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被带上车。
东蒙追过来。
但傅京墨当即把他拦住,面色凝肃道:“开你自己的车。”
海棠打开车窗,对东蒙说:“东蒙,你先开车回樾山居,我没事。”
东蒙只好听话,但还是警告地看傅京墨一眼,然后转身上自己的车。
傅京墨则是开车扬长而去,全程无话,直至车子停到安静的大道路边。
海棠坐在副驾驶座上,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臂。
“刚才的事情多危险,你知道吗?”
“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海棠侧收看他,“你不要胡思乱想什么,救你不是因为我担心你,是我在意星星他们而已,我不想他们才知道父亲的存在,却发现父亲又没了。”
傅京墨:“......”
“还有问题吗?”
傅京墨拢拢眉心,耐着性子说:“马瑞走了,但他在这里留了人,甚至和707会所老板秘密进行了一场交易。叶驰就是发现这个问题,所以来会所察看。”
海棠听到这话的时候,很吃惊。
傅京墨习以为常道:“你不知道很正常,马瑞来京城后表现的都是吃喝玩乐,他到处跑,即便有你的人盯着,他还是有办法秘密进行做事。况且你只知道他来京城,又怎么会调查他的人什么时候到京城。”
她的确没想到。
“马瑞和会所老板做了什么交易?”
“还没调查到。”
“剩下的事情,我会自己来。”
语毕,傅京墨原本控制好的情绪,此刻又被海棠这般疏冷的态度给整得有些阴郁。
“你觉得自己能有多大的本事调查事情?”
这话说的海棠不太舒服。
“我有没有办法是我自己的事情。”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星星和琅琅就只能享受过六年的妈妈。”
海棠:“......”
傅京墨没再说话,开车扬长而去。
今晚的对话,起码两人没有吵得很恶劣,但情况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两人还在冷战当中。
*
因为现在情况特殊,海棠知道自己留在身边的人不多,现在平白无故出现马瑞在京城留了一手。
实属没想到。
是她大意了。
如果让傅京墨从马瑞这边调查到什么事情,到时候他借用这个事情又和自己谈条件的话,那么只能耽误事情和时间。
再三考虑之后,海棠就只能给盖瑞打电话,让他再安顿几个人过来。
“正好,我也有话要和你说。”盖瑞的语气稍稍严肃,很明显说的不是小事。
“嗯,你说。”海棠坐在书房内,喝着咖啡提神。她昨天被傅京墨给气得,一整晚都没好好睡会儿觉。
“傅京墨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现在就敢这样对你,下次一定能对你更加恶劣。你现在是海尔德家继承人,难不成还怕找不到对你好的男人吗?西提亚,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在他的面前卑微自己。”
“单凭你现在的身份,他都得倒贴你。女人不能太主动示好,否则的话男人只会翘尾巴瞎嘚瑟,完全不重视你。”
海棠听着盖瑞滔滔不绝说傅京墨不是的时候,深表疑惑不解。
“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你觉得我能误会什么?他现在对你完全冷漠对待。之前还纠缠着你不放来着,我看他就是存心想要在星星琅琅面前刷存在感,到时候趁机抢走他们。”
“哥......”
“不能让这个男人蹬鼻子上脸,我先安顿些人过去,等我这两天这边忙完就去京城帮你。”
“不是,哥......”
盖瑞的电话挂得极快。
但从盖瑞的话语当中,海棠深切能感受到盖瑞对傅京墨的嫌弃到了什么程度。
可她隐约觉得奇怪,盖瑞为什么会好端端说这些话?
次日。
海棠约周余其吃饭。
“抱歉老师,这段时间有点忙,这么晚才约你出来吃饭。”
周余其接过海棠倒的酒,“别把老师想得那么小肚鸡肠。”
他喝了口酒,又吃了两口菜,这才把一直憋着的问题给问出来,“你不会和傅二爷离婚,是不是?”
“老师怎么那么问?”
周余其想起前几次傅京墨带海棠来医院的事情,重重叹口气:“你当年的事情,我不该多问,但我知道你肯定经历了不少事情。既然你现在身份不同,没必要再回来,可你又回来,相信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吧。”
“嗯。”海棠举杯。
周余其碰了碰杯子,然后一口饮尽。
“老师,我想问问六年前给苏央雪动手术的人。”
“那场手术啊,傅二爷也算本事,竟然能把神医华老给请过来,配合最好的心脏科医生,强强联手才给苏央雪动的手术。”
顿了顿,周余其看着面色淡然的海棠,解释:“海棠,苏央雪现在是傅二爷的妹妹,你应该......”
“嗯,妹妹。”海棠淡定地打断这个话题,“我还想知道当年傅京墨在医院住了几个月,从我死了之后。”
说起这个,周余其当然激动的。
“你不知道,当时傅二爷知道你的死讯之后有多惨。傅二爷当时是被救护车给带过来,直接就送抢救室了。等他手术成功出来,麻药劲都还没完全过去,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问你的下落。”
“当时宋特助告诉他,你已经没了。傅二爷当场第二次被送进去抢救,好不容易被救回来的时候,傅二爷茶饭不思,甚至拒绝入药。还是傅老命人强制灌进去,或者打营养针。”
“那时候傅二爷出现这样的状况,傅家内部也发生混乱,不用我详细说,你也能猜到吧。还好呢,傅老重新出山,再加上傅二爷背后还有宗家撑腰,所以才能稳住傅家的局面。不过傅二爷的状况一直都没好过。”
“后来不知道叶少和宋特助和傅二爷说了什么,隔天傅二爷就振作起来,并且主动吃药吃东西。之后傅二爷痊愈,重新坐回克利集团的总裁。”
周余其顿了顿,看着海棠,“那时候大家都看得出来,傅二爷对你非同一般,现在你能平安回来,谁都为你们高兴。”
这些事情,海棠并没有详细了解过。
但她知道当时傅京墨住院住了将近三个月。
她缓缓垂下眼眸,然后拿着酒杯挡在嘴前,假装喝酒的样子。
周余其看破不说破,“海棠,虽然我们只做了没几个月的师生关系,但怎么说你都是我第一个学生,老师希望你能好好的。”