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起身,等傅京墨抬头的时候,她已经开门。
“傅景珩是吗?”
傅景珩还未开口说话。
海棠微笑道:“看你的年纪也不小,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喜欢在公共场所大喊呢?再说了,这里是医院,病人休息的地方。
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要不然你回去问问你家的长辈?”
傅景珩目光先落在坐在办公室内无动于衷的傅京墨。
再定格在海棠身上。
他保持微笑:“抱歉大嫂,我不是故意要大声喊,只是想要迫切见大哥一面。
不如大嫂帮我和大哥说一声,爸在楼下,想要见见他。”
“小朋友,大嫂不能乱叫哦。”
傅景珩原本保持的微笑,因为海棠的这个称呼,直接僵硬住了。
他强忍着,保持微笑:“大嫂......”
“以为自己带上傅姓,就可以随便乱认亲了?你妈没教你要脚踏实地做人吗?”傅京墨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大哥,我们是同一个父亲,怎么能算是乱认亲呢?”傅景珩好似没有半点脾气。
海棠知道有种人,是最难缠且让人有气不能撒的那种。
傅景珩做到了。
他用最温柔最平静的语气说话,还将自己放在善良的点上,让人对他产生同情。
如果不是海棠清楚内幕。
她或许能被傅景珩现在的表现给怜悯到。
傅京墨依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将手机往桌子上一丢,冷酷的凝视他。
“你的名字出现在傅家的族谱上了?”
傅景珩彻底没话说了。
“我们傅家没有像你这种娘不娘的东西,滚!”
海棠抿着嘴,差点要笑出声来。
傅景珩险些要绷不住,但还是不急不缓道:“大哥,我知道你对我不满,是觉得我抢走了爸。
但我们好歹流着一样的血,爸最希望看见的就是我们兄弟团结。”
“宋裴,丢出去。”
“大哥,我可以自己走。我来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要和你说声,爸就在楼下看望宁家主。”
说完话,傅景珩转身利索地离开。
海棠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回身的时候,发现傅京墨脸色有些青白,明显不舒服。
她二话不说走到傅京墨的身边,“别动。”
她已经将两枚银针落在傅京墨头顶的两侧穴位。
宋裴见状,立即将门关上,在外面守着。
海棠见傅京墨的脸色舒缓不少,说:“傅先生,你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样可以减少你的头疼。”
“你的药效呢?”傅京墨问。
“我之前就和你明说过,像你的情况不单单需要药物治疗,还需要心理疏导,这样才能完全根治。”
话落间,傅京墨脸色不悦的盯着她。
“我也和你明确说过,别和我扯这些文字皱皱的东西,我只问你,药效呢?”
知道这狗男人的狗脾气,念在他现在不能受刺激,海棠耐心说:
“现在你不是不头疼了吗?”
傅京墨冷傲的一声哼,“难道我需要把你二十四小时绑在身边,防止头疼你随时可以扎我?”
不知为何,这话非常滑稽。
海棠耸耸肩,“所以需要你自己克制情绪啊。”
“你是让我听你讲废话?”
“傅京墨,能不能好好聊天?”
“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为什么不能好好聊天?”傅京墨冷硬地回怼。
“我怎么不是好好聊天?难道需要我和你说,放心,我治不好你的病,我从这里跳下去?”海棠指着窗户说。
“嗯。”
“......”海棠差点吐血。
傅京墨拢拢眉心,显得有些疲惫,“需要扎多久?”
“十分钟!”
回到楼下的傅景珩正好撞见叶雅。
叶雅看见他,眉头紧锁,眼里是轻蔑之色。
她想要避开,但偏偏傅景珩要刻意走在他的面前,他轻笑道:“叶雅小姐,对于我大哥闪婚,但新娘不是你,有何感想?”
叶雅因为喜欢傅京墨,所以连带着傅京墨喜欢的讨厌的都一样。
固然,对傅景珩兄妹,向来看不起,尽可能的避而远之。
但现在被一个私生子给嘲笑,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叶雅后退站在他的面前,高冷道:“轮得到你问我吗?”
傅景珩笑得很无辜,“叶雅小姐,我只是想要关心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你还有这个闲情逸致?”
“看得出来叶雅小姐并没有因为我大哥结婚而伤心。”
叶雅的脸色变得阴沉。
傅景珩低着头,在她耳边低语:“难道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大哥?”
登时,叶雅将傅景珩推开,好笑道:“张口闭口叫大哥,阿墨认你这个弟弟了吗?
傅景珩,你别忘记小时候你追着阿墨喊大哥的时候,被阿墨打断了手和腿。”
“叶雅小姐,你没必要对我充满敌意。”傅景珩眼底闪现过冷意,
“说到底我们也算同病相怜的人,倒不如在这个时候抱团,各取所需。”
“你想要让我帮你害阿墨,想得美!”
叶雅丢下话,快步离开。
傅景珩并没有因为叶雅的拒绝而不爽。
相反,他知道叶雅这个女人还没受够刺激,他可以慢慢耗。
他会让叶雅主动与自己合作的那天。
*
宁坤的手术还算成功。
虽然有惊无险,但实际身体情况并不太乐观。
换句话说就是亏损厉害。
听完宁延解释,在座的宁家人脸色都不好看,要是被外界知道宁家主的情况不乐观,必然对公司股市有影响。
傅呈烈立即对傅京墨命令:“博益有最好的药和机器,你都给宁家主用上。”
“你当随便吃饭。”他说。
“你说什么!”傅呈烈气得脸绿。
海棠解释:“公公,各病吃各药,不是任何好药都能随便治什么病。
若是搞不好还会起反效果,会死人的。但您不懂医,话不能乱说。
知道的都知道您是关心宁家主病情急切,不知道的还以为别有目的。外面的媒体都喜欢天花乱坠说话。
让人误会的话,岂不是无中生麻烦?”
傅呈烈嘴角不断抽 动,“轮得到你来教我说话?”
海棠显得分外无辜,“公公,我没别的意思。实在是刚才我和宁爷说话的时候,宁爷就误会我。
还以为我们博益存心不给宁家主治病,我就怕他们又误会您的好意啊。”
已经苏醒且坐在那里的宁奎黑沉着脸,无端被内涵下,他如何能舒服。
“你什么意思!”
海棠缩着脖子,躲在傅京墨的身边。
“宁爷觉得我太太什么意思?”傅京墨斜睨他,“需要我调出监控吗?
既然你们宁家不相信我们博益的能力,还把自己老爷子送到这里医治。”
宁奎说不过,哼了声,对傅呈烈说:
“呈烈,你平时对自己的大儿子疏忽管教啊,让他现在完全不懂怎么和长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