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想到那样的画面,海棠就倒吸一口凉气。
她此刻的心情糟透了。
什么都没说,起身上楼。
大家看见她这样的状态,谁的心情都闷闷的。
此刻的海星正被顾年抱着,她的小脸埋在顾年的肩膀里,“妈咪真的好生气。”
小家伙知道害怕了。
海琅比较冷静,他问:“哈森叔叔,我知道妈咪害怕被那个男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但明明妈咪现在是海尔德家继承人,完全能碾压那个男人。”
“可为什么妈咪还是那么害怕,她根本不该那么焦虑。”
哈森叹口气:“并不是,因为小少爷你破坏了小姐整个计划。运气好的话,还能补救。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全盘皆输。”
听到哈森说的话,海琅总算意识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顾年和江挽暮相视一望。
他们早就知道海棠回来因为有个人事情要处理,但很显然海棠所要处理的事情,比他们想象之中还要棘手。
这可怎么办才好。
海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冷静思考应该如何补救整个计划。
因为按照刚才和傅京墨的对话,她可以笃定傅京墨暂且不会和自己抢女儿的抚养权。
但她不能保证傅京墨今后会不会改变主意。
至于苏央雪那边,她看来还需要再加把火候,必须尽快把她背后的人逼出来。
拖延不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海棠的手机响了。
金标来的电话。
“姐,陆桉培闹到公司来了。”
海棠听到这话时,顿时想起陆家的事情,她都差点忘记自己让哈森带人去陆家拿东西的事情。
没想到他们真能熬,到现在才来。
海棠让金标暂且控制住,她随后就来。
半个多小时后,海棠和哈森回到汤宝投资。
陆桉培被金标早就控制住,连他带的几个打手都被治得服服帖帖。
“姐。”
“辛苦了。”
海棠冷眼看向短短三十几个小时没见的陆桉培。
他仿佛一夜长了不少白发,五官都变得沧桑,哪里还有往日的精神。
看见他这样的状态,海棠心中当然痛快。
忍了那么多年,让他醉逍遥的时候,给他重重一击。
的确非常的爽。
“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陆桉培咬着牙怒斥。
这是他第一次对海棠露出真面目。
以往假装出来的和善后爸的样子,彻底撕开了。
“杀了你一了百了,你爽,我不爽。但看着你现在精神崩溃,什么都没了,你不爽,但我爽。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杀你的原因。”
海棠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陆桉培的表情逐渐变的扭曲。
“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姜闵素把你带回京城,让你直接在深城自生自灭,指不定现在你早就饿死了。”
金标和哈森听到他说的话时,都皱起眉头,面露不悦。
海棠却呵呵笑起来:“陆桉培,其实你唯一做的对的事情就是同意我来京城,所以我才会隐忍那么多年都没有对你下手。”
“倘若我真的留在深城自生自灭的话,那么或许在我未满十八岁的时候就会杀了你。”
她说的话字字都含着恨意和决然。
陆桉培面色从青白逐渐变得惨白,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海棠嘲讽他:“你原本还有一张底牌,那就是陆琪娜背后的雷家。但偏偏雷家不敢动我,所以你没了这张底牌。”
“陆桉培,现在这种滋味好受吗?”
“你找我有什么用,当初是姜闵素先找上我,如果不是她爬到我的床上,我又怎么会看上她!”陆桉培开始推卸责任。
“海棠,你要怪就怪自己的妈是个骚 货,她一门心思要离开你爸,就想着自己能有一天当上富豪太太。所以我才被她盯上的,如果不是她说能给我生个儿子,你以为我会看上她吗?”
啪!
啪啪啪!
海棠不知道扇了几个巴掌,直至掌心疼得发麻,才彻底停下来。
哈森和金标冷眼旁观,只觉得她打得好。
陆桉培被打得脸颊肿 胀难忍,整个人都趴在地上。
“就算姜闵素一门心思想着要当富豪太太,但如果不是你们自己你情我愿,会成为夫妻吗?”
海棠冷冰冰 地看着他,“你现在倒是把所有责任推卸到她的身上,当年寻找这种刺激感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今天?”
陆桉培已经被她打得完全不能说话。
连看着海棠的眼神都开始变得恐惧,甚至想要身子往后退,远离她。
但被金标一脚踩中后腰,牢牢顶着。
她蹲在陆桉培的面前,神色森冷又犀利,“想要让我不要继续对你们陆家下手不是没有办法。”
陆桉培听到这话的时候,身躯一阵,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仿佛觉得这话她不会说。
但现在他的确听见了。
“真,真的?”
“好好想想六年前你对我做了什么,只要一五一十交代出来,我可以考虑一下。”
闻言,陆桉培喉咙好像被什么卡住,原本的窃喜都没了。
“我,我听不懂。”
“你没必要和我装懂不懂,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我晚上等你电话,如果你肯交代,那么陆家还有救,如果不交代,那么我会在明日天亮之前让陆家彻底消失在京城。”
说完话,她起身,“哈森,赶他出去。”
陆桉培被抓起来的时候,才知道海棠说的话没有在吓唬他。
他着急。
“你不可以这样做,难道你真的不顾及姜闵素了吗?”
“她现在是你的老婆,和我有什么关系?”海棠面色冷淡,丝毫没有因为陆桉培的话改变心意。
陆桉培被强制拉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在不断挣扎说话。
等着人完全被带走,金标才收回视线,他看着海棠脸色淡然,不免有些好奇:
“你为什么还要给他们一个机会?”
“谁告诉你,我要给他们机会。”
“那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
“那你没听见是他需要讲出我需要知道的事情,况且我只是嘴上说说,有说永远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吗?”
金标一听,轻诧的表情,看着此刻的海棠,他竟然觉得眼前坐的分明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海棠似乎察觉到他在想什么。
她倚着沙发,面带微笑,然后抬着头看他:“做生意亦如此,只有拿到的钱和合同才算可以真正相信,口头答应,转个身就能忘记。
就算关系再好的人都不行,金标,这就是商场。人只会看中金钱和利益,钱到位才能讲所谓的诚意和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