暮,你和年年解释,他不会胡乱说的。
我先走,你今晚留下来陪他。”
等着海棠从巷子出来的时候,果真看见熟悉的车子。
开车的是傅京墨本人。
她深呼吸口气,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不少,这才坐上副驾驶座。
她说:“傅先生,你那么着急找我有事吗?”
“你还记住自己家在哪里吗?”
“这里啊。”海棠脱口而出。
傅京墨登时噎住,心想自己问出什么荒唐的问题,他面不改色道:“那你还记得自己已经结婚了吗?”
闻言,她才恍然。
“不至于吧傅先生,阿东知道我和暮暮今天接了年年之后都在这里。怎么?你还怀疑我在这里面藏了男人?”
傅京墨没说话,开车扬长而去。
海棠觉得他越来越奇怪了,即便经过上次的事情,他们的关系稍微融洽点。
但她也想好好的傅京墨和平相处,这样的话计划才能进行的快一些。
但每次这男人的狗脾气上来,就非常的莫名其妙。
回到壹号公馆的时候,陈姨还没睡。
她看见二爷亲自将太太带回来时,喜上眉梢。
不过看见太太的脸色时,顿时关心起来:“太太,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傅京墨凝眉,侧首打量着海棠的脸。
海棠的肤色本来就白嫩,但呈现出病态白的时候,依然非常明显。
而且和寻常的白完全不同。
固然陈姨能一眼看出来。
海棠微微笑道:“陈姨别担心,我就是下午忽然间不舒服,所以耽搁了点时间。”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需要看医生吗?”陈姨担心的问。
“我自己就是医生,没事,我现在没事了,就是有点累,我先上楼休息。”海棠的确很累,脚下跟踩着棉花似的。
傅京墨余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陈姨还是非常担心,对傅京墨说:“二爷,太太晚上肯定不是故意要晚点回来。
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耽搁的,不如你上去陪陪太太,要是晚上她有个什么需要,身边没人该怎么办。”
傅京墨暗自吐口气,“陈姨,很晚了,你休息。”
*
海棠重重地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是晕头转向。
这次的反应比上次都要激烈。
如果耽误到明天正常做事的话,她必须要加量吃药才是。
她捏着手中的药,是不是真的已经到了极限。
她该不该继续隐藏自己的真实眼睛?
当内心有这个动摇的时候,耳边猛然间传来父亲的声音:“棠棠,你要记住一句话,永远都不要让人知道你眼睛的秘密。
如果被人知道的话,你就会有危险。”
海棠的脑子仿佛被一根线给拉直。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当初要和自己说这句话。
这世界上拥有各种颜色的眼瞳的人很多,为什么就她必须要隐藏住?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傅京墨忽然间出现在床边,那轻盈的声音瞬间响起,吓得海棠猛地睁开眼。
她下意识将自己的药藏起来。
“你为什么能进来?”她坐起来,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傅京墨被她这样的举止给嫌弃到了。
他搬着椅子,坦然自若的坐下,“窗户。”
海棠抬眉看一眼,紧绷起来的时候,脸色显得更加憔悴。
傅京墨懒得与她计较,问:“到底去不去医院?”
她说:“没事,老 毛病,我只需要躺一躺就好。”
“你不是小神医吗?”
海棠重重地吐口气说:“医者不自医。”
话音刚落,她下意识捂住心口,没想到那种感觉又来一次。
见状,傅京墨皱起眉头来到床边,看着她难受地捂着心口,额头都已经溢出细汗。
他二话不说将海棠横抱起来。
海棠察觉到,挣扎道:“我不能去医院,我不能去!”
傅京墨站在玄关处,问:“为什么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